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大祭司
“消气?”年轻将军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更加狠厉,照着说话的将士身上就踹了两脚,“她娘的!老子消个屁的气!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大祭司会消气?会放过我?”
将军的鞋底子是特质的,又硬又厚,那个这帐子中唯一正常的将士,被这么踹了一脚,当下就跌坐在了地上。
显然和怕面前这个暴脾气的年轻将军,面上的不敢露出分毫的怨怼来,忍着疼道,“将军息怒,将军息怒……”
年轻将军回身瞪他一眼,显然也知道一直这样发脾气下去,没有任何的作用,又不解气的踹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活尸几脚,看着他全然不变的神色,恶狠狠对之前的将士道,“滚!带着人去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将士应了,从手中掏出了一个哨子,放在嘴边儿一吹,原本还茫茫然不知所谓的活尸们,就像是通了电一样,一个接一个的跟在了他的身后,向着周围的草地,一个一个的摸过去。
年轻的将军又骂了句,转身将帐篷里的器具都踢在了地上,“老子从十二岁上战场,现在二十二岁,打了十年,第一次这么憋屈!去他的活尸军队!”
虽然嘴上这样吗,但显然年轻将军也没有丝毫的办法,且对于话语那个大祭司,显然是带着略微的不满,且极为忌惮的。
到底是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先前的将士便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群活尸,手里抬着一个人过来了。
年轻将军远远看见了,心中一顿,完犊子了!这他爹的是真死了一个!
不待那个一脸惨白的将士迎上来,年轻将军就风驰电掣的跑了过去,“咋回事儿,在哪儿找到的!”
那些活尸听着这怒吼也没什么反应,只有那个将士喘口气,颤巍巍的小声回答道,“回将军,这人实在茅房那边儿的草丛里找到的,他……”
“咋地啦!别跟老子吞吞吐吐的,没时间跟你墨迹!他爹的!”年轻将军胡乱的骂了一通。
将士将脑袋低得更低了,恨不得直接埋进盔甲里,却又不但耽搁,“将军,这个死的。明显是被人打死的。”
“打死的?”年轻将军也是一愣,“大祭司不是说了么,这群试验品抗打的很,刀枪都插不进去的,方才老子那一通打,不也没啥事儿?咋可能打死!你别唬我!”
“将军,将军,小的不敢唬您啊!”将士吓得腿软,“您看!”
说着那将士又吹了口手中的哨子,趁着活尸们都抬头看过来,赶紧高声吼道,“抬过来!”
纵是如此,那些活尸仍旧是顿了顿,才动作起来,抬着死了的那个走到了将士和年轻将军面前。
也不像正常兵士一样,对自己的上级打招呼,只是僵直的像是只听命令的机器一样,直接将死的那个放在了地上。
年轻将军和将士显然对这群活尸的行为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也不管他们,二人看向死的那个,纵然是方才已经看了一遍的将士,也不由跟着吸口气。
“那个这样心狠手辣的有魄力!又精明的这么快就找到了弱点?是个不好对付的!”
死的那个活尸,眼珠子已经炸裂开来现在模糊的血肉中找不见了,从眼眶子里炸裂出来的脑浆还没干透,乳白混着暗红色的和藏青色,像是才吐出来的呕吐物,让人看着恶心。
将士看了几眼就别过头去,年轻将军也不由骂道,“比老子还他娘恨呢!真他娘恶心!”
说着起身对着侧头的将士踢了一脚,“别他娘娘们唧唧的往一边儿躲了!招呼这群傻子给老子把这个人抬上,找大祭司去!”
年轻将军走在前头,看着仍旧没有化去的雪色不由怒从中来,暗骂道,“又不好过了!”
一行人抬着死尸,直奔最中央,被周围的帐篷保护起来的地域。
这是一个极为奢华的帐篷,与其余的帐篷明显不同,其主人似乎也不怕别人发现这就是首领的帐篷,堂而皇之的享受着身份带来的至高无上的地位。
“大祭司,哈靖格勒将军求见。”
雍容华贵的帐篷内,坐在精致编织羊毛垫上的大祭司张开眼睛,“让他进来。”
门口应了句,那个被叫做哈靖格勒的将军就走了进来,不管在外头说了什么浑话,这个时候却是恭敬道,“大祭司。”
“格勒将军你来了?”大祭司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格勒将军见他如此,却是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大祭司见是如此,脸上的笑意更深。
格勒被他笑的心中发毛,破釜沉舟一般赶紧道,“大祭司,属下请罪,还请大祭司饶属下一命!”
