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酒瓶还没有砸到男人的脸上,手腕就被男人握住了。
“好辣呀,这么粗鲁的事情不适合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做。”男人一点都不怕,握着她的手腕还轻佻的摸了一把,把她的酒瓶拿过去喝了一口,接着手臂一收力道,陶晴跌跌撞撞的往他怀里送。
男人搂住她的腰肢就要强迫给她渡酒。
旁边的人都围观着,眼看着就要亲上了,一只金色三脚蟾蜍挡在了男人面前,男人亲了一嘴,冷冰冰硬邦邦的顿时睁开眼睛,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那金色三脚蟾蜍是放在吧台上招财用的,却被人拿来挡了狼吻醢。
男人看清来人顿时恼羞成怒:“你敢坏老子好事,你活腻味了!”
乔南把三脚蟾蜍放回到吧台上,凉凉的道:“你没看清人就敢下手,我看是你不要命了吧?”
男人一愣,低头看了眼已经在他怀里醉晕过去了的女人缇。
一个长得漂亮些的女人罢了,能有什么厉害的。
“小白脸,你吓唬谁呢。”男人更搂紧了一些,才舍不得这么到嘴的肉就这么飞了。
乔南嗤笑了一声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敢真招惹了她,别说你全家,可能连你家祖坟都会被人扒了。”
男人看乔南神色淡淡,不痛不痒的说了那句话,心里反而咯噔了一下。
酒吧是鱼龙混杂的地方,万一真惹上了不该惹的……这块肉吃了也是噎死。
女人么,上哪儿不能找。
男人怂了,把陶晴往乔南那里一推,还兀自逞强的道:“切,就是个女酒鬼罢了,你要就给你。”
*
陶晴一觉醒来,头痛欲裂。
“醒了?”乔南走过来,递给她一杯蜂蜜水,拎了拎裤腿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陶晴把被子一掀,起身往门口走,连口水都没有喝。
乔南也不阻拦,随她。
到了门口的时候,陶晴的脚步顿了一下,垂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乔南道:“你要觉得没地方去,就坐下来我们聊聊。”
陶晴抿了抿嘴唇,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如果不是听她的气息不稳,还以为她站着睡着了。
乔南随手拨了拨茶几上的东西,身体靠在扶手上歪着身体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陶晴回南城,谁也没有联系,如果不是在酒吧正好遇到,还不知道她回来了。而且看她的样子,估计又是受了什么刺激。
陶晴转过身来,讥诮的看着乔难道:“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
乔南挑了挑眉,好以整暇的看着她道:“这话怎么说,我怎么听不懂了?”
陶晴紧闭着嘴唇,定定的看着乔南好一会儿。
算起来,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一起说话聊天了。自从之前在医院大闹的那次过后,就再也没有了。
她微微的皱了下眉,简应琛跟乔南好到恨不得穿一条裤子,他跟孟清歌离婚的事情,竟然没有找乔南说?
按照他的性子,应该是去酒吧买醉才是啊?就像以前,他每每想起孟清歌的时候,就去烂喝一通,乔南也是舍命相陪。
乔南站起来,走过去捏着她的衣袖拉到沙发上坐下。“看你站着真累,有话就直说。”
陶晴冷笑了下道:“简应琛跟孟清歌离婚了,你不知道吗?”
乔南面色一沉,把蜂蜜水重重的放到她面前:“你没醉醒呢吧?”
“我喝醉?”陶晴一口气把蜂蜜水都喝光了,然后用力的将玻璃杯子掼在了地上。
碎裂的声音响起,玻璃渣子都蹦了起来,碎碎啦啦的散了一地。她把她所有的怒气都投在这用力一掼中,红了眼眶。
她红着眼睛梗着脖子的道:“我亲眼看到简应琛把离婚协议书递给孟清歌的,他们俩当着我的面离的。”
陶晴戳了戳自己的胸口:“我,亲眼看到的。”
乔南很震惊,但还是冷静的道:“他们离婚,这不是正好对了你的心意吗?”
说着,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地上的那些碎渣。透明的玻璃在灯光下闪着碎碎的光,冰冷而美丽。
如果正对了她的心意,那就好了。
陶晴凄凉一笑,就算是离婚,简应琛也向她展示了他对孟清歌的爱不会改变。
她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她仰头看着头顶的灯光,心里面空荡荡的,像是有个巨大的黑洞在将她吞噬。
失去了目标,她整个人都空了。
过了许久,她坐起身来,自嘲的笑了一声道:“知道他们怎么离的吗?我干的,你说对了,他们离婚正对了我的心意,我盼的就是这一天!”
