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大人,陛下为何如此着急宣我入宫。是不是看了我写的折子了?爹呀!娘呀!儿子丁远大这回终于不负所望,真的前途远大了。”
一个兴高采烈的的声音回荡在紫宸殿外面的走廊中。
…………
“爱卿平身”,端坐在龙椅之上的唐玄宗看着下面的丁远大说道。
“谢陛下”,身穿蓝色官服的丁远大缓缓站起身来。
“连夜星火召丁卿入宫,就是想问你平日是否常用雀舌茶”,唐玄宗语气平静的问道。
“是,陛下。此茶状气强身,微臣朝夕必饮一壶”,丁远大这回可摸不着头脑了,唐皇问这干啥。但是,他还是如实交代了。
“丁卿家,每逢子亥二时,是否腹颠不适,需服用雀舌茶才能恢复体力”,听到丁远大的回话,唐玄宗按压着心中的恐惧,继续问道。
“启禀陛下,的确如此。但是倘若坚持用茶的话,那体力还会增强了不少”,丁远大说道。
“那就请丁卿家服用这碗补身汤药”,唐玄宗示意身边的太监将太医王薄刚配出来的一碗驱蛊汤药递到丁远大的面前。
“补身汤药?这是为何?”,丁远大看着这碗汤药,心中更是奇怪。
“这是在为朕试药”,唐玄宗微笑着说道。现在的丁远大在唐玄宗眼中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试药灵石,若是能够驱除他体内的蛊虫,那自然也可以驱除自己体内的蛊虫。
“哦,微臣明白”,丁远大自认为已经明白了唐玄宗的用心,心中一阵高兴,觉得唐皇这是看重的表现,端起汤药就一口气喝了下去。
“王太医,你这驱蛊汤药何时才能生效?”,看到丁远大已经服用了太医王薄所研制的驱蛊汤药,唐皇心中一定,转头问道太医王薄,事关他的生命安危,他不得不重视。
“启禀陛下,根据老臣推测,若是不出意外地话,应该是在一个时辰以后就会生效”,太医王薄回答道。
“那好,我们就在这等一个时辰的时间,看看这到底有什么结果。”
而站在一旁的丁远大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虽说是此方世界天地元气充沛,但是并不是人人都习武,即使是朝廷中人也是一样的,一般只有武将、武官之类才精修武道,文官、文臣都是舞文弄墨之徒,不通武道的文弱书生。自先秦之后,秦始皇焚书坑儒,**禁文,儒生修行的浩然正气之法早已在人间失传,而修行界中继承来上古儒家圣地道统的九宫山稷下府修士也是根本就不轻易出山。这个丁远大若是不算上大唐的国运加持的话,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时间匆匆,丁远大在尉迟真金那双锋锐的眼神注意下,一直是如坐针毡,而唐玄宗在龙椅之上也是坐立难安,心神不宁。
一个时辰的时间,就这样一点儿一点儿的流逝了……
“啊~~”,突然,坐在椅子上的丁远大惨叫了一声摔倒在地上,只见他面目狰狞,神情恐慌,手脚不断地抽搐,躺在地上左右打滚。
紧接着,从他身上冒出了丝丝黑气,黑气顺着空气向外扩散,然后逐渐消散,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腐臭的气味,而在黑气消散之前,其中还隐隐传来的有着“嘶嘶”的叫声。
“这是……”,唐玄宗目光一紧,神情有些慌张。他虽也是一名修士,但是对于这样的场面心中还是有些害怕的,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壮志少年了,他已经老了,已经失去了进取之心,只想要好好玩乐一番。
“启禀陛下,这黑气就是被老臣的驱蛊汤药所驱除出来的蜣螂蛊虫。看来,老臣的想法没错,这种汤药果然有用”,太医王薄看着眼前的成果,十分满意的说道。
“启禀陛下,这蛊虫已经现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陛下与洛阳城中的皇族大臣们赶紧解毒”,尉迟真金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是心中大惊。不过,他现在知道自己已经逃过一劫,无需死去了,心中平静了下来,想到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就向唐玄宗提醒道。
“尉迟卿家说得对。真是可恶的贼子,那清心茶坊的这番行为可是要尽屠我李氏皇族,断送我大唐王朝,当真贼心可诛”,唐玄宗也是一时之间慌了神,现在想起来了该怎么办。
“王太医,这次我大唐王朝的生死存亡全寄予你一人之身,还望王太医能够尽早多配出一些驱蛊汤药,让我朝中皇亲大臣们都能尽快解蛊”,唐玄宗拜托道太医王薄。
“此乃老臣分内之事,还请陛下放心吧。老臣就先去准备配置药汤”,太医王薄神情平静的回应道唐玄宗,然后就下去了。
唐玄宗紧接着,话锋一转,语气中充斥着无尽的肃杀之气,尉迟真金感觉到似乎周围的空气都变冷了,他的眼前似乎看到了一场无可避免的杀戮。
“这位大理寺新进,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唐玄宗气势威严的问道那个青年男子。
“启禀陛下,小人名叫程安”,那个青年男子似乎早已经知道唐玄宗会问到他的名字,嘴角轻轻一笑,现在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事情的发展与自己所料想的并没有太大的差错。
