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个儿子养了那么多年,从自己生下他开始就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然而这个儿子长大了,却不跟他亲近,反而是处处都向着自己的媳妇,自己辛苦了几十年养大的儿子,一下子就被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给抢去了,这也让他心理失衡。
其实这是很多家庭不和谐关系处不好的一个基本守则,婆婆的心里之所以不待见自己的儿媳妇,大多数都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在有了媳妇之后不认娘了,觉得自己养了几十年的孩子,从小那么听自己的话,一下子就不再听自己的话了。
而对于儿媳妇来说,一个自己生长了20多年的家庭,父母爸妈都是宠爱着自己的,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下子到了别人的家庭里,感觉自己就没了依靠,那个自己个儿天天叫着妈的女人,是需要自己费尽心思去讨好的人,当他们在这件事情上没有得到满足的时候,他们就把这些生气的情绪发泄在了丈夫的身上,而丈夫就会成为在母亲和媳妇之间左右为难的人。
然而夜彻并没有左右为难,他始终都是向着自己媳妇的,因为他心里有一杆非常公平的称,他知道自己的母亲说的那些话,那些会让人听了很伤心的话。
至于他母亲对他的那些看法,他并不放在心上,别人怎么看他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他只想要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无所谓名利斗争,只想要潇潇洒洒。
“妈,我们先上去了……”
夜彻的话语中没有半点不礼貌的态度,只是对他母亲说的那些话一概不理,不表达自己的任何态度,这才是让沈娅清觉得自己不被尊重的根本原因。
夜彻说完了之后没再过多的停留,甚至都没有跟王琳琳打声招呼,直接就带着方然往楼上走去,方然还是有些呆愣愣的,似乎周围所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没有影响,但也正是因为周围发生的一切对他的影响太大了,才让他渐渐的自闭起来。
进了房间以后,方然才慢慢的活跃过来,只有在这一方属于他自己的小天地当中,他才会感觉到自己是活生生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而不是一个孤零零飘荡的灵魂,仿佛永远都飘荡在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地方,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你刚才不该那样跟妈说话……”方然还是有所顾忌,生怕惹了自己婆婆不高兴,所以无论沈娅清让他做什么,他都全力的配合着,但尽管这样,还是不能讨婆婆的欢心,甚至当着她说出那样的话来。
那些话他听了之后心里还是很难过的,只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婆婆说的是事实,自己确实配不上夜彻,又自卑又难过,更是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算自己再怎么难受,也只能默默的忍受着。
夜彻倒是安慰起他来说:“你别把妈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他就是有些心里不平衡了,我没觉得你比任何人差,你平时也要开心一些,有什么话就跟我说,不要憋在心里,别把自己憋坏了。”
方然这段时间确实过得十分憋屈,他觉得自己有好多话想跟自己的丈夫说,她有好多不愿意做的事情又一直都在被强迫着去做,这些话她都想说的,可是当自己抬头看到夜彻那双温柔的眼睛,从他的眼眸当中流露出温柔的目光的时候,那些都已经到了喉咙口的话,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他真的极少在自己的丈夫的眼眸当中看到这样的目光,以前她也看到过一两次,可是他总觉得那时候她的丈夫透过自己在看别的什么人,看得那样柔情是水,如今这样的目光也属于他了吗?
为了这样的目光,就算有再多的委屈,她都愿意去承受,所以他摇了摇头:“我很好,隔三差五跟咱妈一起出去逛街,一起去逛公园,没什么不开心的,你别担心我了,去做你自己该做的事情吧。”方然也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才让自己的丈夫现在毫无斗志,就像是个没出息的废人一样。
可是夜彻却说:“我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陪在你身边啊,你放心吧,我会尽量抽出多的时间来陪你和孩子。”夜彻可以敏锐地感觉到方然最近一段时间的情绪变化,他从网络上获取到一些信息,感觉方然要是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很可能会产前抑郁。
方然听到这样的话还是很欣慰的,他觉得在这段时间里夜彻也有了一定的变化,似乎对自己更加上心一些,每一次在看自己的时候眼眸当中也有了几分自己的影子。
沈娅清把王琳琳送走了之后,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生闷气,夜中远推门进来,就看见他一个人坐在梳妆台的椅子上,夜中远开口问了一句:“怎么了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开心的样子,不是说王小姐过来过吗?每次他过来你不都是很开心的吗?”
沈娅清说:“开心?我是很开心,可是就是有个人非要找我的麻烦,让我生气!你说咱们家这辈子是不是欠他的了?”沈娅清坐在这里,想了半天也想不通,自家怎么会摊上这样一个儿媳妇?从前他还曾经幻想过,自己将来的儿媳妇一定要是一个非常能干的女人,至少不能比林菀差,怎么他的儿子就给他找了一个这样的媳妇呢?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天定吗?
不不不,他可不愿意相信这些。
他更加相信人定胜天的说法。
“怎么了,跟谁发脾气呢?”夜中远又接着开口问了一句。
“还能有谁,就是你儿子找的那个好女人呗?我现在看着他就来气,整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跟人多说一句话,像个哑巴一样,偏偏你那个儿子还那么在乎他,你说那个女人她到底有什么好?”沈娅清一口一个你儿子的,好像夜彻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一样,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