“饶你一命?”大祭司施施然的从榻上飘了下来,走到格勒身边,一双带着皱纹的白手,落在格勒将军结实的臂膀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捏了捏,“格勒将军为何如此说?难道我平日对你不好么?”
格勒控制不住自己挣了挣,往后退了两步,躬身躲开了大祭司,直接道,“大祭司,方才发现死了一个活尸。”
“死了一个活尸?”方才还一脸笑容的大祭司,瞬间就拉下了脸,面上像是胡霍草原上冰冻的雪块,冻得人想要打哆嗦。
“你没有开玩笑?是死了一个活尸?”大祭司显然是不可置信的样子,嘴里虽然说着开玩笑的话,面上的表情却是越发的冷峻。
格勒看他如此,一个八尺的大男人,在这个老头面前,却是更加害怕,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大祭司,属下没有开玩笑,确实是死了一个活尸,就在外面。”
大祭司听了这话,彻底阴沉下了面色。
虽然不过是一个六尺多的小老头,可却叫格勒浑身一寒,只听他冷声冷气道,“去瞧瞧。”
说着,大祭司却是极为怪异的,大冬天也只光着脚踩在地上,直接就除了帐篷。
格勒在后头顿了顿,也不得不跟了出去。
那些没有变成活尸的将士,见是大祭司出来了,纷纷垂下了头,竟是连行礼都不敢。
而大祭司似乎也并不在意这些,径直走到那个死了活尸旁边,借着火把的光亮,将活尸脸上的惨状看的一清二楚。
镇日上战场打仗的兵士们,看了这个场面,也不由犯恶心或是转头躲开,这个精神矍铄的小老头儿,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看了个清楚。
他在众人似有若无的躲避眼神中蹲下身去,像是研究一件精美的器具一样,看着死亡活尸的伤口,目光描摹着周围糊着脑浆的轮廓。
半晌大祭司奇怪的笑起来,说出的话,却带着活尸一样阴冷的气息,“是个用剑的,镇镇南王,战场上见。”
随意嘀咕了句,大祭司突然站起来,对着一半茫然的活尸,和一半恐惧的将士,道,“现在准备,明早出战。”
“大祭司?”一个看上去比格勒品级要高些的将军站出来,迟疑道。
大祭司对他似乎更加看重些,竟然是开口解释道,“杀这活尸的人剑法独到,力气卓越,是用剑又是功夫深厚的高手,这个时候,又只对一个活尸下手,定然是天羽国的摄政王邢墨珩。”
听了这话,发问的将军也神色凛然起来,“属下这就去安排。”
“去吧,他们既然杀了一个活尸,说不准现在就在研究如何如何对付,若是让他们发现了什么端倪,此仗就又要艰难些。”大祭司越想连山的表情越是严肃,冰冷的像是蛇一样的目光,在那个活尸身上走了一圈,才转身进了帐篷。
他走后,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格勒和那个开口的将军对视一眼,纷纷转头,各自行事。
与边疆诡异又紧张的氛围不同,宫中如今还算是一片祥和,唯一让穆云杳头疼的,就是邢墨珩所众之毒。
虽然在御医房中研究了不少的方子,可是又不敢冒然的用在邢惊蛰的身上,若是出现了什么难以预料的副作用,简直得不偿失。
可就这样坐以待毙下去,穆云杳更是不甘心,烦躁的时候甚至想着不若自己也吞下一颗毒药,也好在自己身上试验一番,看看所写的方子效果如何。
但翳神医的这种毒药,到底是如何配的,纵然是她,也是不清楚的,不然也对解药没有丝毫确定的思路。
如此,解毒的关键还是在翳婵身上。
“疾风。”穆云杳扬声见邢墨珩特意留下来照看二人的疾风叫过来。
“穆小姐,属下在。”不愧是暗卫,穆云杳唤了一声,疾风飞快的就出现来了她眼前,“请问您有何吩咐。”
穆云杳心中惦记着邢惊蛰所中之毒,面上就不由带出了几分烦躁,“王爷在云州的部下这两日可曾联系过你?”
“云州?”疾风摇摇头,随即明白过来,“小姐说的可是王爷派去找翳婵的那一行人?”
穆云杳颔首,“没错,还没有什么消息吗?”
“还……没有,”疾风有些怀疑道,“上次云州倒是来过一次消息,不过说是找遍了您和王爷所说的断崖也没有发现翳婵的踪迹,按照王爷所带的手下而言,其实力不该如此。”
穆云杳听是如此,也不由紧紧的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