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话,舒夏难得的没有再骂我流氓,稍微迟疑了一下乖乖走到床边躺了下去,只是房间里的气氛却沉默下来。
我听着她的呼吸声,许久才开口:“舒夏,你睡着了么?”
“睡着了。”舒夏淡然答道。
“睡着了还能说话?你又耍我。”
“知道睡着了不能说话你还问我,就会说废话。”
“……”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感觉很享受和舒夏拌嘴的过程,看着她被我气的张牙舞爪却又拿我没办法的样子,或是占了点口头便宜后得意兮兮的表情,都会让我心里滋生出一种叫做快乐的情绪。
不过这一次,我们只说了几句话,因为我很快就听到舒夏的呼吸声变得缓慢而平稳……她睡着了。
这一夜,我总是因为身旁的舒夏勾起无端思绪,直到很晚才睡着,当我醒来,舒夏已经离开,我看了看时间,才八点钟不到。
大概二十分钟的样子,小敏又来了,她带来了早餐,跟我道声早安,然后勤快地帮我支好床,喂我吃早餐,可我却没了和舒夏一起吃饭时的感觉,以至于一顿饭吃下来都没怎么和小敏说话。
小敏不解地看着我,问我道:“西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昨晚和舒总吵架了?”
“没有啊,我现在这状态跟你们舒总吵架那不是找虐么,她一只手就可以灭了我。”我愣了一下,笑着答到。
“那你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哦,我知道了,肯定是舒总走了你心里舍不得吧,热恋期的人啊都是这样,放心吧,舒总这么早去酒店就是为了尽快把事情忙完,中午之前就可以过来,她打算今天就带你回主城。”小敏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对我说道。
我听了忍不住弹了她脑门一下,笑骂道:“人小鬼大,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我和你们舒总就是朋友,前缀不加男女,你谈恋爱了么,这么经验丰富的样子。”
嘴上这么说,但听到舒夏中午之前就会回来,我心里却很高兴。我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异样的心思,只当是在武隆这个不太熟悉的地方渴望有一个朋友在身边。
“她这么急着回去,前天的事情处理完了么?如果没忙完的话就跟她说不用着急,反正我在哪里住院都是一样的。”
“舒总可不这么觉得,她一直说要找专家好好看看你的脑袋,以防留下后遗症,看我们舒总多关心你,西哥,人要惜福哦。”小敏又开始调笑我了。
吃完饭后,小敏没有再忙自己的事情,而是陪我聊了很久的天,我也是通过聊天才发现这个姑娘性格很直爽,有什么说什么,笑起来憨憨的有点可爱。她比我小两岁,现在还单身,我说帮她找个男朋友,她立刻高兴地说好啊好啊,还跟我抱怨跟着舒夏这个工作狂老大压力太大,都没时间找男朋友。
我正在问她舒夏在工作的时候有哪些事情是她不喜欢的,小敏刚要回答,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舒夏的身影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小敏吓了一跳,蹭的一下跳了起来,像是犯了错被抓到现行的小学生一样低头喊了声舒总。
舒夏淡淡地应了一声,面色不善地看着我:“你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呢,我可都听见了。”
“没有啊,我刚跟小敏说这几天你这么照顾我,我打算等伤好了好好请你吃一顿饭表示感谢呢,正问她你喜欢吃什么你就来了。”我撒起慌来绝对面色不改,也不管舒夏刚才到底听没听到我们的谈话,理直气壮道。末了我看看手机:“才十点不到,你这么快就忙完了?”
舒夏不置可否地瞥了我一眼:“我听取了你的建议,不再事必躬亲,刚才我和几个副总已经定好了处理方略,剩下的就需要下面的人执行,我没必要继续呆在这里了。怎么,你在这里还没待够?”
“够了够了,早就待够了,这医院环境不好,伙食又撇,连护士都没一个比得上小敏的,太不养眼了。”我嘿笑道。
舒夏点点头,让小敏去收拾一下替我办理转院手续,然后她留在房间里亲自帮我收拾起东西来。我的东西并不多,舒夏很快就用包装好,忙完后她坐在床边对我说道:“我已经联系好西南医院的脑科专家了,今天下午就给你做一个全面检查,你不要太担心。咖啡厅那边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就派人去帮你盯着点,怎么样?”
