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缩一下,把被子拉紧。
“我不认为梁总会趁人之危!”
梁邵宸轻抬下巴,鼻梁挺立,眼窝微深。
“趁人之危?”他眉骨上扬,“今天我还真……不想趁!”
话毕,他转身出去。
这就走了?
我松口气,小心翼翼地伸手,后背的疼痛迫使我把行动减缓。
刚抬手关上灯,侧躺在床上。
夜不能寐。
虽然梁邵宸什么都没说,但我清楚这场交易开始了。
之前左立提到过,他有一个小情人在国外,长得跟我很像。
不出意外,这人就是江野口中那个死去的小玥。
梁邵宸的未婚妻。
……
黎家那个大小姐,让我把这辈子能挨的打都挨了。
整夜未眠,直到凌晨才勉强睡过去。
翌日,左立亲自打电话过来,说放我一星期的假,梁氏的办公大楼装修事宜由他谈就好。
起身准备去卫生间,腰酸背疼比昨天还厉害。
门,就在我双脚落地的时候开了。
缓步进来一个人,我连忙把床上的浴巾抓起来裹上。
再抬头,梁邵宸已经走到眼前。
“一个人也有不穿就睡的习惯?”他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我以为只有跟我睡的时候才喜欢赤着。”
看他神清气爽的样子,我忙不迭把浴巾裹得更紧。
“浴室?”
“嗯!”我挪了两步,“梁总,你行行好?放我过去?”
他伸手,修长的手指勾住我的浴巾:“不要我帮你?”
“谢谢,不用!”
话说出口,心跳却很迅速,忙拢了拢浴巾往浴室走。
出来的时候,梁邵宸正靠在沙发上抽烟:“你想怎么报仇?”
简单几个字,让我反应了半天。
“劳梁总非心了!”我想了一夜,我和黎家的梁子,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亡。
当初我母亲被黎梦溪母女奚落的时候,当初我和陆远修在一起,遭到她们母亲扇阴风点鬼火的时候……
我狼狈不堪的模样,历历在目。
直来直往,就这一个理由,也不想含糊,扔给了他。
只见梁邵宸嘴角斜勾,烟灰落地。
“好!”他走过来,拨了拨我的头发。
他手指尖的温服和我皮肤的温度相差不小,触感难以言喻。
仿佛,拨在我心坎儿上。
“需要我配合吗?”我不知道梁邵宸要用什么手段。
他轻蹙剑眉:“需要你听话。”
————
下午,我不知道梁邵宸用什么方法让黎梦溪心甘情愿答应出现。
他驱车带我到了一处会馆。
会馆门口站着一个助理打扮的男人,大约三十岁,带着眼镜,灰色西装。
“梁总!”
“准备好了?”
“是!”
助理一边小声汇报,一边领着我们进去,这会馆不大,却装潢精致。
浓浓的古典中国风,大体色调为米黄,其他便由红黄蓝三色点缀。
墙面的壁画张张精巧。
进大门,还未穿过大堂,便听到缓缓水流声,让人放松。
从侧门进去,才惊觉原来这里别有洞天,后面,又是另外一幅景象。
长廊不宽,适合二人并行。
踏出去,有躺椅,而我也终于知道,水声来自哪里。
院落中央,恰有一座假山,水声便是从此处发源。
“请坐!”助理礼貌地招呼我。
几分钟后,有人带着黎梦溪过来。
“你们要怎样?”黎梦溪走过来,山根处极为僵硬,“我说是谁呢!还敢管我们黎家的闲事,原来是刚来A市,脚跟还没站稳的梁总!”
梁邵宸嘴里叼了一支烟,拿过手边矮桌上的火柴,一划即燃。
我知道,她说话这么大口气,无非就是因为她爸,是A市市长。
“梁总,你的办公大楼还没装修呢!怎么就急着忙别人的事儿啊?”黎梦溪蹲在我脚边开始撒娇,“姐啊,你说,我们自己的事,你干嘛找外人呢?”
浑身还疼着,但我还是在几秒1;148471591054062钟之后,抬手,一巴掌打在黎梦溪脸上,用尽我所能用的全部力气。
啪地一声,我的手都震了一下。
黎梦溪尖叫,站起来就要往我身上扑。
但,她没有得逞,被带我们进来的那个助理拉住了。
梁邵宸扔了剩下三分之一的烟,转而抓住我的手,在我手心吻了一下:“疼吗?”
眼里的真挚和关切差点让我感动。
但理智告诉我,他在演。
配合地点点头,他起身,一步跨到黎梦溪面前。
“给昨晚那些人留了条活路,知道为什么?嗯?市长千金。”梁邵宸的眼里泛狠,跟刚才的温柔天差地别,“你才是重头戏!”
我呆愣,却不知道梁邵宸手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军刀,刀尖朝向黎梦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