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话,舒夏在我腰间狠狠掐了一把。
到了超市门口,我把舒夏的东西递给她,她憋着笑问我:“要不我留一包给你吧,你大姨夫用得着。”
我郁闷地瞪了她一眼,今天我已经够丢人的了,帮人捞鱼都能掉江里,回头还得帮两个女人买姨妈巾,舒夏这个不知感恩的女人居然还落井下石对我冷嘲热讽。
“知道你每个月的这几天心情暴躁,我就不跟你吵了,赶紧回去喝万能药水。”我挥了挥手,跟她道别。
舒夏却一脸茫然:“什么是万能药水?”
“白开水。”
回到咖啡厅,我把东西送给尧瑶,自己又跑厕所里换上新买的内内,挂空档的感觉……真不是太舒服,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明星不喜欢穿内衣。
尧瑶可能是觉得不好意思,从房间里出来之后红着脸跟我打了声招呼就跑了,本来我还打算请她吃饭的,毕竟人家奋不顾身地跳江里去救我,虽说是帮了倒忙,反被我救,可这心意价比千金。
这个浮躁的社会里,所有人都在寻求独立的路上变得越来越麻木和自私,助人为乐都已经成为道德高尚的代名词,而不再是古人口中的道德标准线,何况是奋不顾身的帮助别人?
彭宇真不是个男人,他心中那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比深街老巷里的长舌妇女还要强大,尧瑶走后,他拉着我一直问我们究竟是怎么了,我被他缠了两个多小时,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逃出了咖啡厅。
在外面闲逛到下午三点,无所事事的我决定去超市买菜回家做饭。如果舒夏能早点回来,我们还可以一起吃饭,说起来咖啡厅开业之后因为营业时间问题,我已经很久没有在六点之前回过家了,更别提做饭。
就当给自己放半天假吧,这段日子我都快记不得周末是什么样子了。
…………
时间一晃而过,当阳光又一次穿透房间里淡蓝色的窗帘,照在床上,我被一阵敲门声叫醒。这个难得的周末,我想要睡个懒觉的愿望就这么被破灭了。
一脸不爽地打开门,我正想呵斥没有体谅心的舒夏,却见舒夏恬淡的脸色突然涨红,继而愤怒,大骂我一句流氓转身跑回了客厅。
我愣了半天,低头看看自己,虽说光着膀子是不太雅观,可也用不着这么大反应吧?我不也是急着开门嘛。可当我视线继续往下,看到宽松的沙滩裤上耸立的小帐篷后,我这才找到真正的罪魁祸首,忍不住骂了声次奥。
这个样子确实很不雅!
灰头土脸地关上门穿好衣服,默念半天大悲咒我才让喜欢在大清早展露雄风的小兄弟安静下来。简单洗漱完,我来到客厅,舒夏此时也平静下来,指了指桌上的早餐:“我出去买的早餐,你赶紧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这才七点半你都已经出去买早餐回来了?姐姐,今天可是周六啊,你能过得像个年轻人么?”我看着舒夏,发现在她的身上从没见过懒惰两个字,连一次小小的偷懒都没见过。
舒夏横了我一眼:“我哪里不像年轻人?”
我嘿笑了一声,想到刚才的事情,不好意思道:“刚才没注意,不好意思啊,你知道的,这是男人的正常生理反应,我也控制不住。”
舒夏皱起眉头:“你不需要跟我解释这么多,总之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刚刚那幅样子就好,否则……”
“否则什么?”我看到舒夏杀气腾腾的样子,心中不由一紧。
舒夏比了个剪刀手:“我不介意给你剪掉,让你从此再无后顾之忧!”
我打了个哆嗦,想象着舒夏描述的场景,顿时感觉生无可恋:“可别,千万别,你这是想毁了我下半辈子的幸福生活啊,我保证以后在家看到你都穿戴整齐还不行么?”
“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信男人那张嘴。口说无凭,我觉得很有必要跟你约法三章,跟你明确什么事情你可以做,什么事情你不能做。”舒夏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掏出纸和笔,放在桌子上:“第一条,不准在公共区域里衣冠不整,有问题么?”
