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涵涵死了,她死了(1/1)

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下来,只有麦丫的脚步在轻轻的回荡着,仿佛这个世界剩下的唯一的声响了,可是我却感觉到了恐惧,甚至有些站不稳了。

她每走一步,仿佛都踏在了我的心上。

王中天和钱红军有些探索的看着麦丫,苏沫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只不过眼中却泛起了一丝特别的光,一闪而逝。随即又变成了那种单纯到了极点的样子。

终于麦丫走到了我的面前,她淡淡的看着我,神色无悲无喜,看不出丝毫的异样,眼神平淡,仿佛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只是那双通红的眼睛,仿佛在诉说痛哭之后的哀伤无助。

“秦言,恭喜。”麦丫平静的开口,她的声音格外的飘忽,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飘荡而来的,让我感觉到了格外的陌生。

我嘴唇微微颤抖了两下,勉强的笑了一下;“你这是?”苏濛握着我的手很紧很紧,我可以感觉到她的紧张,甚至她连掌心都渗透了一些汗水。

“你订婚了,我来送你件大礼。”麦丫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平静异常:“同样的,也有涵涵送你大礼,一起给你。”

张秀看着她怀里抱着的骨灰盒,脸色微微变了一下。苏濛握着我的手再次紧了紧。

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着一身孝服的麦丫,月月陡然站起身,只有苏沫嘴角始终挂着那甜甜的笑意,甚至她端过白酒,轻轻的喝了一口,她咂了咂舌回味了一下,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如血一般的鲜红,宛如野兽吃食过后,带着还没有完全消化的色彩。

麦丫轻轻的摸着手里的骨灰盒,眼中的悲哀浓烈的化不开,就连她的声音都哽咽了起来:“涵涵,他订婚了,你看到了吗?”她豁然抬头,看着我,将骨灰高举,低喝出声:“秦言,你可曾记得叶涵?”

我瞬间脸色一片惨白,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手里抱着的骨灰,我呼吸凝重了起来,脑海一片混乱,就连我的腿都开始颤抖了起来,我很想要逃离这里,可是迈不动脚步了。

苏濛长大了嘴巴,怔怔的看着那个骨灰盒。张秀脸上一变,嘴唇颤栗,不停的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叶涵死了,她怎么会死呢?”她声音轻的谁也听不清晰。

飞哥和斌子站在我的旁边,两个人也愣住了,都呆呆的看着那个盒子。

“如今她在这里看着你。”麦丫咆哮出声,眼泪瞬间也落了下来。

脑袋嗡的一声,我哏呛着后退了两步;“你……你……你在说什么?”我可以清晰的听到我自己声音的颤抖,不受控制一样。我看着她手里的骨灰盒,我心里泛起了浓浓的恐惧;“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麦丫摊开手掌,在她的掌心,安静的躺着一个白色的手链。这是曾经也叶涵过生日我送给她,而且被她丢在了垃圾桶里,说恶心的那条。

“这是涵涵的遗物,留下的唯一的东西。”麦丫仰起头,眼泪从她眼角一滴一滴的滑落了下来:“曾经她说过,不想欠你的了,如今我替她,把它还给你。”她奔着我把手链丢了过来。

啪,手链掉在地上,突然四分五裂。上面带着的圆珠,在地上微微的起伏了两下,随即安静的滚到了我的脚下。

我大口的喘息着,颤抖的指着那个骨灰盒;“叶涵?不,不……”我不停的后退着:“不是的,不会的,不会的……”我颤抖的声音一次一次的否认着。

叶涵她怎么会死呢?这绝对不会的,不可能的。

她那样的坚强,就好像是生长在悬崖峭壁上的雪莲花,无论狂风再大,风雨再毒,也挡不住顽强向上生长的力量。

“对,这就是涵涵,涵涵就在里面。”麦丫痛苦的说着,她眼泪宛如冲不受控制的从眼睛里流了出来,顺着洁白的下巴滴落而下,落到了她怀里的骨灰盒上,凝聚的一滴晶莹,闪着光,再次从骨灰盒上慢悠悠的下滑:“今天我带着她来,看着你订婚,看着你和苏濛快快乐乐的过着幸福的小日子。”她咆哮出声:“涵涵不想欠你的东西,我来替她还给你。”

她仰起头,哽咽的开口;“谢律师,请你现在宣布涵涵的遗嘱。”

从她的身后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有些秃顶的男人,脸上带着一个金丝眼镜。从手里拿着的公文包里,他拿出了一份文件,向着四周看了看,轻声朗读了起来;“本人,谢志辉,是叶涵女士的委托律师……叶涵在生前早有立下遗嘱,若有任何意外,其名下所有的一切,股份,基金,房产车产……等等一切,皆有秦言来继承一切……”他一口气念完,把文件递给了我。

上面清晰的写着叶涵两个秀气的小字,只有我在上面签上字,这一切就立即生效了。

四周再次喧嚣了起来,我今天订婚,苏式的人看在张秀的面子上,来了不少。

“姐。”苏濛的声音哽咽了起来。

我木然的站着,突然笑了起来:“不是,不是……”我指着骨灰盒说道:“这不是,不可能是她的。飞哥,这不是叶涵,这绝对不是她。”我触碰着自己的胸口;“她不会死的,我感觉到她的心跳了,这不可能是她的,她不会在这里面的。”

我开始语无伦次了起来,一次次的否认着这一切,逃避着让我恐惧的这个念头。

说着我眼泪却流了下来:“不会的,不是她,不会的……”我膝盖一软跪了下来:“不是她,绝对不是叶涵,她不会的,不会的……”

“哈哈……哈哈……”麦丫突然大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涵涵就在这里,秦言,你不敢相信了吗?我告诉你,涵涵死了,她死了。”

她对我疯狂的咆哮着,仿佛要把嗓子喊破一样:“她什么都听不到了,她也看不到了,她死了,她死了,秦言,你知不知道,她死了,我们再也看不到她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