“程安,你这次做的很好。这次能够在皇室危机之时,识破对方的阴谋诡计,朕很是欣慰。你洞察先机,无人可比,拯救社稷于危难,我大唐有你这奇才,当真是天佑我大唐王朝”,唐玄宗这时候脸上泛起了微笑,对于程安夸奖道。
“启禀陛下,清心茶坊那群匪贼还仍在逍遥法外,危机尚未化解,还请陛下速速下旨,围剿清心茶坊”,程安并没有太在意唐玄宗的夸奖,只是将话题引到了清心茶坊上,毕竟他的目的就是借助朝廷的势力来对付清心茶坊。
“陛下,程安所言甚是。还请陛下下旨,铲除清心茶坊的一干反贼。臣等定当全力以赴,将匪贼绳之以法,杀一儆百”,尉迟真金也说道。
“这样的话……程安听令。朕命你为钦差大臣,指挥有司上下,率领人马立刻前去清心茶坊。将清心茶坊之中一众有关人等逮捕归案,进行严查”,唐玄宗下令道。
“陛下,程安初到洛阳城,只是一个新进的大理寺寺丞,人生地不熟的。恐……难担此大任”,听到唐玄宗的命令,在一旁的尉迟真金心中甚是不服,连忙阻止到。自己辛苦多日,竟然连一句好听的话都没有,而这个来路不明的鬼面人只是说了几句话,竟然就被授予大任。原来,这个程安就是周岩,他只是换了个身份而已。尉迟真金心中想道唐皇断事竟如此不公,竟然连他的身份查都不查,就如此重用,而自己这种老臣就放在一边不闻不问,他的心中一片黯然,他对于唐皇更加失望了。
“尉迟听令。你负责调动大理寺上下人马,连同左右金吾卫,一同听从程安差遣,携手破敌”,唐玄宗继续下令道。
“臣……遵旨……”,尉迟真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这时候,他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唐皇金口玉言,独断专横,口谕一出,就没有改的可能性了。
“微臣,遵旨”,而一旁的程安,也就是周岩满意的一笑。
自从尉迟真金在无路可走,下定决心决定与自己交易的时候,周岩就知道大事已成。借刀杀人之计,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于是他就顶替了从刚从幽州来的大理寺新来的寺丞程安的身份,装扮成他的模样,逼迫尉迟真金带着他进宫面圣,至于真正的程安自然是死了,被周岩亲手杀死了,只有死人来能保留秘密。他现在已经是合道境的修为,再带上他前世的武道争斗经验,他可谓是已经站到了凡阶的顶峰,在洛阳城中能够跟自己实力相当的根本就没有几个,可以说是屈指可数,至于能够留下自己的就更加没有了,所以,他才会毫无顾忌的假扮身份跟着尉迟真金进宫面圣。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唐玄宗真不是一般的昏庸与独断,对于自己这种类似于陌生人一样的新近身份,他竟然根本就没有仔细过问底细,就直接重用了。
等到尉迟真金与周岩还有太医王薄退下去之后,唐玄宗对着身后的空气,仿佛是自言自语的暗自说道:“我怀疑这次的清心茶坊背后有着我李氏皇族中人的身影手段,即使是蛊,能够瞒过我李氏皇族密不外传的皇室真气的也没有多少。既然这蛊能瞒过我的皇室真气感知,我相信施展这蛊的人一定精通我李氏皇族真气的特点与缺陷,这一点儿,除了我们李氏皇族自己,就没有别人了。朱雀,你暗中跟着他们一起前去清心茶坊,暗自调查一番。”
唐玄宗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影子中闪过一道红光。原来,四大锦衣卫指挥使之一的朱雀一直跟在唐皇身边,暗中守护着唐玄宗,这也是为什么傅天仇一直得不到朱雀下落的原因。
大理寺中,周岩与尉迟真金二人站在高台之上,向并而立,宣布唐皇口谕,告知他们要抓捕清心茶坊的人。
之后,周岩与尉迟真金率领着大理寺与左右金吾卫的大队人马向着清心茶坊而去,浩浩荡荡,一路奔波,尘土飞扬。
“哈哈哈,尉迟大人,恭喜恭喜呀!”,骑在马背上的周岩看着身旁的尉迟真金一路上都是眉头紧锁的,不禁调笑了。自从达到合道境之后,周岩的行为做事明显开放的多了。
“哼,好贼人,你这个伪君子,还恭喜我,有什么好恭喜的。陛下任命的是你,又不是我”,尉迟真金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周岩,觉得周岩这是在嘲讽自己,自己万分努力却什么也没有得到,而他仅仅只是说了几句话就摇身一变成为了钦差大臣。
“当然了大人,你就要立大功了,你不觉得高兴吗?最重要的是,你已经逃过了唐皇为你定下的十天之期的限定,你不需要死了,你应该高兴的”,周岩又说道。
“你……”,尉迟真金无话可说了,“驾,大家给我加快速度,不要放跑清心茶坊的人。”
尉迟真金没有正面回应周岩的话,只是快马加鞭的跑了起来。
清心茶坊之中,一盏茶的时间之后。
“启禀两位大人,大事不好,清心茶坊中的一干人等在我们赶到之前都已经逃走了,现在的清心茶坊只是一间空房。”
“什么?清心茶坊的人不见,那我们该怎么办?没有抓到清心茶坊的人我们该如何向陛下交代”,尉迟真金大惊失色,一时间六神无主,十分慌乱。
“走,立刻回去,然后进宫面圣,直接说。现在这里有着这么多人在看着,根本瞒不住,还不如直接告诉唐皇”,周岩当机立断的说道。
“什么……”,尉迟真金也是不知所云,不知道周岩的话该听不该。
伴随着泛白的天色,周岩与尉迟真金等人来亦匆匆,去亦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