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这位小姐,可是要这本书?”帐房含笑走到卫月舞身前,温和的行了一礼道。
丫环的目光落下,这才看到卫月舞的一只手里居然还有一本书,或者就是方才她看的那本,心里蓦觉得虚惊一场。
“不要了,谢谢!”卫月舞这会似乎也发现自己手里的书籍,含笑客气的道。
“既然小姐不要,能不能把书还给小的!”帐房先生客气的道。
“有劳了!”卫月舞上前一步,把书递了过去,丫环只盯着帐房,没注意到卫月舞手中的帷帽己无声的落到地上,长长的纱缦正巧挂在她的脚边。
帐房先生伸手过来,似乎要接这本书,眼睛看着这一幕的丫环没有半点怀疑。
但是下一刻,惊变突起,帐房先生手中的算盘闪过一道残影,居然从他的另一只手闪过,直接出现在丫环的面门前。
丫环吃了一惊,但她的反应还算快,后退一步,头一偏,正巧偏过了算盘。
帐房先生闪过卫月舞,手中的算盘去势不老,依然直砸丫环的面门。
而丫环的姿势却是用老,原本她就是突发之间,作势己是晚了,而脚下无巧不巧的踩到了帷帽上的缦纱,脚下一滑,差点摔倒,手一伸拉住边上的书架稳住身形,精铁的算盘己打到了她的脸上。
只听得“啪”的一声,丫环只觉得脸上一阵剧烈,眼前一黑,身子一软,直接被打晕在地。
这声音其实并不大,但是在楼上还是显得突兀,金铃早己放下手中的书,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卫月舞的边上,看到眼前的一切,立时明白了之前卫月舞的处境,脸色蓦的变得刷白,差一点点卫月舞就要出事了。
“我没事!”卫月舞笑道,然后冲着店里的帐房欠身一福。
“主子客气了!”帐房压低了声音道,手一挥,两个伙计无声无息的从他之前站着的帐台前出来,把打的嘴鼻流血,晕过去的丫环给抬了下去。
“小的告退!”帐房冲卫月舞低声道。
卫月舞含笑点头,这里是燕怀泾的地盘的事,当然不便于让别人知道。
帐房悄无声息的回去,又重新站到了自己的位置。
这一切发生的时间极短,而且就只有算盘砸中丫环的那一声大了一些,其他便再无声音,楼上虽然还有几位客人,但谁也没注意到这一声的变故。
“主子,这是谁派来的人!”金铃后怕的跟在卫月舞的身后道。
“莫华亭!”卫月舞想了想,斩钉截铁的道,方才她为了解除丫环的疑心,算是跟她说过不少的话,之中就有套过她的话的意思。
“为什么是他?”金铃不解的问道,“靖远侯现在不是还没放出来,自身尚且难保,怎么会想派人来把您带走!”
“还以为可以借我一用,把事情先压下,待得对于他最合适的机会再暴发出来,可惜,莫华亭又失算了!”卫月舞冷笑道。
莫华亭也算是算无遗策的,居然知道自己会时不时的来这家书房,买一些书籍,或者查找一些绝本,但是他永远不会知道,这里原本就是燕怀泾的地盘,所以自己才会如此的放心。
莫华亭派来的丫环,应当是一个身手不错的丫环,否则不会有那么强大的信心,但就是有着那么强大的信心,所以让被帐房先生怀疑。
自己故意做出要跟金铃说一句话再走的样子,果然那个丫环强势的阻止了,虽然她只是用说的阻 止,但一个 的肢体语言往往是伴随着自己的语言的。
那一刻,这个丫环一点不象是丫环,再加上自己脸上的无奈。
所以那个年青的帐房先生才会生疑。
这家书铺里的人,卫月舞虽然不识,但卫月舞相信燕怀泾的人应当会认识自己,自己做出这样的表情,必然会引起店里的人注意,不消说一定便会出手救下自己的。
“主子,靖远侯想抓住您,要挟世子?”金铃一惊,急问道。
“大约差不多吧!”卫月舞冷笑,莫华亭的心思,其实并不难猜,他在寻找自己最有利的时机。
可惜不管是自己还是燕怀泾都不给他这么一个机会。
卫艳的事闹的风头正盛,他如果不站出来表示什么,这事就算是扣在他身上了,既便以后他的身份有大白于天下的时候,这也是终身的污点,洗也洗不清了。
象他这么有野心的人,又怎么会放任自己染上这样的污点呢!
