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无耻
听到日本居然也挖掘出了金缕玉衣,宋雅怡满是疑惑,一进屋就看到几个人坐在屋子里,刚刚谩骂的就是那个吴老头。
“金缕玉衣,吴老,这是怎么回事?”宋雅怡可是记得很清楚,那套刚刚出土的金缕玉衣已经安全送回北京故宫了,不会被人给偷走了吧?不能怪宋雅怡多想,实在是她经常会在网上看到关于故宫文物被盗的新闻,故宫的防盗系统有那么一点点那什么……呃,你懂的。
吴老手指头敲着桌子上放着的一张报纸,义愤填膺:“日本人简直是无耻之尤,你看看这个消息,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弄了套造假的金缕玉衣,又专门找人做了个古墓,还大张旗鼓地搞了个什么考古队来欺骗观众的视线,让人以为那套假金缕玉衣真是从那古墓里面出土的文物。一套赝品在那里故弄玄虚也就罢了,还说咱们的历史书作假!”
宋雅怡吃了一惊,没想到日本人居然会做这么荒唐的事,那些媒体难道没有长眼睛,看不出这事情有多古怪吗?宋雅怡急忙将那份报纸拿起来,寻到那则新闻仔细地看了起来。
宋雅怡注意到这份报纸是体制内的出版物,并不在外发布。这则消息应该也是翻译的日本内部的文件,与其说这是一则新闻,不如说是一个情报。这则情报的篇幅并不长,只有短短的几百个字,却将日本挖掘到金缕玉衣的事情从头到尾都写了一遍。这次负责考古挖掘工作的服部集团因为获得金缕玉衣这套无价之宝,甚至还得到了日本鹰派颁发的嘉奖祝贺。
宋雅怡还以为是金缕玉衣被人盗走流失到日本去了,看完这则情报,宋雅怡顿时就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尤其是看到服部集团这个名称,宋雅怡立马就想到了当日服部正野和她喊价的场景,不用说,这假金缕玉衣的事情肯定也是这个二货整出来的。
“拿着个赝品还满世界张扬,恨不得别人不知道他们造假了似的。他们还扬言要带着金缕玉衣去参加今年纽约的国际鉴宝大会,真是不知羞耻。”站在宋雅怡旁边的一个老头忽然开口说道。
宋雅怡这才想起来屋子里除了余光华和吴老头,还有好几个陌生人。这不看不要紧,回头一看之下,宋雅怡差点没有把自己脖子都闪了。
另外或坐着或站着的都是六七十岁的老头,其中最眼熟的莫过于中间的那位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刘鹏程的师父,国际上有名的国画大师苏永清苏老。旁边还有三位,宋雅怡并不认得,只是看他们的年纪和通身的气派就知道,这几位恐怕也都是了不得的人物。
“几位老前辈好,刚刚进来的时候听到吴老说金缕玉衣的事,一时情急也没有顾得上和您几位打招呼,真是对不住。”宋雅怡也觉得有些尴尬,她刚刚一冲进来就去看报纸,压根没有想起来这屋里还有其他的人。
那几位平日里就不是计较这种繁文缛节的人,都没有不高兴,反倒是一脸笑容地上下打量宋雅怡,在看到宋雅怡手中拎着的那个木锦盒时更是眼前一亮,眼神灼灼目光热切地看着那个盒子不肯挪开眼睛。
“宋丫头,你也别卖关子了逗我们这些老家伙了,赶紧把宝贝拿出来吧。这几个老东西今天一大早赶到我这里来,就为了亲眼看看你那两只珐琅彩瓷碗。你不给他们看,他们肯定赖在这里不肯走!”余老笑呵呵地开起了玩笑。
宋雅怡闻言笑了笑,将手中的木锦盒放到了桌子上打开,那几个老头一个个都拿出了老花镜戴上,齐齐聚拢到了桌子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缓缓打开的木锦盒。
