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记仇的张狼(1/1)

张狼发现自己还真有些小瞧去京城的诱惑。

到京城看天安门,看主席像,这是这一代人最大的梦想。

老百姓虽然朴实,可是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这不,所有村属企业的负责人都来了,理由各种各样,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打报告申请去京城。

其实他们这些负责人不来也没关系,各个村属企业都是独立核算的,基本上只要不太离谱,只要他们打上来的报告,村委都会同意。

但是张狼在村里的威望太高了,高到他们不敢先斩后奏,打报告前,私底下先向他请示一声。

张狼的意见很简单,想去就去呗!

这几年村里的这些企业可都没少赚钱。

用富得流油都不足以形容西龙山庄了。

国内户头上存着不少钱。

家家户户存款都过万,这还没算上由村里统一购买的国库券。

改革开放建设国家成了重中之重,81年国家为了建设,开始发行了国库券,支援国家建设。

每家银行都有发行任务,甚至所有的国营企业,国家单位,工资都是由一部分国库券来抵充。

投桃报李,当初西龙山庄还没发展起来的时候,人家县农村信用社给了几十万的贷款,现在人家需要支援了,张狼自然义不容辞。

反正那么多钱,放到银行了也是放着,还不如购买国库券,利息比存银行高,还能落个人情。

其实81年发行的国库券并不是国家第一次发行国债,早在1950年,国家就曾经发行过一亿的国债,只不过那个时候不叫国库券,而是叫“人民胜利折实公债”。是为了抗美援朝发行的战争债券。

58年因为大跃进,浮夸风盛行,国债被迫停止发行,一直到1981年,这次算是恢复发行国债。

第二天上午,童县长的电话打到张狼的办公室。

为的就是县里其他企业一块进行改制的事。

“狼崽,你这么大个老板,做事怎么小气吧啦的?县里的其他企业怎么了?一块参与改制多大点事?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赶不是?”

“童班长,你塞给我的是一群羊吗?我怎么看着是一群饿狼啊?”

“哎····哎!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怎么能把我们的工人老大哥比作是狼呢!他们可都是为国家经济建设立下过汗马功劳的!”童县长对张狼的比喻很不满意。

“呵呵!看到了吗?你都把他们当做老大哥,说都说不得,你想想他们自己得把自己看的有多高!一个个高傲的像公鸡,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这样的企业,这样的工人,你怎么去改制?你给他们涨工资行,但凡触碰他们一点利益,你就等着吧!他们不把你的县政府给围了都算我错了!”

“这个只是个别现象,工人中大多数还是很叫道理的!只要做通他们的工作,改制还是能进行的!·············”

童县长还想继续劝说,张狼直接一连串的话给他堵了回去,“得!童班长,咱们,你也别和我拉官腔!咱有什么说什么,让他们参与这次改制是肯定不行的!如果你们县里真想改,那好吧,反正你们现在也不差钱了!你们自己改就行了呗!

前有车后有辙,你们根据这次的改制去弄呗!

这样,童班长,你也别说我不近人情,这些企业,选出来的经理厂长也可以到我们集团去参加培训考核!我们全免费!”

张狼之所以这么干脆的拒绝,是有原因的。

去年他们村工程总公司的一个女青年,和县毛巾厂的一位小伙子自谈了恋爱,结果他们家里硬生生给拆散了。

理由就是他们是国家工人,一个村工厂的工人配不上他们家。

把张狼恶心的不行,他真想去他们家好好问问,你们哪来的优越感?

我们是村集体企业不假,可是我们的效益高,一个女会计一年收入都过万,你们儿子工资一年加起来能过千吗?

这件事,张狼虽然没有过问,可是心里却给他记上了。

这个世界,中国的经济走向没有人比张狼更清楚了,张狼就像看看,他们能高傲几年。

见张狼说的这么干脆,决绝!童县长也不再劝说,“行吧!你说的,我们派过去的人你们要一视同仁!不能搞特殊对待!”

“我的童班长来!你这话说的,我怎么那么不爱听呢!我是那种人嘛?”张狼抗议道。

“行了,不扯了,合同你看过了,没有问题咱们就抓紧时间签合同!你看咱们是不是搞个签字仪式?”

“您说了算!我全力配合!”张狼笑着答应道。

中国就喜欢搞这种形式上的东西,不能说不对,有了成绩就是要公布出去,让更多人知道,才能激励后进者。

两个人又在电话里扯了一会闲篇,这次挂电话。

县里的动作很快,短短连天,就把签字仪式筹备好了,通知张狼去参加签字仪式。

老班长也会来参加签字仪式。

如今老班长已经是凌云市的常务副市长了,协助市长分管经济建设这一块。

张狼提前一天来到县里,因为老班长也是提前一天赶到了黑水县,准备参加明天一早的签字仪式。

老班长回娘家,晚上自然少不了喝酒。

如今他们聚会的地方已经固定到了工程总公司,谁让工程总公司的厨师好呢。

“老班长,欢迎回娘家!以后您的多回来指导工作!”庞大海坐在主位上,端着酒杯说着欢迎词。

“我也想常回来,可是市里那一摊子市,哪能走得开?我可不像你们,有狼崽给你们撑腰,发展经济根本不用操心费力!只要把狼崽的毛捋顺了就行!”老班长端着酒杯,还不忘调侃张狼一句。

“老班长,我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味呢?合着我是驴啊?还得把毛捋顺了!”张狼苦笑道。

“你以为呢?你就是头倔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你说说,你这三年干啥了?要不是你缩到村里不出来,这黑水县不早成全国百强县了?我在市里说话也能硬气!”

“老班长说的对!狼崽就是属驴的!这几年可把我给坑苦了!我为了弄点钱,头发都快掉光了!这小子一点不念旧情!粮油公司的分红,还扣我一半!”童县长借机控诉张狼。

“你也别说张狼!你做的都好?你做到老大哥应该做的事了吗?一个京城来镀金的子弟官,你就软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骨头这么软?

狼崽扣你钱?要我说,你这是活该!”老班长各打五十大板。

其实老班长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化解两个人心里的疙瘩。

虽然现在看着两个人好像还和从前一样,可是疙瘩结下了,哪能那么容易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