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谜底都被揭开了,林菀也曾试想过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不可告人的真相,可是她万万没想到最后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就好像被突然抽走了三魂六魄一般,林菀行尸走肉的站在走廊里,暖黄色的灯光打在她单薄的身体上,看上去多了几分凄美。
夜承也是一愣,一颗心剧烈的颤抖起来,书房里的夜中远和夜彻也在同一时间听到了夜琳的话,纷纷来到走廊里。
夜承把夜琳递给夜彻,夜彻稳稳的搂着夜琳不让她摔下去,夜承转身,果然看到林菀站在离他不远出的走廊上。
夜承上前一步,林菀却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那种来自心底的恐惧形成的条件反射让夜承心头一疼。
从现在起,在她心里,自己一定变成了一个恐怖的,可怕的,面目可憎的男人了。
“菀菀……”
“林小姐,我猜刚才的话你也应该听见了,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转弯抹角了。夜琳病危,只有你的肾和血型都能和琳琳匹配,只要你答应捐肾给琳琳,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夜承刚想说什么,却被夜中远给打断了,他才不会想夜承这么优柔寡断。
他相信,只要有足够大的诱惑,林菀是一定会同意捐肾给夜琳的,毕竟钱的诱惑也是很大的。
“爸,你别这么直接啊,嫂子毕竟是嫂子,咱们有事慢慢商量嘛!你这样吓坏嫂子了!”夜彻也是第一次见到林菀这个样子,映像中的小野猫是会在他不注意的时候伸出爪子。
“什么嫂子,你没听夜承说事实上一开始跟她结婚就是因为这个吗?既然如此,现在也是时候派上用场了。”夜中远的每一句话都好像锋利的尖刀一样刷刷刷的朝着林菀射过来,每一刀都在她的心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闭嘴!林菀是我妻子,这里没有你们说话的份!”夜承终于忍不住吼起来,可恨的是他自己都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
林菀的脸色变得冷漠了好多,眼泪悄无声息的滚落下来,真正的伤心应该就是这样寂寞无声的吧?
想起上午的时候和卫律之在甜品店说过的话,林菀突然觉得很搞笑,原来一直都是她一个人自以为是的以为她和夜承之间有感情。
事实上真的一点儿也没有呢!
这一次,他们或许真的要不可避免的走到尽头了。这段风雨飘摇伤痕累累的婚姻,是时候结束了,或许这一开始就是个美丽的错误。
如今揭开它真实的一面,却发现它一点儿也不美丽,反而让人恶心。
林菀就像一座被风化了雕塑一样,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就这样看着这一家人在自己面前讨论自己的器官。
自己就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看这样子,他们对自己的肾是志在必得啊!可笑!
“你这个逆子,难道你还要护着这个女人吗?你看看你妹妹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你要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吗?”夜中远对于夜承这种态度尤为恼火,他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最重要的?难道是这个非亲非故的女人?
夜中远怒火攻心,说完这番话以后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袭来,他赶紧用手捂着胸口,呼吸别的短暂而急促,脸色也涨成了猪肝色。
夜承和林菀两人四目相对,夜承的心情变得格外沉重,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菀了,这一次,是他伤害了她。
“夜承……告诉我,你最初跟我结婚,就是因为我是一个移动的****对不对?”林菀突然开口了,她说话的时候嘴角还带着一丝儿苦涩的微笑,她的眼神空洞得好像没有了灵魂。
夜承神色一滞,心疼得无以复加,好想现在就冲过去把这个可怜的女人揉进自己的怀里,可是……
“不……不是这样的!菀菀,你相信我……”
“呵呵呵,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夜承,这一次算你狠!我们离婚吧,我累了。”林菀说完便转身跑了出去,夜承二话不说追着林菀就去了。
夜中远在后面大声的喊着,夜琳终于只撑不住晕倒在了夜彻怀里。
“夜承,你不要追了,你妹妹晕倒了!快叫医生!快!”夜中远强忍着胸口的疼痛,大声的呼喊着夜承的名字。
夜承听到了夜中远的呼喊,终究还是停住了脚步,看着林菀的背影很快消失在走廊转角的地方。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逃跑了。
夜承一边掏出电话,一边跑回来。
“喂,BOSS你有什么吩咐?”接电话得是夜承的专属司机,此刻他就在夜家老宅的门口等着。
“你留意一下,太太出来了给我拦住她,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先给我把她弄回去,让杜泽带人过来看着她。不许她跑掉!她要是跑了,我为你是问!”夜承让外面的司机无论如何一定要拦住林菀,他害怕林菀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是!”司机果断的答到。正要挂断电话,电话里却又再一次响起了夜承的声音。
“还有,不许伤害她。”夜承有些犹豫的说到,然后挂断了电话。
“夜承,你不要再犹豫了,琳琳的病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你到底是想要你的女人,还是你的妹妹,别忘了,你可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夜中远看到夜承终究还是回来了,语气缓和了不少,再一次苦口婆心的劝说到。
“让人备车,先送琳琳去疗养院!”夜承把夜琳从夜彻怀里接过来抱在手上,夜琳全身都瘦成皮包骨了,抱在手里一点儿分量都没有。好像马上就要灰飞烟灭了一样。
“管家!备车!”夜中远着急忙慌的喊了一句。
夜承抱着夜琳已经冲在了前面,夜中远紧随其后,只有夜彻始终没有跟上去,站在原地看着几个人的背影邪魅的笑着。
走廊里瞬间变得安静下来,冷冷的夜风穿堂而过,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灯光把夜彻的身影拉得很长,他慵懒的靠在墙壁上,脑海里全是刚才某人那失魂落魄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