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啊，疼啊。”胖子就是个凡人，被咬在脖子上当然感觉受不了。他跟旁边站着傻笑的同伴骂道，“你们还不过来救我，真想我被这臭娘们咬死啊？”

“你这小子还不容易有艳福，还不想好好享受呢。”挨着胖子最近的一人一边贱笑，一边走了过去。他以为小妹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这会被吓傻了，才会想出咬人的主意。可是当他看到胖子脖子上流出的鲜血的时候，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胖子起初还挺能叫嚣的，可是脖子被咬开以后，立刻就没了声息。他只顾着捂着自己吱吱冒血的脖子，压根没有注意到小妹早就离他而去。

小妹只有一个人，可是对方却有八九百人。双方的实力实在是相差太多，只要一人吐一口唾沫，怕是也能把小妹给淹个半死。但是小妹压根就不会去管对方有多少人，她盯着的只是离着自己最近的那一个。

这个刚才还想帮胖子一把的家伙，现在可是被吓得不轻。虽然他也是街头上的混混，不是没有砍过人，也不是没有见过血。可是他从来也没有见过一个会随意将人的的脖子咬破的家伙，这种人是疯子，可不是好招惹的。

这个人逃得很快，但是小妹跑得比他还要快。小妹扑上去就朝着脖子一咬，接着撕开一块皮肉，这人身上立刻血流如注。

疯子，真是一个疯子。所有人的心里都是这么想的，他们怕了。

“哈哈，你们过来啊，我还没有吃饱呢。”小妹夸张的抹抹嘴唇，好像是刚刚吃过了什么美餐一样。她笑着朝对面的几百人勾勾手，结果那些人全都掉头就跑，连个回头看得人都没有。

整个过程进行的是那样快，以至于对方的人全都跑光了，赵空梦还傻傻的和杜心泪站在一起。

“怎么样，我还是有些本事的吧？”

听到小妹兴奋的笑声，赵空梦却有些担心：“你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一个鬼噬者，要不然怎么这么喜欢鲜血？”

“呸呸呸，你怎么不巴望一点好事呢？”小妹愤恨呸了赵空梦一口，“我才不想当什么鬼噬者呢，而且我也一点也不喜欢鲜血。你自己又不是没有尝过血的味道，其实它一点也不鲜，顶多是有些腥味而已。更重要的是太咸了，不符合我的口味。”

小妹继续猛吐了几口唾沫以后，才抱怨道：“你们这两个人真是没用，刚才局面多危险啊？可是你们眼瞅着我一个人在那孤军奋战，怎么一点上去帮忙的意思也没有啊？”

赵空梦觉得自己挺冤枉的，因为他就算想上去帮忙，也得有机会才行，实际上小妹动作太快，对方逃得更快。等到赵空梦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全都跑了，他也就没有那个机会了。

“你这样随意杀人，就不怕会被警察抓吗？”

正义凛然的警示，可是换来的只是一阵嬉笑：“我的好姐姐，你就别在这教育我了。要是想要抓我，你可以动手啊？枪都在你那，你为什么不动手呢？”

小妹把自己的手送到杜心泪面前，似乎是想让她铐起来：“来来来，快点动手啊。快来抓我嘛，让我也能体验一下蹲号子是什么感觉。你来不来？你来不来？”

对于小妹这种无赖行径，杜心泪还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她难道真能把小妹铐起来，那有什么用？一会不一样得把人放了，毕竟对方可能有解药呢。

小妹看着杜心泪没有动手抓自己，就兴奋的笑了起来：“哈哈，你生气了吧？你生气了，那就是我赢喽。”

“这些人是什么人？”赵空梦也觉得小妹做的有些过分了，就算是江湖人快意恩仇，也不会这样随意杀人。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规劝一下，“有些时候杀人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你这样做很不对。”

“哼，我不对，那你觉得该怎么做？”小妹反驳道，“如果我刚才不是咬死了这两个人，你就算是打伤他们或者是直接打死，都未必能有这么好的效果。要知道那可是上千人，你能敌得过？至于我为什么敢这么做，因为我是疯子啊。你在心里肯定是这么想我的，对不对？嘿嘿，疯子杀人不犯法，你不知道吗？”

杜心泪实在是看不过去小妹装疯卖傻的做法了，就指明道：“谁说的疯子杀人不犯法？疯子杀了人，可能不会背叛死刑，但是肯定会受到法律的惩处，会被直接送到精神病院去的。”