她美丽的脸孔这时候显得扭曲了起来,恶行恶状的样子,跟她那种以往知性美的样子截然不同,像是个毒妇。
乔南皱着眉看她狰狞的脸,想起很早很早的时候,她也是一个温柔自信的女人,却一步步的把自己逼成了这个样子。
“那你开心了吗?”
“开心?”
“你做那么多事,不就是想报复应琛对你的抛弃,他离婚了,你开心吗?”
陶晴茫然的眼睛睁着,心脏好像也来了一场迟来的宿醉,疼的她呼吸都不稳了。
她当然不开心,无论她怎么对他们,都只是更坚定了简应琛对孟清歌的爱而已。
她洗去了他的记忆,他依旧能够爱上,她对孟清歌下手,他选择放手来保护她。
他所有的所有,都在对她说:瞧,陶晴,我永远都不可能爱上你。
“呵呵呵呵,开心啊,我当然开心。”陶晴固执的笑着,她的目标提前达成了。如果这是一笔业务的话,她还能够赚一笔奖金。
乔南看她那死撑着的样儿,摇了摇头:“执迷不悟。”
陶晴笑的浑身发抖,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脸色忽的一变,目光犀利的盯着乔南道:“乔南,说实话,你也喜欢孟清歌吧?你的机会来了,简应琛不会跟你争了。也没有人会说,你觊觎你好兄弟的女人。”
乔南沉默着身体往前倾,目光直视着陶晴,他的眼睛漆黑,沉静的脸色看得陶晴后背微微的发冷,忍不住身体往后挪了挪,咽了一口唾沫。
乔南这个人看起来温和友善,但他发起狠来,也不是好惹的。
乔南盯了她一会儿,身体往后靠在沙发,淡淡拿的道:“我跟你不一样,我知道不爱自己的,就不要去强求。心里没有你,争来何用?”
陶晴一怔,喃喃重复着他说的:“心里没有你,争来何用?”
“陶晴,孟清歌不欠你什么,你该清醒了……”乔南站了起来,亲自把门敞开,身体退到一边,“好了,我这里没有女人过夜的,你既然酒醒了就回去吧。”
他、简应琛、陶晴,本来是很好的朋友,现在的友情早已变了味道。把陶晴救回来,只是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他跟陶晴是两路人,也就不要再有交集了吧……
陶晴坐着看了看他,嘴角轻轻的一扯站起来,离开。
乔南关上门,目光直视着地上的那些碎玻璃。
简应琛,放手了?
*
陶晴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已经是半夜,她灯都没有打开就直接走了进去,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她脚步顿了下,打开灯。
灯光大亮,带着口罩的女人目光冷冷的看着她:“他们离婚了,你就打算放手了?”
陶晴打开一罐啤酒喝了一口,身体摊在沙发上,目光直直的看着前面带着发霉的墙面说道:“不然你还想怎样?”
陶晴身上的烟酒味道另女人皱了眉毛。“看看你的样子,你不是出身高贵的么,那个男人不要你,你就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吗?”
陶晴懒懒的斜了她一眼,继续喝了一口啤酒。
女人道:“他们离了婚,你就觉得你的报复结束了吗?别忘了你过去的那些年的青春,你所有的付出!”
陶晴转头,无神的眼睛盯着她:“所以,我还要继续把我的时间耗在他们身上,把自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陶晴猛的往前,趁着女人不注意,将她脸上的口罩摘了。
女人的脸红肿不堪,还有着刀痕。她刚做过整容手术不久,整天只能带着口罩示人。
“云!瑶!”
陶晴一字一顿的说着,看到她那张红肿变形的脸,忍住不要呕吐出来。
早在六年前,云瑶去往美国的时候,云刚就给了她一笔备用资金,后来云刚入狱,云家所有的财产都被查封,云瑶就把那笔备用资金拿了出来,找人掉包顶替了她。
而帮她完成这一切的,就是陶晴了。
云刚在看守所的时候,陶晴念在那一场忘年交去探望过他。云刚有着很好的口才,他没有别的什么请求,就只求她把云瑶救出来。
他说,对云瑶他一直对不起她,还害的她成了苏域泯的禁/脔,这是他这个父亲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了。
也许是当时鬼迷心窍,也许是云刚的口才太好,她被他一心救女儿的心感染,答应了下来。
也是因为这个事情,陶晴被她的父亲赶出家门,只能回到南城来。
云瑶跟她,都是因为孟清歌而变了人生,所以走到了一起。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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