原本在参观陈府的覃大当家也跟了来,只是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就被陈心请了出去,江忆菁也一样,接下来陈心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空间,对方子鱼,陈心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炭盆放至了房中,房里的温度迅速暖和甚至热了起来,陈心将毛巾直接搁进酒坛里浸湿,微微拧干毛巾,三两下的便将方子鱼的衣物给扒掉,用力的擦着还留着昨晚那暧昧痕迹的身子。

物理降温不单单只是用酒精擦身子便能痊愈,必须要保持房中温度不能再让人在酒精蒸发时皮肤降温受凉,那样是既不治标更不治本,还很危险。期间病患还要多喝水,补充随着酒精散发出去的水分,这才是稳妥之法。

擦了半个时辰陈心见温度慢慢降了下来,紧着的眉头终于稍稍松开了些,放下毛巾替他盖好被褥,确保被窝不会进一丝的风才停手。

头部上的梅花针陈心没有收回,因为她发现方子鱼的气息仍然保持着扎针时的微弱,完全没有回升的迹象,换一句话来说,只是在吊着一口气罢了。

做完这一切,陈心这时才有些慌乱,双手微微颤抖,想着他为什么一夜之间便变成了这样。

难道昨晚的事让他生气成这样,厌恶到如此?

忽然陈心脑部一痛,闷哼一声,身体便一个摇晃跌了下去,双手却下意识的撑着床边,露在空气的侧脸上,仔细看去,嘴角竟缓缓流下了一丝殷红。

陈心虽然知道当一个人胡乱猜测的时候只是庸人自扰罢了,但她就是摆脱不了这种状态,她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不知所措,第一次束手无策。

她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来解释方子鱼自昨晚后会病成这样,她很清楚他是不愿醒来,意识在放任自我。

心伤莫过于如此吧..

到底是为了什么陈心已经没有精力去想了,脱掉方子鱼曾经为她做了几天的鞋,上、chuag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小心的避开梅花针,疲累的闭上眼睛,嘴上威胁道:“你若不醒来,我就这样一直抱着你,抱到你心烦,直到你醒来为止。”

“若你敢走,我就跟你走,时时刻刻黏着你,甩也甩不掉。”

“对了,你爹爹来了,如果你敢走的话,岳父正好可以为我们举行冥婚,呵呵...”

“....”

一直溺在自己思绪里的陈心没注意到她怀中的人儿眼睫毛这时轻微的动了动,还在继续说着,无论是威胁的,还是诱惑的,还是陈心自以为的单方面的妥协,说他醒来的就会放他离开,不强迫什么的。

方子鱼觉得他快要全身一轻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她的声音,他停下了迈向云端的脚步,静静聆听着她说的话,听着听着鼻子就是一酸,眼角泛红,泪水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他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她们彼此都在误会着对方,一直都是自己鬼迷心窍胡思乱猜了去,为此他还差点见不到她,狠狠的一把擦掉眼泪,撒开腿就向着原来的方向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