“哦，那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精神病院嘛，我就是从那里出来的。”小妹凑近杜心泪的耳边，神秘兮兮的说道，“其实我就是精神病院的人，不过我不是病人。我是神经科的医生，你看我像不像？”

小妹是不是疯子，没人知道。但是她是一个好演员，很容易就进入了状态。之前一秒钟她是一个疯疯癫癫的样子，可是在说完自己是医生之后。她把双手往裤兜一揣，看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倒是真有几分书卷气。是不是医生不好说，但是肯定是一个知识分子。

赵空梦知道杜心泪是斗不过小妹的，因为小妹心中根本就没有善恶对错之分，当然不是普通人能够说服的。他站在两人中间，让她们无法继续争吵。

到底是见过很多腥风血雨的人，虽然地上两人还没死透。虽然离得近一些，还能够闻到小妹嘴里的血腥气。可是赵空梦已经能够平静的问道：“到底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小妹不屑的撇撇嘴，“估计就是闹矛盾呗，然后来办差的人处置不当，结果矛盾更加激化了。不过我在那些人里面看到了几个熟面孔，虽然没有说过话，但是我认出来了。那些人是西川盛家的人，所以说这件事跟咱们的目标脱不开关系。”

“看来你真的跟盛家很熟啊，不过你既然认出了他们，他们怎么会认不出你呢？”

“哼，我可是百变女郎，他们怎么可能会认得我？”小妹很是自豪的笑道，“其实我每次都是悄悄潜入，每次都是变装。甚至有时候会扮成男人，他们当然没法认出我来。我难道没跟你们说过吗？其实我那个哥哥一直想要跟西川盛家联姻，这样我们两家就能将整个西川的黑白两道统一起来。你以为西川盛家为什么这么牛？就因为他们不止是在黑道上有势力，就连在白道上也能站稳脚跟。”

“哦，这样啊。”赵空梦点点头，“两个大势力想要变得更强，除非灭掉一方，恐怕就只好联姻了。不过现在天旭道人已死，他们可不会认这门亲事了。”

“我本来也没有答应啊。”小妹笑道，“我可是一个女疯子，配得上我的人一定也得是个疯子，要不然也得是恶贯满盈的大魔头。那个盛修就是王婆的小心肝，就是个小屁孩，怎么可能配得上我？”

赵空梦见过盛修，觉得还算是一个长得不错的少年，就是腼腆了一些。不过跟小妹这种吊炸天的女疯子比起来，确实有些像是小鸡见老鹰的感觉。

“你不会舍不得动手吧？到底也是熟人。”

“哈哈，你是傻子嘛，我怎么会不舍得下手。我可是连亲哥哥的心都能挖出来吃掉，就更不用说别人了。”

小妹狂笑不已，然后一个人走在前面。看到她孤独的背影，赵空梦忍不住摇摇头。杜心泪抓住他的手，然后担心道：“是不是每个鬼噬者都会成为这种疯子？”

“鬼噬者不全是疯子，疯的只是小妹自己。而且你只觉得她疯吗？你没看到她的脸上好像有些落寞，我猜如果不是咱们两个在这，她说不定早就哭起来了。”

“疯子会哭？”杜心泪刚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慨，就尖叫道，“她真的是疯了，想被压死吗？”

赵空梦抬头一看，也差点被吓一跳。本来小妹就是提前走了几步，他也没觉得有啥。结果这会一抬头，发现这个不省心的丫头竟然跑到那辆被掀翻的防暴车的旁边。

小妹这会跳了起来，用双手抓在车轮的边缘。看她的架势，似乎是想把这辆防暴车给掀翻，让它重新恢复正常。可是她太小瞧这辆防暴车了，那车不算武器仅仅是自重就有接近七吨了。

“你们还不过来帮忙？大热天难道想要自己走到盛家去吗？”

本来赵空梦还觉得小妹在发疯，现在看来倒是自己想错了。这天确实是太热了，光是站在太阳底下，就要把人给晒死了。赵空梦这会只觉得自己像是要被烤糊了一样，似乎连汗都不怎么出了。就像那些汗才冒出来，就立刻被蒸发了一样。

“哎，那个防暴车上有没有空调？”

杜心泪仔细打量了一下这辆车，然后确认道：“有空调，而且这车没你说的那么沉。这是国产的轻型警用防暴车，装甲不厚，也就有个四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