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没怎么着呢，小妹就已经打起赵空梦的主意了。其实赵空梦自己也不过是穿了一件衬衫，如果把衬衫贡献出去，他就只能自己光着膀子了。

赵空梦也没多想太多，终于还是点燃了灭神刀。因为跟寒冷比起来，这种无边无际的黑暗更加让人觉得痛苦。这种黑暗实在是太过于让人感到压抑，即使是赵空梦也不喜欢在这种环境之中待太久。

“你觉得这种光亮能够维持多久？”

听到小妹提出的这个问题，赵空梦想了一下，然后觉得很难回答：“我也说不清楚，这得看我体内的阴气还有多少。不过就算是用光了也不怕，那样对于我而言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就怕咱们还没走到那里，你的阴火就先烧完了。你也控制一下自己，让这阴火烧的小一些。”

“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这阴火烧到什么程度，我根本就决定不了。”

“你们两个先别急着吵架，还是看一下周围吧。”杜心泪的声音稍微带着一点颤音，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她又不是什么普通人，一般的俗事根本不可能吓到她。所以她的喊声，立刻引起了另外两人的注意。

赵空梦往周围一看，果然发现了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东西。他们这些人一路走来几乎都是摸黑，因此并不知道这一路上都有什么东西。这会借助阴火的光亮，他们才能看清周围。

“这是什么啊，难道这些地道里面全是用人头一路堆砌起来的？”小妹将自己戴着的微光夜视仪拿下来，然后仔细的看着周围的东西。

这会已经有了阴火，灭神刀就像一个火把一样，一下子照亮了周围的一大片空地。微光夜视仪这会就显得有些鸡肋了，戴着反而让人不容易看清周围的东西。

赵空梦也把自己头上戴着的微光夜视仪拿下来，然后靠近了地道壁。他看着地道壁上显露出来的人脸，然后观察了一会以后得出了结论：“这张人脸看上去是真的，可能里面真的埋着一整个人头。”

“你看了半天，就看出这么点东西？”

小妹的讥讽，让赵空梦感到有些无奈：“就看了看，能得出这个结论就不错了。你的本事比我大，那你说收自己得出什么结论了？”

“哼，我当然能够看出来更多的东西。表面上看起来这些人头即使人头，但是如果你观察的更加仔细一些。你会发现这些人脸其实跟咱们还是有些区别的，也就是说这条地道建造的时间远远早于这个时代。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可能这条地道已经建了不止百年了。”

同一个地区的人，如果没有经历多大屠杀之类的事情，通常都是一代传一代。因为遗传了上一代的基因，所以下一代的人们跟自己的长辈通常都是相似的。

但是每一代的人都有每一代的生活，他们总归会有一些变化。这种变化不止是体现在长相上，有时候也会体现在人们的神态以及发型之类的外在表现上。

赵空梦经过小妹的提示，又看了一下眼前的人脸。这一次他看得更加仔细，他在这些人脸上看到了更多的麻木也看到了更多的无奈。

虽然现在老百姓的日子也是过得有好有坏，可是只要还能过得去，一般也不会太差。所以他们的脸上有时候还是能看得到欢声笑语的，不至于苦大仇深到这种程度。

当然这些表情之类东西，都是赵空梦自己脑补的。他能够直接确认的证据就是这人的发型，很明显就不是现代人。

“这条地道这么古老，那些士兵不会是偶然发现这条地道的。看来幕后的人物还真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说不定就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赵空梦叹了口气，“咱们现在往前走，或许会遇到很多危险，你们确定要去？”

“废话，当然要去，不去的话在这有意思吗？”小妹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果断的起哄道，“咱们现在还年轻，正是大展拳脚的好时候。不管你们想不想去，我反正是要去的。”

小妹都放下话来了，赵空梦当然也不甘示弱。反正他们都已经是江湖人了，这辈子也没法摆脱江湖对自己的羁绊。不过杜心泪有些无辜，她实在是没有必要卷进来。

“我肯定要去，你们不用这么看着我。”杜心泪笑道，“如果以我的警察身份来说，这是一个惊天大案，我没有理由不管。如果从我个人的身份来说，我也是一个江湖人，怎么能看到江湖上有人兴风作浪呢？”

