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停到大院,陆西玦跟逃似的下了车,连句谢谢也没,仿佛身后有毒蛇猛兽追赶,溜的倒是快。

江景潮“嘿”了声,“哥,这丫头是认出你了吧?跑的跟小白兔似的,我特么好想变成大灰狼……”

认出了又怎样?

烈川黑眸如猎豹,闪烁着危险的星芒。

认出了,那就更好玩了。

江景潮眼巴巴盯着窈窕背影,“人家这才叫肤若凝脂,一掐出水,我那些糙的跟粗糠似的妞儿算什么?”

肤若凝脂。

烈川想起方才在车上,她握紧的那双手,软若无骨,白皙嫩滑,骨节分明,细长如葱尖。

右手虎口,还有一颗不大的痣。

恐怕再也找不出比那更好看的手了。

他喉结上下滑动,尽力克制腹内燃起躁动。

“她,你不准碰。”

江景潮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仗着在娱乐圈里混的风生水起,撩了不少妹子。

“彪子,去买消毒药。”

烈川望了眼窗外,小女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不是吧哥?”

江景潮瞠目结舌,“难道你还想要了这妹子?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妹子可比你小十岁!”

烈川瞥向窗外景色,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夹住一支烟,话语多了几分耐人寻味。

“女人就喜欢大的。”

*

陆西玦回到烈家,老爷子早就睡了,老太太歪在沙发上,眼睛困得不行,却还披着小毛毯等她。

见她回来,脸上立马笑意腾起,一脸心疼,“哎哟,我家丫头回来了!”

这么大年纪,竟为了等她在熬夜,陆西玦心头愧疚一下汹涌。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竟还有人担心她。

“丫头饿不饿?下次出去,让家里的司机跟着。明儿你大姐让我们过去吃饭,丫头可别忘了!”

老太太手腕的红玉镯子碰着她,她反握住那双干枯的手,“好,我记得了。”

和老人唠了几句,她一股脑扎进了房间。

心又酸又涩。

房门关上,她抵着门,心跳还如擂鼓。

怎么就这么紧张?

是害怕车上那位跟着进来?

如果那是烈家的男人,那他会不会……

告诉老太太她在酒吧兼职的消息?

毕竟……

她在这个家里,是一个外人。

靠着门,她听了许久的动静,都没听见有人上来,心里也逐渐放松了些。

“咚咚咚”

门外有人,似乎是张婶,“小姐。”

她深呼吸两下,开门,张婶提着医药箱,递给她,“我才记起小姐房里没医药箱,我就给拿来了。”

张婶笑呵呵的,“别看家里大的很,也没几个人,小姐以后早点回来,别让太太着急。”

的确,今晚是让老太太等太久了。

她接过药箱,低眉顺眼的,点头道谢,“麻烦张婶了。”

张婶笑着离开,走时还顺带关了门,陆西玦打开医药箱一看,最上边摆着的,是碘伏和红花油之内的消毒药物。

她拿出碘伏,捏着包装盒,手握的发紧。

站在浴室里,背对着镜子,她看见那抹殷红痕迹,在白如雪的肌肤上,如一朵盛放的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