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晋霆直接把车开到了家里,这个时候,妮妮已经去了幼儿园,家里就赵婶在。赵婶看到他,吃惊不小,连忙恭敬道:“霍先生,您回来了。撄”
霍晋霆只点了下头,就拉着孟清歌上楼了。到了房间,他让她躺在床上,然后坐在床沿,看着她:“这几天你都在家好好休息。我已经跟少彦打过招呼,不会扣你工资的。”
以他对孟清歌的了解,她工作,不是敬业,纯粹是舍不得那些出勤,满勤奖。孟清歌咧咧嘴:“原来黎总一到公司就放我假,是因为你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看到霍晋霆的眼睛里,还有着红血丝,眼睛微微一闪,身体坐直了些,问道:“你连夜飞回来的?”
霍晋霆没说什么,转身去了洗手间,看样子是要去洗漱,孟清歌看了看,总觉得他有点不对劲。他瘦了,她也看到了他手背上的抓痕。去美国谈生意,还要打架吗?还是,那些美国人送给他的小野猫?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孟清歌皱了皱眉毛,起身走到门边。她靠在墙上,问道:“霍晋霆,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偿”
浴室里面,霍晋霆低头看了一眼手背,上面一条条的抓痕,清晰可见,有的一直到手肘。
霍晋霆拧了眉毛,手臂上的伤可以被衣袖掩盖,手背上,尽管他已经刻意隐藏,还是被她发现了。
“霍晋霆,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孟清歌听着里面光有水声,没有他回答的声音,又问了一遍。
“哐当”一声,浴室的移门被打开,霍晋霆穿着黑色的浴袍站在门口,湿漉漉的头发上还滴着水。他拉了拉浴袍的衣领,好像怕冷似的,裹紧了脖子,走到沙发那边坐下来:“怎么,怕我在美国乱来?”
孟清歌被问个正着,脸颊微微一红,嘴硬的说道:“你怎么来,跟我有什么关系。”说完,便趿着拖鞋走回床边。
霍晋霆拿着大毛巾擦头发,瞧了她一眼,她盘腿坐在床上,垂着眼皮,嘴巴微微嘟起,似乎在生闷气。
霍晋霆扯了扯嘴角,继续擦拭头发。孟清歌瞧了瞧他,欲言又止,看他只是坐在那里擦来擦去,也不说话,索性掀开被子,又躺了回去。外面的光线很亮,她睡不着,就这么耗着,难受也得憋着。
心里,难免胡思乱想了起来。他上次回来,就急匆匆的走了。这次,若不是她生病,恐怕还要继续留在那边。
哼,反正就只是感冒而已,他回来做什么,说不定又是白天回来,晚上就飞去美国了。
“唰”的一声,似乎是窗帘拉上的声音,室内光线陡然暗了下来,然后,身边的一侧床铺就沉了下去。孟清歌转头一看,就见霍晋霆在她身后躺了下来。他把她搂进了怀里,把头靠在她脖子上。
好闻的沐浴露的香味钻入鼻孔,他的身上,还带着水汽微微的潮湿感。两人之间,本来亲密接触就不多,他这一抱,孟清歌既尴尬,又舍不得离开。她轻轻的动了下,就被霍晋霆按住。
“别动,就这样待着。”他低沉性感的嗓音黯哑,似乎很疲惫似的。
孟清歌就躺着不动了,她迟疑的道:“我们,这样就算和好了?”
他气她没有告诉他,简应琛是妮妮亲生父亲的事,她气他,矛盾没有解决就跑回了美国。
本来,这是一场拉锯战的,可霍晋霆这么一抱,算是两厢抵消,就这么过去了?
霍晋霆动了动,把横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了一些,闻着她头发间淡淡的花香味,模模糊糊的道:“我们什么时候不好了?”
“……”无赖,流氓,孟清歌在心里吐槽。
她翻了个身子,正面对着他。幽暗的光线下,刀刻般的脸部轮廓就在面前,他闭着眼睛,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孟清歌伸出手指,轻轻的在他眉毛皱起的疙瘩上抚了抚:“你妈打电话过来了,妮妮接到的,好像发了一通脾气。老赵被她叫过去问话了。”
她想,霍晋霆肯定已经知道这回事了。不过,她再说一次,就是想听听,他会怎么处理罢了。
本来,昨天晚上,她应该等老赵回来,问问清楚什么情况的,可因为吃了药,她没撑住就睡过去了。等早上醒来的时候,老赵都已经送妮妮去学校了。
那边一直没有动静,她也不能自己过去问个明白,显然,那位霍老太太是要等儿子开口了。
孟清歌敢打赌,霍晋霆这么急急忙忙的回来,更大的原因在于他母亲那边。虽然,她去过他公司,算是半公开的承认了她的地位,但那位霍太太的关卡,还没有过。
霍晋霆,会怎么去跟他母亲说?
孟清歌的心砰砰跳着,等着霍晋霆的回答,可等了半天,耳边传来的,却是他平稳的呼吸声。
睡着了?
她按捺不住,轻轻的戳了戳他的胸口,却被他一把握住了。
霍晋霆缓缓的睁开了眼皮,目光微凉:“孟清歌,还记得,我们登记结婚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吗?”
孟清歌微微一愣,那时,他冷漠的声音在脑子里响了起来:第一,不准过问他的私事,第二,不要有妄念。
孟清歌哂笑了下,她在期待什么?用了点力气,从他怀里退开,她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你是不是以为,是我趁你不在的时候,挑唆妮妮去跟你母亲说了什么?”
“……”
“霍晋霆,我有没有说过,你像是一个暴君?不但喜怒无常,还喜欢猜忌别人。”说完,她便闭紧了嘴巴,肚子里窝了一肚子的火。
她算是他的什么人?仅限于法律上的妻子,他可以来去无踪,把家里丢给她。她是他无聊时可以逗一逗的宠物,他可以偶尔的展现一下他的温柔,可以在她难过的时候哄一哄,但下一刻,就让她如坠冰窟!
她坐了一会儿,身边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孟清歌恨不得一脚把他踹下去,可,这是他的家,他的房子他的床,她连赶人的权利都没有。
她恼恨的斜了他一眼,可这一次,从她坐着的角度看过去,却见他脖子间几道模糊的细痕。
孟清歌心头一凛,凑进了一点看过去,那几道痕迹更明显了,跟他手背上的抓痕一样!
这下,孟清歌的心彻底冷了下来,讥诮的笑了起来,笑自己,也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