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街道上,灯火通明,人声嘈杂。
屋内沙发上,坐着百无聊赖的三个人,千影、荒木和高桥。
三双眼睛都在盯着电视机看,但目光却并没有聚焦于电视节目。
千影和高桥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偶尔呼出稍微重些的气息。而荒木却是如坐针毡,抖着腿时而倒向这头,时而歪向那边。
“啪。”
一声清脆的打击声骤然在房中响起,成功地把千影和高桥的视线吸引过去。
荒木终于按捺不住,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站起身心烦意乱地在沙发前大步踱起来。
“副团长,他们去了那么久怎么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自从十月和时崎出去后,他们几个就在不疯研究所里等他们的消息,这一等就是两天。
千影何尝不急,但她不敢主动联系十月他们。如果他俩已经混进敌人巢穴的话,此时联系他们很可能令他们功亏一篑。
“除了等以外,我们别无他法。”
听了她的话,荒木便在她面前站定,看着她欲言又止。一对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似乎突然想明白了什么,安心坐回自己的座位,此后便一声不吭地看起电视。
直到睡觉时间,十月那边仍是没有动静。
三人脸上渐渐现出疲惫和困顿之色,这才互道了晚安各自散去。
荒木回房后便倒头大睡,同室的高桥也很快即沉沉睡去。
夜半时分,研究所的大门在黑暗中轻轻开启,一个黑影蹑手蹑脚窜出门去,刚反手掩上门往院外走去。
“荒木。”
头顶上突如其来一个闷雷,吓得他一哆嗦差点脚底打滑从台阶上摔下去。
趑趄着往前走了几步,回身仰头望向屋顶,不正是千影双手抱胸坐在屋脊上专注地俯瞰着他嘛。
“呀啊,副团长,你这么晚还不睡,在屋顶上做什么呢?”
“你不也没睡吗?”
“呃,这个,那个……我是出来练拳的,每天总要练几下才睡得着啊,啊哈哈哈……”
在外面的路灯灯光照射下,千影可以看清荒木左右飘忽的眼神,谁会相信他找的这种糊弄人的借口。
她从上面一跃而下来到荒木面前,神情严肃,目光如炬,并以审问犯人口气问到:“你是想一个人偷偷去救十月他们吧?”
本来以为大半夜行动无人知晓,哪知道却被抓个正着。
谎言轻易被拆穿,荒木也不加狡辩,抓抓头直截了当地回到:“啊,是。副团长你既然知道了,就不要阻止我。放心,我就是去看看情况,不会轻举妄动的。”
千影凝视着他那副无所畏惧的模样,脸色转而温和起来。
“阻止你也没用,去就去吧,你待在这里肯定没法安心,我和你一起去。”
“诶?副团长你不怪我不守规矩擅自行动?”
“先记着,等任务结束回去后再做惩罚。快走吧,别再惊动其他人。”
千影说完便快步走到院门边,荒木跟在后面忽然注意到她肩上斜挎着一个背包。
他加快脚步追上去悄声问到:“副团长,你背上背的什么东西?”
“干粮,蹲守总要吃东西的。”
“噢……也是。”
拖长音表示完对千影所说的话的赞同后,荒木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早就把干粮准备好了,也就是说,其实你本来就打算去找他们,只是碰巧遇到我而已,是吧?哈哈,副团长你好狡猾,还假装来抓我。”
“呃……”
千影蓦地蹙起眉头停下脚步,压低声音极力辩解到:“在客厅那会儿我就知道你要悄悄行动,不然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劝说我。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所以才决定跟你一块儿去。”
“不用狡辩不用狡辩,我知道你比我还着急,哈哈哈……”
荒木反抓了千影的小辫子,便得意忘形地笑话起她来。
千影听后转身对着他,一手叉腰歪头笑了笑:“荒木你还去吗?”
平静的语气暗藏强力的威胁。
荒木从进入军团后基本就是跟着她执行任务,所以对她的脾性甚是了解,深知这种时候就该闭嘴默默做事。
“去。”
利落的回答之后便一溜烟跑到她前面老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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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和时崎两人被送往东郊监狱之后,并没有被关进监狱,而是被强行要求换下身上所有衣物,穿上狱警为他们准备好的便服。
身上的东西均被没收,包括十月的项链型通讯器和时崎的纽扣型通讯器。
这种通讯器是神域技术局专门开发的、供军团之人外出执行任务使用的便携式通讯器。
它的好处除了体积小便携带以外,最重要的是使用方式特别。想要打开并使用这种通讯器需要输入少量神力,因此普通人无法使用。
通讯器有各种形状,手环、项链、纽扣等不一而足,在未使用时看起来就跟一般物品没什么区别,即使不小心丢了也不容易泄露信息。
他们本来还寄希望于带着通讯器混进敌人内部,然后有什么发现可以及时和千影联系。但对方显然不给他们这种机会,看来他们抓人抓得既大胆又谨慎。
失去和外界联系的唯一方式,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换过行头之后,两人很快就被装进押运车送到一个秘密处所。
途中,他们一直被黑色布袋蒙着,即使是下车行走的过程也看不到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只听到狱警把他们交给了另外一批人,接着就听到有门开启的声音,他们被要求自己走进去,然后被人押着绕来绕去走了十几分钟,似乎这才终于到达目的地。
押送他们的人帮他们松绑并取下黑布袋,毫不客气地把他们推进一间黑屋子里关了起来。
屋子里漆黑一片,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两人待在里面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一时间皆有点儿不知所措。
“青天目,我们这算是顺利进入敌人基地了吗?”
听到时崎的问话,十月才从无所适从的呆滞状态中回过神来。
“应该是。什么都看不到,身上又什么都没有,完全就是与世隔绝了嘛。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连断在不在这儿都没法儿调查。”
“等吧。他们既然把我们抓来,就肯定会用到我们,到时候再随机应变。”
“只能这样了。”
时值深夜,两人白天又忙活了一天,此时都很困乏,见暂时不可能有任何作为,便各自摸索到一个墙角坐下来休息了。
迷迷糊糊睡过不知多久,黑屋子的门突然打开,从外面透进来一束亮光,两人顿时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