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报什么仇？”小丫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你是说你在那个火车上杀了蛇王，所以我才要报仇吗？”

赵空梦一听这话，知道自己果然没猜错。这个小丫头真是在火车上待过的蛇人，否则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在火车上他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蛇人，总之这仇可全都是无数鲜血浸泡出来的。他跟小丫头问道：“我在火车上杀了不少蛇人，你应该很恨我吧。蛇王也是因为而死，你就更得恨我了。”

“哼，真是一个自大的家伙。你以为你是谁，能够值得我恨？”小丫头不屑的哼了一声，“至于那个蛇王就更可笑了，他不过就是一个蛇奴而已，竟然也敢称王。我得承认他的确比一般的蛇奴要强，而且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如果不是碰到了你，他还真的有可能做大。不过也幸亏有了你，否则这家伙肯定会给我这样的真正的蛇人带来很大的祸患。所以说到底，我反而要谢谢你才是。”

赵空梦这会真是有些晕，不过有一点他倒是听明白了。那就是这个小丫头跟蛇王就不是一路人，所以才不会对他有恨意。可是听他的意思，蛇王又跟她同乘一列火车，这又有些奇怪了。他想了又想，终于得出一个结论：“你说那个蛇王其实不是王，而是蛇奴。也就是说你是蛇人的公主，然后他劫持了你。这家伙妄图发展自己的势力，结果反而被我杀了。”

“聪明，基本上跟事实差不多。不过他也没有劫持我的本事，我就是在蛇人谷待得太腻了，所以才想要出来逛逛。没想到这个家伙会搞出这么多事情，你算是帮了我一个忙，杀了这家伙。不过你也只是帮了一个小忙，大部分蛇奴都是另外一些人杀的，跟你没关系。”

赵空梦无法判断小丫头说的话里到底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假。他只知道一件事，这个小丫头有可能知道那列火车之后发生的事情。

“在我们那些人把车头跟后面的列车分离以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以说说吗？就当做是给我的报酬好了。”

“报酬？你是指这顿野猪肉？哼，小气鬼。好啦，我就简单说说吧。在你们把列车停下，并且把蛇王杀死以后，剩下的蛇奴就乱套了。他们其实都是些刚刚孵化出来的小蛇，又刚刚融合了各自的躯壳。他们对蛇人的本事知之甚少，甚至可以说是一无所知。之所以他们能够表现的很凶残，完全就是出于本能而已。他们的蛇人本能，就是尽快的多吃多占，好在繁衍自己新的后代。如果他们按照正常的秩序一点点成长起来，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你先不要忙着洗白，还是先说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没有洗白，只是说一下事实而已。他们那帮家伙在蛇人的范畴来看，只是刚刚出生，就像心智尚未成熟的小孩。所以他们的言行举止，更多的是依据宿主生前的意识。所以他们在蛇奴死了以后，想要找出来一个新的蛇王。很不幸，我就被选上了。至于为什么，我只能说是因为我本来就是蛇人，而他们只是蛇奴。”

赵空梦不喜欢这个小丫头自视甚高的态度，他哼了一声：“蛇人也好，蛇奴也罢，总之都不是什么正常人。你们这帮只知道吃人的家伙，有什么好自豪的？”

“切，说的就像你是个正常人一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刚刚不是还说自己是食人魔吗？”

赵空梦感到有些语塞，连忙辩解道：“那是别人强加到我头上的，其实我也是借用来吓唬你而已。我怎么可能会吃人，简直是笑话？”

“你不吃人，可是会吃别的鬼噬者或是渎神者。而且你身上有不属于自己的灵魂残留，这种东西怕是只有渎神者才会搞出来吧？”

赵空梦听不懂小丫头说的是什么，可是本能上觉得她说得应该是那个金色小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个金色小球就是由许多人的血液当中提取出来的，吃了那个，跟吃人也查不了多少。

看到赵空梦无话可说，小丫头继续讥讽道：“你不就是什么神选之子嘛，跟我们蛇人比，也差不了多少。”

“我从来没有主动作恶，所以也不能说我就是跟其他的鬼噬者或是渎神者是一样的人。你们蛇人就不一样了，不是一直都以人为食吗？”

“胡说，才不是呢。你没看见我吃得是野猪肉吗？我什么时候吃过人肉，我才不爱吃呢。吃人也是蛇奴搞出来的，跟我们蛇人没有关系。”

