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副局长是个会说话的,霍靳深表面上总算是‘息了怒’。

将这戏剧性的一幕看在眼里,再看着这些所谓的人民公仆对待平民和金大腿的差别,沐颜若这一次算是结结实实地体会了一把‘上面有人好办事’的美好感觉……

果然,金大腿就是金大腿,一旦抱上了,那感觉简直不能再好有木有?

所以,趁这种机会,她当时便又提了个小要求:“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听听那段举报录音?我知道,你们110的系统都是有录音的,不是吗?”

“这样……”

副局长一脸为难的样子:“不太方便!”

听到这四个字,霍靳深不悦地拧了拧眉。

只这一个动作,都不用他再说半个字,那位副局长已再度改口:“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通融……”

说完这话,那副局长一个手势之下,他们很快便被带到了某台电脑前,然后,由某位当班负责的干警直接找到了那段音频。

点开……

只听了一句沐颜若的脸已是瞬时色变,直到全部听完,她原本紧握的拳头已是越握越紧……

“认识的?”

她的反应逃不过他的眼,霍靳深看似没什么情绪的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冷:“你个假惺惺的好闺蜜?”

闻声,沐颜若霍地抬头,瞪大了眼看他的样子就跟见了鬼似的。

满脸都是你为什么知道,你为什么又知道的大问号……

还以她一记‘我就是什么都知道’的眼神,素来不喜‘多事’的霍靳深又意有所指地问了一句:“副局长,这女人报假案你们也不管?”

“啊?”

那位局长听到这话先是一懵,然后秒懂:“管……那我们管是想管的,可是……连人是谁我们都不知道,不好管啊!”

闻声,霍靳深倒也没有为难人家,只扭头对沐颜若说:“告诉他们这个女人的名字。”

沐颜若:“……”

“你这样看着我,是要我帮你说的意思?”

“不,不是,我自己说就好……”

话落,沐颜若双手微微一握,然后很肯定地告诉那位罗局长:“这个女人是我同学,叫阮婧!”

不但说出了名字,还说了是同学。

这种情况下,只有一个解释,同学陷害同学,无论是那位叫阮婧的同学陷害了这位同学,与是这位同学要陷害那位叫阮婧的同学,那都叫陷害。

不过,无论是谁陷害了谁,都是……不值得提倡的。

那位副局长虽不想说什么嫉恶如仇之类的话,但,还是确认般又问了她一句:“小姑娘,你确定是她?”

“确定!”

大抵是她的态度很肯定,再加上她身后的某位‘神’级人物存在感太强大,那位副局长犹豫地看了一眼她身后的‘神’,心想着,无论是谁陷害了谁,查出来给个结果也就算是无功也无过了吧?

所以,他就算是觉得这个事儿不太好办,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现在就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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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而言是天大的一件事,在霍靳深而言,也不过仅仅是一句话的事。

抑或者说,他其实人不来都可以,一个电话,她和哥哥或许就会从局子里出来。

从小到大,沐颜若和她的家人就一直处于食物链的最底层,突然间见识到这般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她心里其实有点虚。

喔不……是很虚!

所以,直到真真正正地出了公安局的门,她人还有些怔神,这时,反倒是霍靳深主动开了口:“上车吧!”

“不用不用,不用送我们,我和哥哥……”

本想说自己走回家就好,可想到这么说偶像肯定不会同意,只得强行改口:“我们还有点其它的事情要做,就……先不回家也。”

“不要太晚,早点回家……”

闻声,她一脸受宠若惊,然后,干干地:“好,好,我肯定早点回家……”

霍靳深点头,然后问:“你去的地方远不远?”

一听这话,沐颜若吓得赶紧摆手:“真的不远,谢谢你!”

“真想谢我,明天就早点到……”

“……”

沐颜若黑人问号脸????

早点到?到哪里啊?

吃了一大惊沐颜若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呆呆地望着霍靳深,一幅我真的真的不知道的表情。

好在霍靳深也确如他自己所说,是个聪明绝顶的人,所以,只看她这一脸的呆懵,他已很非常准确地给出了答案:“你的工作证还没来得及做,明天到了后先给我打电话,我带你进门。”

“等等……”

听懂了,但还是有必要确定一下:“你的意思是让我明天早点去‘上班’的意思?”

“有问题?”

“不是不是……”

沐颜若为难地扭了扭衣角:“可……我明天上午要考试……”

“那就下午过来……”

沐颜若:“……”

至于这么急么?

上午考试,又不是说下午没有课,他这样,根本就没给她任何拒绝的余地,也太霸道了一些。

而且,她答应去JS实习其实真的就是‘权宜’之计,他这样认真,她真的压力山大……

“还有问题?”

心里明明都吐了一肚子的糟,可还是……很怂地摇头:“没,没了……”

“很好!”

说完,男人头也不回地上了他的黑色宾利,发动车子后,霍靳深突然又打下了车窗。

然后,一本正经地对她勾了勾手指头。

一见他这个动作,沐颜若赶紧把头低了下去,凑近了,还极为狗腿地问:“还有什么事吗?霍少?”

那时,她和他的距离离的极近,他不用抬头,目光平行之处便是她那粉红色的嘴唇。

心性寡淡的男人心头一动,脑子里蓦地便想到了那天晚上,这丫头掂脚在他脸上的轻柔一触。他甚至不由自主地想,她的嘴这么软,如果那天晚上亲的不是他的脸,是嘴……

想到这里,或许是不太适应自己居然对一个小姑娘产生了这么‘龌龊’的想法,清冷的男人瞬间潋下眼中的微亮,只低声说:“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