不过,现在既然抓不住自己,那么他想出来,唯有自暴身份了,不过这时候也算有一个对他还算有利的条件,涂皇后的失势。
“主子,那这个丫环要不要奴婢好好审训一番?”对于方才那一幕,金铃还是心有余悸,这会越想越觉得后怕,这要是不在世子的店铺里,主子可就真的出事了。
“这让世子的人查吧,不过一个丫环而己,纵然也算是个暗卫,但应当知道的不多!”卫月舞含笑摇了摇头。
暗卫,可不是一般人能培养得出的!
特别是这种女暗卫,如果没有多年的培育,怎么也不可能拿出这样的女暗卫,莫华亭是从幼时就己经懂得培养自己手下的武力了,还是有人早早的替他备下了这批武力?
“主子,那岂不是便宜了靖远侯?”金铃愤愤的道。
便宜吗?
卫月舞微微一笑,樱唇处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不合宜的时机,又岂有便宜二字,特别是象莫华亭这样有野心的人。
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二页,抬起眼睛,吩咐金铃道:“之前我找的那几本书都包好了没有?”
“奴婢己经吩咐他们包好了,这会正放在下面!”
金铃之所以离开卫月舞,还是因为卫月舞吩咐她去把挑好的书包起来,但其中有一本书边角有些破了,下面的掌柜的告诉她,楼上同样的书,还有好的,于是她才上来重新挑的。
倒是让靖远侯派来的人钻了个空子,差点惹出大祸了。
“那就下去吧!”卫月舞点了点头,看了看窗外,觉得时辰不早,便放下手中的书,带着金铃下了楼。
楼下的一切井然有序,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看到卫月舞也神态自若,没有半点认识或者过于恭维的样子。
书己经包的差不多了,金铃付了钱,提了书,跟在卫月舞身后上了门口的马车。
但在出店门的时候卫月舞重新戴上了帷帽。
马车就停在书铺门口不远的地方,金铃扶着卫月舞上了马车,马车转了个方向,扬长而去。
马车内,卫月舞取下了帷帽,金铃顺手接过,随手放置在一边,抬眼往车窗外张了张:“主子,靖远侯必然是派人在外面守着的,却不知道在哪里守着!”
做为暗卫,对于这一点,金铃还是很清楚的。
“总不过在对面吧!”卫月舞黑白分明的眼眸眨了两下,忽然笑了,狐疑的时间越长,回去留给莫华亭的时间越短……
对面茶楼中的一个茶客看着眼前的一幕,眉头紧紧皱起。
吃不准下面那个离开的是不是卫月舞,那个装束是卫月舞之前的装束,但自家的人进去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照理说这会既便是没成功,也会有些响动,而他一直坐在那里,关注着对面的书铺,包括楼上。
楼上的窗户不大,看不太清楚,特别里面还有一架一架的书,几乎是隔断了视线的。
而且楼上似乎很安静,没有任何的异常,这个人之前也曾经看到自家的人在窗口处闪过一下,但之后便再没见到,然后便见到卫月舞带着丫环施施然的离开。
问题是,他到现在也不能肯定方才走的那个是不是静德郡主!
如果是,自己家派出的人手又在哪?但如果不是,分明是和方才走进去的静德郡主一模一样!
怀着这样的疑惑,那个人又在茶楼里守了许久,待得又等了一个时辰,发现对面依然一切正常,仿佛什么也没有变化的时候,这个人才耸然而惊,蓦的意识到什么,匆匆的站起来,拿了茶钱放在桌上,急忙离开。
而在不久之后,莫华亭那边也得到了消息,就是抓住静德郡主的这次计划失败了!
失败了,居然又失败了!
莫华亭恨恨的把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面上,英俊的脸上透着几分黑气,这个小女子,似乎真的跟自己八字相克。
“主子,现在怎么办?”进来禀报的侍卫恭敬的问道。
“把东西交出去!”莫华亭咬咬牙,神色变换了几下,终究说。
“主子,这个时候……是不是还没到时机?”侍卫迟疑了一下,问道。
“现在的确不是最佳的时机,但涂皇后失势,也算是一个有利的条件,把这话和东西,一起传进宫去,再把府里的事说一声,特别是卫艳死了还牵连到了靖远侯府的事。”莫华亭脸沉似水。
“是!”侍卫一一应道,见莫华亭停了下来,才又问道,“那艳姨娘的事情?”
“这事等我出去之后再说!”莫华亭缓缓的道,“让表小姐按我说的找人,找到人之后就安置在我们府里!然后按我说的对他们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