宋雅怡打开盒子,将里面两只用纸包装的瓷碗拿了出来,利落地将包装纸撕掉,顿时,两个大约一只手掌宽,主体为蓝色,描绘精致五彩纷呈的瓷碗就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那些老头的呼吸顿时就粗重了,一时之间,众人就这么傻愣愣的盯着眼前的珐琅彩瓷碗,竟然没有一个人想要伸手去摸上一摸。
是在是这两只牡丹缠枝花叶纹瓷碗太漂亮了,保存得就像现代制作的瓷器一样精致完美,如果不是那胎釉一看上去就和现代瓷器不同,只怕所有人都要以为这两只碗就是现代工艺品。
宋雅怡也不打扰他们看东西,退了几步将地方让给这几个老人。她朝着常霖看了一眼,悄声问道:“这几个是什么人啊,除了苏老,我都不认识。”
常霖将剩下的那三个老头挨个儿介绍了一遍,介绍到最后一个老头陆老的时候,宋雅怡微微有些惊讶,不用常霖提醒,宋雅怡也记起来了,上次在国色天香,就是这个陆老的徒弟马立文,那位没品的故宫古字画专家,差点害得吴老撕掉了那副画中画《李端端图》。
“他的那个徒弟是有点渣,不过余老和陆老的关系还算不错,这个陆老头虽然看人不行,但是他本人还算不错。”常霖见到了宋雅怡眼中的疑惑惊讶,笑着解释道。
宋雅怡了然地点了点头,北京古玩圈子本就不大,能称得上大师的人物更是少之又少,余老和陆老是老朋友也很正常。
看了四五分钟,陆老忽然喊了一声,哈哈大笑道:“好!果然是乾隆珐琅彩!宋小姐真是好眼力!”
旁边另外站着的一个老头也跟着叹息一声:“这套碗比咱们博物馆摆的那件紫地采莲纹小瓶要高,咱们博物馆的那件珐琅彩可惜了。”
宋雅怡当然知道这老头说的可惜是什么意思,故宫里摆放的唯一一件珐琅彩就是那件紫地采莲纹小瓶,只可惜因为烧制的时候釉面火候过高出现了焦彩破泡的现象,原本完美到极致的一件珐琅彩瓷器出现了瑕疵。
“这两只碗漂是漂亮,就是这款识也不知道是谁后来印上去的,忒难看了!老余,你去找专门的洗液将这款识给去了,好好的一件东西抹上这东西,这不是给人添堵吗?”陆老将碗倒过来,就看到了后面那几个劣质的简体字,嫌恶地皱了皱眉。
余老笑不可遏:“你倒是嫌弃它,我看宋丫头感激它还来不及呢,若不是它,这套瓷碗这会儿还不知道到在谁的手里呢。这款识虽然劣质,却极具欺骗性,如果是我到了那古玩街上,看到一套劣质的珐琅彩,里面有五只是都是现代工艺品,我肯定也不会怀疑这剩下的两只有猫腻。”
陆老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话说的倒也不错,只是这款识确实很难看,还是去掉了它还原这套珐琅彩的本来款识为好。”
几个老头看完了瓷碗,见宋雅怡将碗收回木锦盒中,都有些恋恋不舍。这也是一种正常心理,看到好东西,这些人想的不是要拥有它,而是期望能再多看一眼。
几个人朝着包间走去,那边许宣姜小沁已经被常霖带过去就坐了,宋雅怡跟着几个老头进了包间,刚刚进去,许宣就站了起来,朝着余光华道:“余老,好长时间没见您了。”
余光华看到许宣,眼睛里也露出了几分诧异,不过他没有多问,只是朝着许宣点了点头,笑道:“你来了,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你了。你是来给老首长做复检针灸的吧?听说老首长最近身体好多了,难为你费心了。”
许宣笑着道:“我也只能尽我所能,其他的就要靠老首长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