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后门,诡异的狂笑声(1/1)

“娘,父亲走了吗?”内室的帘子悄悄的拉了开来,露出卫月娇的脸,探头看了看外面,小心翼翼的问道。

她之前从卫洛文书房跑出来后,立既到了冬姨娘的院子,让冬姨娘早做准备。

“走了!”冬姨娘脸色沉冷。

“娘,父亲的那么多宝石,居然全给了卫月舞,凭什么那个小贱人可以让父亲这么宠爱,我才是在父亲身边长大的。”卫月娇宽大的裙摆一个劲的乱扭,一脸的不甘和怨恨,“她连我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凭什么让父亲把好东西都留给她!”

想起方才那满眼的闪闪的宝石,以及卫月舞拒绝时的决然,卫月娇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只觉得若是没有卫月舞,那些东西就全是自己的,最可恶的是那个小贱人居然还一脸不想要的样子,做戏给谁看哪!

“姨娘,奴婢觉得此事不对!”董嬷嬷的注意力却在卫洛文方才说的事上面,脸色凝重的道,“那笔的事,就二夫人和我们这边知道,五小姐就只是一个局中人,根本不清楚,为什么事情会起了变化?”

“明明应当是谢青昭上门求娶六小姐,六小姐的笔筒里发现两人私相授受的笔,再加上两个人之前的一些偶遇事件,怎么看都有可能,可为什么会扯到三小姐和姨娘身上来?”

“都是那个谢青昭了,他居然死咬着我,说此事跟我有关!”卫月娇咬牙恨声道。

“谢青昭怎么会改口,李氏那里说谢青昭没什么问题,但他关键时候却改了口,还扯出了我和娇儿。”灯下,冬姨娘的脸一片阴沉,那份秀美早己不见,代之的是浓浓的怨气和狰狞。

“娘,这纸是怎么回事,上面的字是谁写的?父亲就是发现这个,才说谢青昭的话前言不对后语。”卫月娇突然想起这些事,拿起一边的纸递给冬姨娘看。

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舞儿”,但是后面涂掉的部分又实在让人难以信服,这真的是写给卫月舞的,再加上下面的字和上面的字体完全不同,不用说这份原本应当证明卫月舞和谢青昭之间有私情的纸条,成了洗脱卫月舞的证据。

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个设计卫月舞的圈套。

“娇儿,这笔为什么会在你这里?”冬姨娘咬牙恨恨的把纸条拍在桌子上。

“我也不知道啊,这不是娘今天送过来的吗?我看了还很奇怪,以为娘又要让我练什么字体,就随意的收了。”卫月娇想了想道。

原本不应当出现在笔,却出现在自己送给卫月娇的礼物中,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姨娘,会不会是六小姐动的手脚?”董嬷嬷迟疑的问。

“怎么可能,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贱丫头罢了!”卫月娇觉得难以置信。

“三小姐您想,之前的衣裳对换问题,最后成了姨娘的错;城门口,您失手推下六小姐,也是您的错。这会原本跟姨娘和三小姐扯不上关系的笔,又是姨娘和三小姐的错!姨娘不觉得可疑吗?”董嬷嬷人老成精,立时就把所有的问题联系了起来。

这么多事放在一起,的确让人觉得蹊跷,原本冬姨娘一进城就能得到的好名声,因为这些接二连三的事情,不但没什么好名声,还让人怀疑她和卫月娇的名声,甚至进了府后,还被训斥一番。

这放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这中间必然是有什么事她们不知道。

问题的根源看起来就应当在卫月舞的身上

“去,查问一下送礼的丫环!”冬姨娘吩咐道。

董嬷嬷点点头,出去不一会儿转身进来禀报:“姨娘,两个丫环送礼的时候,曾经遇到过六小姐的丫环,还不小心撞翻了六小姐的礼物。”

“娘,这事看起来就是跟那个贱丫头有关,您看看这笔本来应当在她那里的,现在也在我这里,一定是她故意让丫环放到我的礼物中的。”卫月娇这时候己听冬姨娘说清楚前因后果,立时大叫了起来。

“姨娘,六小姐看起来很不简单,绝不能这样下去,否则……”董嬷嬷指了指正屋方向,提醒冬姨娘道。

那个位置,当然是华阳侯夫人正室所居的方位,而现在这位方位是空着的。

“这个小丫头而己,纵然有些手段,还不是被我查察,既便我这几年一直不在京中,但这华阳侯府,还是有些掌控在我的手中,我想要她怎么样,便怎么样!”冬姨娘的神色转厉,“以前还以为这个小丫头好糊弄,既然如此,也别怪我不客气!”

她艳红的唇角勾起,眼睛中的毒液仿佛要溢出来似的。

那个位置她谋算了这么多年,一步步,慢慢的接近,就在马上要登顶的时候,却被个小丫头阻挠,她如何会放过她!