赵空梦还想要跟这个小丫头继续理论，却让小兰拦下了。她蹲在地上，跟小丫头和颜悦色的说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白欣欣，你可以叫我欣儿。”

“欣儿，好好听的名字。既然你说自己是蛇人，是不是真的能像白素贞一样变成蛇。你跟白素贞是亲戚吗？”

赵空梦简直要被小兰给气着了，他没想到这个丫头会是这么一个爱捣乱的人。就是白欣欣也被惊着了，这都问得什么问题啊。

“我跟白素贞确实有些关系，不过她不是我的亲戚，我跟她八竿子打不着。她不是蛇人谷的蛇人，跟我们不一样。而且我也没办法变成蛇，那可太难为我了。实际上我就是个普通小孩，要不然也不用躲在草丛里面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你的瞎话？”

白欣欣瞥了赵空梦一眼：“什么叫瞎话，你看到有哪家的孩子，能够躲在草丛里面还不被蚊子咬？”

现在是夏天，又是在野外，蚊子真是多得数不胜数。可是白欣欣的身上一个蚊子包也没有，看上去真是有些稀奇。这会火堆上发出的烟已经不多了，但是周围的蚊子并没有一拥而上，似乎因为真是白欣欣的关系。

不过赵空梦倒是也不会轻易相信她的话，还是有些疑虑：“你说自己跟普通的小孩一样，那就是说你并没有那些蛇奴的本事。可是为什么你有能够控制蛇奴？”

“我要是能够控制蛇奴，就不会让他搞出这么大的乱子了。如果是在蛇人谷，我当然可以让蛇奴俯首称臣，乖乖的做任何我想让他做的事。可是这会不是在蛇人谷，是在外面。我就没有那个本事了，所以火车上的事情你不能怪我。”

赵空梦在火车上杀了很多蛇人，可是这个小丫头看上去实在是太小了。而且她虽然自称蛇人，但是并没有干过什么坏事。所以赵空梦一时之间倒是也没有杀她的念头，当然不会怪他。不过他从白欣欣的话里，听出来这丫头还是怕他因为列车上的惨案而算账。这种机会不好好利用起来，那他真是白在江湖上混迹这么久了。

“我可以饶过你，但是你必须说清楚火车上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你得告诉我蛇人跟蛇奴的区别，否则我怎么敢饶了你？”

“火车上也没什么事啊。就是那个相当蛇王的家伙死了，然后很多人竞争蛇王。开始有些蛇奴把我搬出来，他们不知道我是蛇人，可是知道我是原来那个蛇王最开始的伙伴。我当然不会当着蛇王，那不是找死嘛。我不答应，然后就从车上逃走。然后他们就自己另选蛇王，后来我就听到火车的方向传来阵阵枪声。就凭那声音，一听就知道不可能有哪个蛇人活下来。不死也得被抓起来，那还不如死了呢。至于我，哈哈，当然是逃走了。不过路上也被人给拦截下来，还做了X光片，想看看我是不是蛇人。”

“那你为什么没被抓起来？”

白欣欣朝着赵空梦笑起来，就像是在笑一个傻瓜：“我不是刚刚说过嘛，我就是给普通的小女孩而已。他们用X光来照我，可是又没法在我的身上照到蛇奴那个长脖子。我就是个普通的小女孩，他们难道还能杀了我？”

赵空梦并不了解蛇奴，可是他知道蛇人的确有个能够伸缩的大脖子。可是如果白欣欣没有这个长脖子，那还算得上是什么蛇人？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难道你的眼神还能比X光更厉害？我都跟你说了，我就是个普通小女孩的样子，你还偏偏不信。好吧，我再跟你说一下，蛇人跟蛇奴的区别好了。”

“蛇人是人，不是蛇。就跟神选之子一样，是跟普通人不一样的人。你觉得我是蛇人，就会长一条蛇尾巴，那就搞笑了。之所以我们会自称蛇人，因为我们修炼到极致，可以化身为龙。至于蛇奴，就是我们当中进化失败的一个小派别，就是人首蛇身。样子长得丑也就罢了，偏偏还长得那么弱小，根本无法自保。所以只能跟人结合，然后变成你在火车上见到的那种蛇奴。就是这个样子，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