“没问题。”虽然对舒夏大题小做有意见,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这一条也是情理之中的。
“第二条,不准带其他女人回来。”舒夏好像是早就想好了,张口就来。
“没问题。”我本来也没有随便带女人回家的习惯,何况这并不是我的房子,这条纯粹多此一举。
“第三条,不准在房间里抽烟。”
“我抗议!”我发现舒夏在跟我玩先礼后兵,这一条可要了我的老命了,不让在房间里抽烟,我要是瘾儿上来了还得大费周章地跑外面去:“我不在客厅里抽成不,大不了我回自己房间抽嘛。”
“不行!就你一天一包多的量,迟早把墙都给我熏黄了,我顶多把露台开放给你当吸烟区。”舒夏一口回绝道。
我颓然躺倒椅背上,好像浑身被掏空了:“你还是把我阉了吧,烟是我最爱的姑娘,你居然要逼我们分手,这是何等的残忍,堪比容嬷嬷了你。”
舒夏拍拍我的手臂:“吸烟有害健康,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少抽点儿也能保护你的嗓子,你不想十年之后唱不了歌吧。”
“你懂什么,我就是想要个烟熏嗓才抽烟的!”我激动道。
“那你就去外面抽,一次抽一包再回来,把自己熏成老腊肉才好!”舒夏哼了一声,厌烦道。
说着话,舒夏写完了内容,又在最下角签上自己的名字,递给我道:“这些条款不只是你遵守,我也同样遵守,你满意了么?”
我撇撇嘴,咕哝道:“除了第一条,第二条和第三条你想犯都难,这算什么公平?完全是霸王条款。”
正打算签名字,我突然发现舒夏在条款和签名处留了一大片空白,忍不住问:“你这里留这么多地方干嘛?不会是以后还想增加条款吧?”
舒夏用一副孺子可教的眼神看着我,点点头:“你真聪明。”
“……”
用一种签卖身契的悲愤心把名字落在纸上,我感觉自己从此将要失去自由了。而舒夏则喜滋滋地将这张没有法律效力的纸叠好,小心地放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
看着她的样子,我突然反应过来,对啊,这张纸就是个玩笑,就算是我违反了,舒夏还能把我怎么样?想到这些,我心情顿时又好了起来,懒得再去跟她计较,乐呵呵地吃起饭来。
舒夏看着我突然变好的心情,冷着脸道:“你是不是觉得这张纸没有约束力,不打算遵守这份契约?”
我装傻充愣,摇头道:“怎么会,名字都签了,我可是最有契约精神的人。”
“那最好,告诉你,我最讨厌的就是言而无信的人,尤其是男人!”舒夏一本正经地对我说道,那表情严肃的可怕。
见状我心里顿时有些发虚,看得出来,舒夏当真了,我不由得再次懊恼起来,女人都是麻烦精,连孔老圣人都把女子和小人等同对待,我等凡夫俗子是注定要受女人的苦了。
不管怎么说,在我屈服于舒夏房东的淫威下签下不平等协议后,舒夏的心情好了很多,也没再跟我计较之前的不雅事件。一起吃过饭,我准备回去补个回笼觉,却被舒夏叫住:“今天外面天气很好,卢西,你要没事就陪我出去逛逛嘛。”
“今天不是舒……舒建生的婚礼么,你不需要准备啊?就算是逛街也逛不了多久,商场十点开门,一两个小时你能逛什么?”我不解道。
舒夏脸色沉了下来,默然片刻,道:“我不是去商场逛,就是去外面随便走走,如果你有什么能打发时间的可以提建议啊,我就是不想在家里闷着,憋得慌。”
我瞬间明白了,舒夏这是因为父亲再婚心里不舒服,想要我陪她散散心。我低头想了想,突然有了主意:“我刚买了一套钓具,要不我们去江边钓鱼吧?”
舒夏闻言使劲点点头:“好啊好啊,我回国快两年了,还没有去钓过鱼呢,你一说让我怀念起我在美国的时候跟同学一起出去野营的时候了,那时候袁弘可是钓鱼高手呢。”
我听到她的话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冷哼了一声:“切,那是你没见过真正的高手,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传说中的钓鱼小能手是什么水平!”
“拭目以待。”舒夏没听出我话里的酸意,开心地说道。
因为钓具被我放在了咖啡厅里,我们出门后先去了咖啡厅,拿上钓具直接来到对面的江边,一人一根手竿准备起来。说实话我也很久没钓过鱼了,但为了不把牛皮吹破,我装模作样地摆出大师气派,不停地嘲笑舒夏笨拙的动作。同时为了不被她看出破绽来,我一口回绝了她让我帮忙挂饵的请求,借口锻炼她让她自己弄,然后继续冷嘲热讽。
舒夏气的几次摔了竿,可不服输的脾气又让她重新捡起来,足足二十多分钟,她终于把鱼钩甩进了水里。
“卢西,我要跟你比试谁今天钓的鱼多,输了的晚上回家趴在地上学狗叫!”拿着竿,舒夏气呼呼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