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陈小姐以后也慎言,若说靖远侯把谁放在心上的话时,莫牵扯上我,若让别人听去,我自然要和靖远侯对簿公堂!”亭子外,卫月舞停下脚步,却冷冷的没有回头。
一句话说的陈念珊又羞又愧,涨红着脸,羞恨,嫉妒,愤怒……
看着卫月舞离开,她知道再无所图,恨恨的跺了跺脚,在金铃的冷视中,不得不离开。
燕王府的大门口,靖远侯府的马车赫然在列,陈念珊上了马车之后,马车并没有起行。
“走,去城外!”半响,马车里传来陈念珊阴冷的声音。
“这个时候去城外……”马车夫并没有起行,反倒是问了一句。
“让你走就走!”陈念珊厉声喝道。
方才在燕王府里受到的羞辱,让她恨的咬牙切齿,但偏偏憋 屈的很,她什么也不能做,因为里面的卫月舞早己不是当初的孤女。
不是她想惹就能惹的。
“是!”马车夫不敢再违逆她的意思,转过马头向外行去。
出了燕王府所在的街道的时候,一辆小的普通的马车无声无息的缀了上去,那是燕王府的马车,但没有燕王府的标记,金玉就坐在其中。
小马车跟在靖远侯府的马车后面,并不显眼。
都是最普通的那种,而在往城外行驶的时候,靖远侯府的马车也取下了标记。
马车一路向城外行去,转了几个弯之后,马车夫谨慎的看了看后面,发现最后一辆马车也在自己的绕道中离开,才松了一口气。
侯爷不在,这个时候其实并不是来这里的最佳时候,但陈小姐又是侯爷信任的人,而且侯爷还带着她来过数次,比起那次怀着孕的艳姨娘,陈小姐才是侯爷的心腹,也是最有可能成为主母的人。
马车停在了一个庄子前面。
一个很普通的庄子,从外面看也看不出什么。
马车停下,陈念珊走了下来,直接走进了庄子。
不远处的山头上,金玉把目光投向了这里,眉头皱了起来,主子果然估算的不错,陈念珊被主子又嘲又讽,吃了个哑巴亏,这会是气急攻心,找地方来发泄了,却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靖远侯被带进宫,陈念珊慌了……
看了看左右,庄子就在群山之间,地理位置也是绝佳的,从门前过去,必会让人发现,但若是从那边的后山翻过去,却不一定被发现,这应当就是主子所说的靖远侯的秘密吧,倒是要去探个究竟。
看了看方向金玉绕往后山过去。
庄子里,陈念珊坐在大厅之上,脸色阴沉沉的,她边上站着一个壮汉,看起来有三、四十岁的模样。
“小姐叫属下来有什么事?”壮汉冲着陈念珊拱了拱手道。
“表哥被带走了,听说还关了起来,想法子把表哥救出来!”陈念珊厉声道。
“这……主子以前说,非万不得己,不能动用这边的人!”壮汉犹豫了一下,拒绝道。
“什么叫非万不得己?现在还不够万不得己吗?表哥现在被关起来了,不犹豫什么!”陈念珊急道。
“这事不急,主子之前就吩咐过我们,让我们不要轻举枉动,有什么异常,主子自然会通知我们!”壮汉摇了摇头。
“这事都不急还有什么急的,表哥之前说不会出事,但是现在你看看,他现在一进宫就没回来,事发突然,当然也不能以常理待之!”
陈念珊阴沉着脸,枉想说服眼前的壮汉。
无奈这个壮汉虽然知道陈念珊是自家侯爷的心腹之人,但却是认死理的人,陈念珊好说歹说,也没同意。
气的陈念珊连连拍桌子,她方才在卫月舞这边碰了钉子,这会又在一个中年男子的手里连碰,哪里还会高兴得起来。
况且这人还是莫华亭的手下,越想越觉的丢面子,这会怒冲冲连连发脾气,颇有不同意不行的样子。
那料这个人就是不听从。
“走!”见自己说了半天,一点效果也没,陈念珊气的再呆不下去,转身就往外走。
莫华亭被抓起来,她就急的象没头的苍蝇,被人一劝就立马想到去求卫月舞,那料想卫月舞不但不救,而且还说她看到莫华亭被抓起来,很高兴!
气的陈念珊差点装不下去,想狠狠的给卫月舞一个巴掌。
无奈那是燕王府,眼前的人是燕王世子妃,陈念珊不敢造次,所以才又想着强救莫华亭出来。
这会一而再的被拒,早就气炸肺。
怒匆匆的上了马车,这次是直接回了靖远侯府,才到靖远侯府坐下,还没喝上一口水,就看到一个管事的婆子急匆匆的过来:“表小姐,出大事了,华阳侯府请侯爷过去!”
“又发生了什么事?”陈念珊拿起桌边的茶杯就往外砸,气的咬牙切齿。
“说……说是艳姨娘的事情,艳姨娘……差一点点流产了,华阳侯府的人想让侯爷过去。”管事的婆子吓了一大跳,急忙解释道。
“又是那个贱人,那个贱人自己找死撞上去的,怪得了谁?流产就流了,一个小孽种而己,难不成这个贱人还真的想凭着这个小孽种爬上侯夫人的位置。”这又是一件不顺心的事,陈念珊蓦的站起来,伸手一指华阳侯府的方向,连连冷笑。
“你去说,侯爷不在,艳姨娘想怎么就怎么样吧!这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谁的,我们侯爷能认下就己经是情份了,难道还想让我们侯爷真的把侯位传给他不成!”