“不用了,咖啡厅那边有彭宇在没什么太大问题,现在主要是阳台音乐秀,我在院里也能做方案,只是前期准备可能有些麻烦,实在不行也只能把音乐秀的日期往后推迟了。”
“我觉得稍微推迟一些也没有坏处,音乐秀举办的太频繁虽然会让咖啡厅在短时间内打响名气,可是也会让人感到审美疲劳,每一次阳台音乐秀的间隔需要有个度,这个你要好好想一下。”舒夏劝我道,看来咖啡厅的事情她也挺上心的。
“这个我明白,我打算以后把音乐秀固定在两个月一次,不过还是要等第二次音乐秀宣传效果出来之后才能最终确定。”
说着话,小敏办完转院手续回来了,和她一起的是我的主治医生,他仔细叮嘱了我们一番便离开了,而小敏叫来的酒店的车也已经在外面等候着,我在两个美女的搀扶下走出医院,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返程舒夏没有开车,她陪我坐在后排,小敏坐在副驾驶位置,驾驶员是酒店的专职司机。有她们两个陪我,一路上倒是轻松自在。经过差不多两天的休息,我的脑袋可以稍微转动了,只要不是剧烈动作,伤口不会有很大感觉。
中午刚过,我们回到主城,马不停蹄来到西南医院,小敏依然负责跑腿,帮我办理入院手续,而舒夏则跟早就得到消息等着我们的专家谈起了我的情况。
我连饭都没吃就被推到了病床上,接受了长达两个多小时的检查,而舒夏也一直陪着我,我几次让她先去吃饭她都置之不理。直到结果出来,确定没有大碍,她才终于让小敏去买了些吃的,我们简单吃了顿过时的午餐。
吃完饭,舒夏要和小敏回酒店,我觉得自己一个人并没有问题,可她坚持给我要了一个护工,为了让她安心,我只好答应下来,可护工来后根本没多少事情做,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又没什么话聊,说不出的尴尬。
静下心来,我才想起自己离开武隆还没跟杨志打声招呼,于是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在上班,草草跟我说了句知道我已经走了,让我好好养伤,回头来主城看我就挂掉了。
百无聊赖,我给罗素打去电话,那厮半天才接电话,听声音像是在电影院:“有事快说,没事我挂了,正看到高潮部分呢。”
“老子在这里受罪,你倒是过的舒坦,不过陈暮不像是喜欢去电影院看电影的人啊,你小子不会故态萌发了吧。”我皱起眉头问他,我一直不相信罗素能一次就轻松地把以前那些臭习惯改掉,这也是我不看好他和陈暮的原因之一。
罗素没好气道:“我自己就不能来看电影啊,懂不懂什么叫一个人的情趣?再说你又受哪门子罪了?前两天不是说去武隆度假,春风得意的很么?”
“唉,所以说你不够兄弟啊,我都被人揍得住了两天院了,你连看都不肯看我一眼,再这么下去,早晚我得跟你绝交。”
“你说什么?!”罗素的声音陡然抬高,顿了顿又压低一些问我:“怎么回事?你跟人打架了?现在在哪儿呢,伤的严重不严重?”
听出罗素焦急的语气,我笑了起来:“看到你这么担忧哥们儿龙体,我就安心了,没太大问题,不过被人逼着不让出院,我这会儿无聊的死去活来的,你要没事赶紧来陪我吹吹牛。”
罗素答应一声,问了我地址,急火火地就挂断了电话。
不到半个小时,罗素出现在我的病房里,当他看到我被包的跟粽子一样的脑袋,本来还有些着急的神情顿时变成了大笑:“我草,兄弟你这打扮很复古啊,这缠头是今年的流行款吧?”
“去你大爷的,我让你来陪我吹牛不是让你来嘲笑我的!你们这帮富二代一个个的是不是都这么为富不仁良心被狗吃了。”我骂道。
“别人不知道,我良心那可是大大的有,不然也不能电影看一半跑来看你。我已经通知陈暮他们了,你等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了。”罗素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模样,让我忍不住哀叹交友不慎。
看了我挂在床头的病历,罗素翻了个白眼儿:“就这么点儿毛病你还用住院?还请了护工?我说卢西,你这可是出去旅游伤的,不能算工伤,别想着找咖啡厅给你报销啊,太奢了,我住院的时候都没这待遇。”
“用不着你,老子这次是见义勇为光荣负伤,有人支付医疗费。”我瞪了他一眼说道。
“哟呵,没看出来啊,赶紧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谁胆儿这么肥敢在我们兄弟的地头上动你,回头哥哥帮你找回场子来。”罗素一脸的八卦,他哪里是担心我,就他妈是来看猴儿的!
被他追问的不耐烦,我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罗素听到我是为了救舒夏才受的伤,老怀宽慰地拍拍我的脑袋:“兄弟,你终于从韩溪的泥潭里挣脱出来了。”
“出你妹,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在你丫脑袋里是不是男女之间就没有纯洁的友谊?”
罗素一脸认真地点点头:“我还真不知道男女之间纯洁的友谊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纯洁的男女关系是什么样子。”
“草,你赶紧给我滚,我他妈绝对是脑震荡后遗症抽风才叫你来。”
罗素嘿笑着坐到我身边,想了想,他不怀好意地捅了我一下:“不跟你扯淡了,说点儿正事,卢西,我发现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啊。”
“什么机会?”我狐疑地看他一眼,这小子每次出损招都这副表情。
“记得我上次跟你说陈暮要走的事情么,昨天她定下来了,要去上海。本来我还在发愁怎么劝她呢,现在正好,待会儿我把你病历藏起来,你就给我可着劲儿的装虚弱,帮我把她留下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