“准备笔墨,我要给二夫人写信,她在娘家现在过的还好吗?她的那个宝贝女儿,可是生生的死在卫月舞的手里,我看她怎么忍!”

夜很黑,谢青昭跌跌撞撞的走在巷子口,看着面前的门,忽然失声大笑起来。

他笑的狷狂,笑的自己几乎停不下来,最后扶着一边的树木,笑的弯了腰。

门“吱噶”一声打开,一个婆子挑着灯笼出来,看了看笑傻了一般的谢青昭,急忙跑过来,压低声音急道:“谢大人,谢翰林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您这要是笑的所有人都知道啊!”

谢青昭看也不看她,居然还在笑,急的那个婆子一个劲的在他边上跺脚,时不时的看看洞黑的胡同口,这里是府里的后门,平日里也没什么人,但谢青昭这么大声,难保不会吸引一两个路人过来。

而且这大半夜的笑的这么声嘶力竭的也实在让人觉得心里发憷!

“谢大人,我的谢祖宗,求您了,您别笑了,这……这实在渗的慌!”婆子见他笑的喘不过气来,又急道。

半响,谢青昭终于停了下来,扶着树干直喘气,那张俊秀的脸在灯光的明灭之中,带着几分诡异的笑意,却让人心头发寒。

“告诉你们二夫人,此事己破,那支笔送到了卫三小姐的手中!这应当不算是我失约吧,也请你们二夫人奉守承诺,不许再拿此事要挟卫四小姐,此事和她全无干系,分明是你们自己没布置好,却让我上去顶置,露馅。”谢青昭的唇角带着几分嘲讽,擦了擦狂笑出来的泪水,冷冷的道。

“什么?笔不在六小姐处,却在三小姐处?这……这怎么可能?”婆子大骇。

“怎么没可能,如果不信,可以让你们二夫人自己去查,那笔在卫三小姐手中,为了不扯出你们夫人,我特意说喜欢卫三小姐,并且把此事推到了冬姨娘身上,如果你们夫人觉得我说的不对,可以去华阳侯府表态,说明此事是她主使的,和冬姨娘、卫三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谢青昭冷笑一声不客气的道。

“至于卫四小姐那里,也请二夫人奉守诺言,我现在己成了个斯文败类,但我必竟是翰林,若是你们夫人再苦苦相逼卫四小姐,别怪我把今日是之事全说出来!”谢青昭说到这里神色转厉。

随后大袖一甩,转身离去。

“哎,谢大人……不……您先等等,您说……说清楚再走啊……我……这!”婆子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弄的六神无主,看到谢青昭要走,想叫住他。

无奈谢青昭头也不回的离开,只得无奈的跺了跺脚,提着灯笼进了门,把后门关好,急匆匆的往二夫人李氏的院子赶去。

这一处是二夫人李氏娘家的府邸!

“主子,谢青昭去往东宫洗马李英的府邸,在后门口处和一个婆子见面,好象是说送了一支笔进华阳侯府,给六小姐,但最后却在三小姐的桌上发现,似乎他们在商议谋害卫六小姐的事,没成!”

侍卫单膝跪地,禀报道。

华美的纱帐高高挑起,层层的雪色宫纱之下,一袭简单的素色寝衣的燕怀泾正在描述仕女图,他一手揽起宽大的衣袖,一手认真的提笔,乌黑的长发就这么随意的披散在脑后,却越发的显得他风雅入骨,有着高唐古修士一般的风彩。

听言,提起笔抬头,俊美的唇角一勾,看着象是泛起笑意,唯有那双狭长的凤眸里冰寒一片。

“谢青昭是因为那位卫四小姐才愿意帮李氏的?”燕怀泾眼眸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寒芒道,这让他看起来更象是来自血猩地狱的阿修罗,“李氏既然回了娘家,也不安份,那就不要再回来了,来人,明日替我找二个美人,送到华阳侯府,指名送给尚书大人!”

“主子,不送给华阳侯吗?”侍卫不得其解,怎么看华阳侯才回来,总得送个一两位进府才是,也便于监视着这位华阳侯。

“华阳侯那里吗?不必,自有人会赐!”燕怀泾微微一笑,眸色潋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下的腾龙密谍,“华阳侯如此劳苦功高,皇上那里总得赐些东西才是!有什么比送美人更合适呢?听说华阳侯可是没有正室夫人的!”

“主子的意思是说,皇上会赐婚?”这个份属腾龙密谍的侍卫也不是笨的,立时眼睛一亮。

“看吧,这华阳侯府可会越来越热闹!”燕怀泾放下手中的笔,拿起自己才画的画,展了展,觉得很满意,对一边的内侍道,“收起来,明天一早派人送给华阳侯,就说我的意思,全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