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不怕他们怀疑上你?”汐澜蹙眉,语气中略带些担忧。

“他们既然都怀疑上了这事是有人提前预谋好的,那齐国公被列入怀疑的目标之后,你呢?有没有可能,你也被怀疑了?”

此事既然可以是齐国公为了掌权暗害皇上,那为什么不可以是,皇上为了清除齐家,设计陷害齐国公?

“他们怀疑我做什么?”凌子墨挑眉,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在桌面,“差点儿毒发身亡的人,是我,不是齐桓。”

“中都怎么了,你现在没事,他们完全可以说,你事先准备好了解药啊。”汐澜不放心道。

“你那是反着推。”凌子墨轻轻点了点她的前额,“你知道我和师兄的计划,再来看事情,便会觉得,我很值得怀疑。”

“可是你想想,若你不知道我有解药,你会觉得,是我自己给自己下毒的可能性大呢,还是别人给我下毒的可能性大?”

其实,还有一点,他并未与汐澜言明。

那便是,离桦这种混合型的毒药,对于配毒者,要求是极高的。

比例,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不然,毒药和解药的关系,可就“差之毫厘,缪以千里”了。

这也是为什么,太医院那群太医,明明看出来了端倪,却不敢轻易尝试解毒的原因。

他已经坐拥了天下,随着年岁的增长,齐桓想从他手里夺权,并非易事。

假以时日,他未必不能从齐家手里,把属于他的权利给夺回来。

冒这么大的险,看起来,似乎并不值当。

“好,就算别人害你的可能性更大,那左漪青提到的另一点呢?”汐澜蹙眉道,“她说,因为齐桓当时没叫人帮你,所以他们才怀疑他的。”

“你之前有没有想过,万一他叫人来帮你了,怎么办?”

“帮我?”凌子墨嗤笑,“就他府上那些个功夫连三流都算不上的家丁,能帮我?”

虽然当时他与谢如意她们都没有展示出自己的真正实力,但他们之间的对决,也不是那些个只会些拳脚功夫的家丁能插得上手的。

“可他家不是还有…”汐澜愣住。

从前在云华山,齐家的死士,因为南国武林那边的原因,与他们打过交道。

所以,汐澜也清楚,齐家的防卫,并不仅仅止于面上的那些家丁侍卫。

“傻丫头,死士这种东西,他怎么敢当着我的面叫出来?”凌子墨捏了捏她的脸,轻笑道,“他不会给我一丝一毫抓住他把柄的机会的。”

“说得也是。”汐澜拿开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明了似的点了点头。

见她想明白了,他又道,“而且,当时那种情况,齐桓是不可能叫下面的人动手帮我的。”

“我们相斗的范围极大,且大多数时候,不在地面上。不会轻功的人,根本上不来。”

“可是,有我在,弓箭手也不敢胡乱放箭。万一伤了我,可是大罪。”

所有的细节,他和师兄,都是仔细推敲过了的。以有心算无心,齐桓想要不背锅,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