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间里拖着人出来,容大少并没有直接把人带走,而是拉着白兮夏就上了顶楼,打算两人在那上面安静地谈一谈。

可白兮夏现在几乎是被他一碰就心里直刺挠,所以无论他要带她去哪儿,她都是不从的,都是不干的:“容骏琛,你放开我,放开……啊……”

他真的放开了,白兮夏却收不急脚,一头就栽进了她怀里。

容骏琛下意识地搂住冲过来的人,扣紧了怕她摔倒,语气却格外的嘲讽:“让我放手,却又主动投怀送抱?”

“谁投怀送抱了?我那是没站稳。”

话落,她凶巴巴推开他:“你当谁都跟你那位小甜甜一样的不要脸?”

“骂谁呢?”

“怎么,心疼啊?心疼就回去找她啊?跟着我干嘛?”

情急之下什么话都敢说,虽没指名道姓,但容大少还是听出来她指的是米月。

他本是个情绪平淡得近乎木讷的男人,但这时候似乎也微微开了窍,结合她刚才突然没事就爆发的情况,这女人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想通这一点,容骏琛居然心情大好……

不过,嘴上还是不忘解释:“你明知道米月只是我的远房表妹,干嘛要那么说她?”

其实米月这个表妹和容骏琛的关系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一表三千里,而且要认真了来算的话,甚至连血缘都谈不上。

这也是为什么,米月的母亲一直掂记着容骏琛想把女儿嫁给他的原因。只是,除却这种亲属关系,容骏琛真正不愿接受米月的原因从来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只想要白兮夏。

这份心思,他从来没有改变过,也自认为和米月的距离保持得不错。

没想到,还是惹了这位不快,还酸她道:“表哥表妹,天生一对,这不是挺合适的?”

“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其实容大少的本意是,让她不要误会自己,可用词不当,便成了无理取闹,几乎听到这一句的同时,白兮夏就彻底炸了:“我就是这么无理取闹的人,你第一天认识我?”

“是……我仿佛就是刚刚才认识你。”

闻声,白兮夏心头一哽,扭脸就要离开,可才走了没几步,她突然听他叫了自己一声:“奥萝拉。”

白兮夏:“……”

第一次听他这么叫自己,她怔了好久,以至于连自己现在正在生气都差点忘记了。

可是,他干嘛突然叫这个名字?

“我听说一个叫奥萝拉的小姑娘很喜欢我,是不是真的?”

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否认:“不是。”

“那她为什么天天去医院?”

他不允许她逃避,就算是否认他也不相信,甚至还绕到她身前,强迫她看着他说话。

那时,白兮夏其实是很慌的,但她毕竟是个心理学专家,很清楚要怎么样控制自己的表情,所以明明心尖尖都在颤,可她还是强作镇定:“她是去看她外公的,和别人没关系。”

“和别人没关系?和那个叫容骏琛的有没有关系?”

“没有。”

容骏琛:“真的没有吗?奥萝拉?”

又是一声奥萝拉,白兮夏的身体几不可见地一颤,整个人立刻就要破功的样子,但最后她还是忍住了:“是深哥跟你说的吧?他是不是说我从小就喜欢你?暗恋你?呵!这你也信?”

“他不会骗我。”

“他是不会骗你,只是不想接受我对他的感情罢了,所以,他才把我甩锅给你,这你也不明白?”

“他不是那种人……”

容大少很笃定,那副信任好兄弟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看得她好气,总得,这个男人是没有心的,仅有的那一点心意都给了所谓的好兄弟。

她比不过别的女人,也比不是他的兄弟,她这个前妻,简直不能更委屈。

所以,气恼之下她又说起了狠话:“你就一直这么自欺欺人下去好了,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兮夏啊!这么伤我的心,你真的开心吗?”

“伤心?你开什么玩笑?谁能伤得了你的心啊?”

“你就能,也只有你……”

闻声,白兮夏怔住了,呆呆地看着他的样子似乎是在分辨这话的真假,可是,容大少怎么可能对自己说这种话?

呵地一笑,她又讥讽他:“说得好像你真的喜欢我似的,呵呵……容骏琛,我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了,我现在现实得我自己都觉得可怕,所以,这种童话般的故事你还是拿去骗你的小甜甜吧!跟我说不管用的。”

“别什么事情都把米月扯出来,我和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睡过也叫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这一声,如同炸开要静夜间最深最沉的一记炸弹,容骏琛一下子就给她炸懵了:“你说什么?”

睡过?

他和米月?

什么时候他怎么不知道?

“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所以我要你跟我说个明白。”

见他到了这种时候还不肯死心,白兮夏气得眼泪都来了:“我看到了!她从我们的房间出来,身上穿着你的衬衣,里面真空的一丝不挂,而你……还把我送给你的东西送给了她。”

“我没有……”

“那这是什么?”

一把扯开自己的衣领,脖子上那细白的银链上赫然挂着一只形状奇特的戒指,那是……

“结婚的那一天你说来不及买戒指,你用一个易拉罐的环扣娶了我,而我把这个戴在你手上……”可你却在和别的女人滚床之后就轻易给了别人。

白兮夏松开扯着衣领的手,瞪向他的眼底里满是怨恨:“说到底,这也不能怪你是不是?结婚我都结得这么草率,离了也是我活该,但既然离了,咱们就不能好聚好散吗?”

“我没有做过,我和米月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至于这个戒指,是我不小心弄丢了。”

“这种理由,说出来你自己信么?”

容骏琛:“……”

他真的没有做过,甚至不知道她说的看到了是什么意思,但,如果这就是她离开自己的理由。

那可真就……

他终于抓紧了她:“兮夏,给我时间,我一定弄清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