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枫低低地嗯了一声：“嗯，我混蛋。”

“秦时枫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恶的人了。”

姜槿言缩在她怀里，感觉满腔地委屈都需要得到发泄——不发泄她要憋死了。

“嗯。”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紧紧抱着她，贪婪地嗅着她身上那种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气，“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恶的人，对不起，我不应该不理你，不应该把你放在房门外……对不起。”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

他说对不起，他说不应该做这些事情。

“对不起，言，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秦时枫把她抱得很紧，语气里带着几分挣扎，“我说过我要保护你，但是我没做到，我还是让你受到了伤害……我说过会赢给你看，但是我也没做到，我还拖累了大家……

秦时枫他算什么职业选手，他什么都不是，对不起……”

姜槿言越听觉得越委屈，到了最后，她好像终于是不想憋了，闷在他怀里哭了出来。

她被黑客攻击，把她所有的资料全都挂到网上，她被人骂，毫无怜惜地诋毁，她没哭。

他状态不好，输了比赛，然后他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一整天的时间，她好像与他隔绝了一个世界，她没哭。

她一个人呆在他房间外大半夜地喂着蚊子吹着冷风，肚子疼得难受，她想得到他的安抚，想得到他的温暖，可是未能如愿，她没哭。

唯独现在他一直跟自己说“对不起”时，她才真的想哭。

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明明他是为了帮她处理她的事情才通宵没睡，他为什么要道歉？该道歉的人不应该是她才对吗？

……

一听到女朋友哇哇大哭起来了，向来处事不乱的秦时枫也有些着急了：“你别哭……是肚子又疼了？”

姜槿言哭得整个人一抖一抖的，没有说话，只是捂着眼睛不看他，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秦时枫手忙脚乱地摸了下她的脸，摸到的却是满手的泪水，不知道怎么的，眼泪明明是温热的，却在此时像是寒如彻骨的冰水，哗地一下把他心里的躁乱都给浇灭了。

“你混蛋……你不理我……嗝儿！”

姜槿言哭得打起了嗝。

秦时枫赶紧抽出几张纸巾，把她捂着脸的手扯开，然后给她擦眼泪。

姜槿言赌气地想要挣扎开他，但男人的力度容不得她挣扎开。

擦干净眼泪了，秦时枫凑过去吻上她的眼睛，一点点地把她的泪水吻去，泪水落入唇齿之间，咸咸的。

“不哭了，好不好？”男人细碎的吻落在她脸上，从额头，到眼睛，到脸颊，最后才落到她唇瓣上。

舌尖探进来掠夺着她的一切。

姜槿言轻轻咬住他的舌头，力度不是很大。

秦时枫也不躲，任由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这个温柔又缠绵的吻才结束了。

姜槿言满脸都是绯红——她明明还有一肚子的委屈想发泄出来，但被他这么一亲吻，顿时没有了想继续发泄的心了。

他还是他，无论是打赢了比赛，还是打输了比赛。

依然还是那个属于她的秦时枫，会在她面前表现出另一面的秦时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