“哎吆，小姐姐说起大话来还一套一套的。实际上你的心思我知道，只要大哥去哪，你一定都要去对不对。”

杜心泪被小妹说破心事，干脆就直接承认：“对啊，我就是这么想的。”

赵空梦打了个圆场：“咱们既然已经达成共识，那就别在这里耽误时间了。我看着这些人脸盯着咱们看，感觉有些发毛。”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他们为了早日从这人头地道里走出去，走得速度还很快。再说这条地道里面还算比较顺畅，一路上也没有什么路障，甚至没有什么太多的弯道简直就是一条直线。

赵空梦走在最前，在感觉到自己有些气喘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停了下来。他一路匆匆而过，也没有注意周围。这会停下来以后，他环顾四周，结果发现了问题：“怎么这里还是有这么多人头？”

“人头归人头，总归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小妹凑上前看了一下，然后分析道，“咱们之前经过的地方，看到的人头都是男人的。这会看到的却是女人的，也就是说当初建设这条地道的时候。并不是随意抓来什么人，或者干脆是用建地道的劳工的人头。他们是有意为之，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搞出来这么多事情。”

“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总归不是什么好事。”赵空梦休息够了，就站直了身子。他没有急着往前走，而是跟杜心泪问道，“咱们往这个方向走了有多久，差不多是到了哪里？”

杜心泪的方向感不错，但是在这地道当中也不可能完全像在地面上一样。所以她只能大概上分析了一下：“咱们下来以后，是朝着西北的方向前进。从这个方向来看，地道的方向不会是小城，而是小城西北处的某个地方。”

“小城的西北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地方，难不成是军事基地？”

“咱们已经走了五六公里了，如果再走这么一段距离，还真有可能走到军事基地附近。不过军事基地附近都会有各种监测设备，不会那么容易让人从地道接近。所以即便这条地道的出口真在那里，恐怕也只是在军事基地附近而已。”

赵空梦紧接着分析道：“小城肯定百十年前就有，可是军事基地也就几十年。所以不是地道挖在军事基地旁边，而是军事基地恰好在地道旁边。这倒是有些凑巧，令人细思极恐。”

“有什么恐不恐的，你细思极恐，直接不思考不就不恐惧了。”小妹大大咧咧的笑道，“这件事越来越有趣了，看来我来这里真是来对了。”

“小妹，你一贯都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这一次恐怕也不会例外。你还是直接说吧，到底为什么你会如此感兴趣？”

“你冤枉我，我才不是什么无利不起早的人呢。”小妹一嘟嘴，简直就要哭出声了，“我是多么活泼可爱的小丫头，你竟然说我无利不起早？”

“好了，算我怕了你。你是活泼可爱的小丫头好不好，但是你得告诉我，你到底在等什么主意？”

“好了，好了，我算是怕了你了。”小妹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我发现这个地方很不简单，这里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地道。”

“普通的地道也不会有什么人头啊，你得说重点。”

“你这家伙真是讨厌，我不正在说嘛。”小妹抱怨了一下赵空梦，然后才继续说道，“其实我发现这些地道的布置不单纯是为了吓人，倒像是在摆什么法阵。你也知道一般的正派人士，虽然背地里可能会做各种坏事，可是表面上总是还得装得人模狗样，所以不敢做这种事情。”

“难不成是什么邪教？”

小妹摇摇头：“如果是什么邪教的话，那我还关注它们个什么劲。这些人头不是邪教安置在这里的，而是鬼噬者。”

“鬼噬者？”赵空梦想了一下，然后质疑道，“我也见过一些鬼噬者，但是从来没有发现鬼噬者会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啊？”

“所以说你孤陋寡闻，简直就是太可怜了。”小妹感叹道，“鬼噬者刚刚冒出来的时候，风头很劲，作风比现在要高调的多。他们会经常性的搞一些大动静，比如说摆什么法阵。这个人头地道不是为了走人，而是为了禁锢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