她这会心急火撩的想救莫华亭出来,卫艳不但没帮上忙,反而帮上了倒忙!
那个婆子的事还是卫艳想出来的,当时她就觉得不可行,现在想想果然不可行,还把侯爷给搭进去了。
“是,是奴婢明白!”看到陈念珊失控的尖声大叫,婆子不敢再说什么,悄无声的退了出去,急往后门过去。
后门处,卫艳身边的那个小丫环正急的在原地乱转,时不时的往里张了张,看看管事的婆子有没有出来。
她这里等的时间越长,回去就越可能受责骂,艳姨娘这会也是着急上火的很,摸着腕上的几个针扎的小孔,丫环的神情越发的焦急了起来。
这等的有一会时间了,怎么还没有消息传出来。
好不容易看到路的尽头,管事婆子匆匆而来,小丫环大喜,急忙迎了上去:“怎么样,怎么样,表小姐怎么说?侯爷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马上跟奴婢一起去华阳侯府,华阳侯府的侯爷恐怕要怀疑艳姨娘了!”
“你回去跟艳姨娘说,这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表小姐这里也乱成了一团,让你们有什么事自己处置吧!至于侯爷进了宫之后,就没有回来,府里的人都说被皇上给抓了起来,恐怕一时半会都出不来。”
“什么,侯爷被抓了起来?”小丫环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吓得脸色惨白,手也哆嗦了起来。
“是的,把让艳姨娘还是消停会吧,现在侯爷不在,表小姐想处置她一个不成气的姨娘还是没什么问题的。”管事的婆子嘲讽道。
她之前被陈念珊一顿呵斥,这气就撒在了小丫环身上:“表小姐说了,如果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就保不住吧,反正生下来也不知道侯爷认不认!”
“这……这不是侯爷的孩子吗?”小丫环怯生生的道。
“谁知道啊!听说艳姨娘进府的时候就己经不清白了,这肚子里的孩子还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侯爷能认下,还是看在往日华阳侯府二小姐的份上。”管事婆子冷哼道。
她并不知道卫艳就是艳姨娘,但是却知道艳姨娘现在去了华阳侯府。
至于去干什么,这种事就不是她一个管事的婆子可以知道的了。
“这…… 这怎么可能!”小丫环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传闻,张大了嘴一时反应不过来。
“怎么就不可能了,要真的是,侯爷会这么不在意?侯爷也是被迫认下的,能做到这一步不错了,让艳姨娘自己精明一点,别弄的想母凭子贵似的,她这肚子还真的贵不起来!”管事婆子冷冷的道。
一边把小丫环往外一推,门就在小丫环惊骇的目光中关了起来。
小丫环上前急着再敲了敲门,无奈这门就是关得登登的,没有半点要推开的意思,小丫环又在转地转了几个圈,才无奈的的离开。
华阳侯府这会也是一团糟。
莫华亭被留在宫里,一时出不来,倒是让所有人都慌了,似乎全部都乱了套的似的。
卫艳很慌,先是差一点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好不容易告之自己保住了孩子,为了怕连累莫华亭的名声,她特地提起她是华阳侯府的人。
好不容易回到了府里,便被太夫人狠狠的呵斥了一顿,更是告诉了她一个让她惊骇的消息。
原订于几天之后的认亲宴会娶消,因为太夫人丢不起这个脸,会认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姨娘当孙女。
而今之计是要让莫华亭出面,把卫艳认为正室,才可以再把这订亲宴会做下去。
但这会却听说莫华亭被抓进宫去了,卫艳急的从床上坐起,就要下来。
吓得小丫环忙伸手拦住:“姨娘,您小心一些,您就算是不顾着自己,还得顾着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这可是侯爷唯一的一个孩子,要是侯爷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个孩子就是侯爷留下的独苗苗了!”
小丫环当然挑好听的话劝,对于之前得来的自家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并不是侯爷亲生的说法,不敢随意的说半句。
一听说自己的孩子可能是莫华亭唯一的孩子,就是说以后会继承靖远侯的爵位,卫艳果然冷静了下来,阴沉着脸咬咬牙,她这会什么也不能动,但又不能什么也不做,祖母那里可是给了她最后的时间,如果到时候莫华亭不来认下此事,不证明自己是他的正室。
自己就可能永远回不了华阳侯府,成为了华阳侯府的二小姐。
进了靖远侯府,卫艳才知道自己之前的身份有多么尊贵,如果顶着这样的身份,既便起初是妾室,到最后莫华亭也必然把自己扶正。
但偏偏自己当时错过了,每每想到这里,她就恨不得吃了卫月舞。
所有的事情都是卫月舞惹出来的,如果不是卫月舞,自己何至于此!
一想到卫月舞,狠狠的抓紧的手不由的一松,然后又紧紧的纂紧,卫月舞这次又是卫月舞,肯定是卫月舞搞的鬼,如果不是她,这会谁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姨娘的身份。
“走,扶我去二夫人那里!”咬了咬牙,卫艳冷声道。
“姨娘,那里……不许我们再去了!”小丫环大惊失色。
“啪”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丫环的脸上,卫艳的脸色阴冷如鬼,“还不带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