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雨穿着陈子文买的最后最大的棉袄来回走着,依然感到冷。

陈子文则一洗完碗就包到被窝里了,一方面是因为做了一天的工十分累了,另一方面是因为冷。

“上床吧。”陈子文对孟思雨说。

孟思雨看了他一眼,犹豫了。

“上来吧,我不会欺负你的。我之前是气昏了头,所以才那样对你的,我对你表示抱歉。”陈子文说:“天气越来越冷,你这样非冻坏了不可。”

孟思雨不回答他,依然来回走着。

陈子文催促地说:“我真的不会欺负你的,你上床吧。”

孟思雨又来回走了一会儿,实在冷得受不了,便脱了外面的厚棉袄,小心地上床了。她虽然是脱了棉袄,但是还穿着厚毛衣,厚的裤子,显示出,她对陈子文的深深的防备。

陈子文见她这个样子,笑起来说:“你这可是全副武装上床啊。我奉劝你,还是把厚棉裤脱了吧,反正里面也有秋裤,你还穿着毛衣,怕什么?你不脱的话,明天起来会感冒的。”

孟思雨犹豫了一会儿,确实觉得穿着这么厚的裤子睡觉不太舒服,轻轻地把厚棉裤给脱了。

她刚脱掉裤子,便听见陈子文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看样子,他已经睡沉了。工地上沉重的体力活使得陈子文很快地入睡了。

孟思雨这才放心了一点,背对着陈子文,闭上眼睛,想着小风,想着夜墨寒,也睡着了。

凌晨的时候,天气越发冷了,寒气似乎透过厚厚的棉被,像刀子一样浸到骨子里。孟思雨蜷缩成一团睡着,在睡梦中,由于寒冷所带来的不适感皱着眉头。

陈子文大概也是因为寒冷的缘故吧,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翻了一个身。嘴里嘀咕着什么。

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一个身,面对着孟思雨,手搭在孟思雨的腰间,把她环抱住了。孟思雨虽然感到冷,但是依然是处在睡眠状态,已经放下了戒备。

她被陈子文环抱住,没有感到平时的紧张感,反而感到一阵的温暖。由于这温暖的驱使,孟思雨不由自主地朝陈子文那边挪了挪窝。

陈子文也不由自主地更加搂紧了孟思雨。

孟思雨的后脑勺吹来陈子文呼吸出的阵阵暖暖的气流,几根发丝因这样的气流飘动起来,撩动着孟思雨的脖颈,弄得她痒痒的。

她在睡梦中感受到这丝丝的痒的感觉,又翻了个身,窝在了陈子文的怀里,像一只小猫一样蜷在他怀里。

陈子文的下巴刚好蹭到孟思雨的头顶,陈子文蹭来蹭下巴,孟思雨闻到他身上散发出一种好闻的味道。

他的味道不同于夜墨寒的味道,夜墨寒是充满魅力的男性的荷尔蒙的味道,而陈子文的味道有一种温柔的书卷气在里面。难怪,他从前能在一众人等中脱颖而出,追到凌思颖呢。

如果抛开陈子文的人品不讲,他其实是一个十分优秀十分英俊的人。可惜,不仅没有生在一个好家庭,就连父母的为人都不咋滴,导致陈子文在人格上成了个怪胎。

寒冷使得原本敌对的两人,现在紧紧地相拥在一起。

两个人相拥入眠,果然就暖和多了。

到凌晨的时候,陈子文又要起来去工地上工了。他自律到可怕,能够不用闹钟,在定点的时候起来,他之所以不用闹钟,是害怕会惊醒熟睡中的孟思雨。

当陈子文睁开眼睛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自己抱着孟思雨,而孟思雨蜷在自己的怀里,乖巧安静香甜地睡着。

陈子文的热血一下子涌上来了,此时的孟思雨处在熟睡之中,浑然不觉,有着孩子一般的透明和单纯,可是,正是这种单纯,让陈子文感受到了致命的诱惑力。

他体内风云涌动,真想好好地对孟思雨亲昵一番,但是想起昨晚的诺言,陈子文硬生生地忍住了。

只是在孟思雨的额上,留下了一个滚烫的吻。这个吻里包含着无限的爱意,包含着被压抑的欲望。陈子文长到这么大,唯独对孟思雨一个人产生过真正的爱情。生活的重担让他即使在年少的时候,也无真心实意地爱别人。

只是,在遇到孟思雨之后,她单纯透明的眼睛,不带任何功利色彩善良的心地,使得陈子文的内心不知不觉地发生了改变。

这一记滚烫地吻落下来,把孟思雨弄醒了。孟思雨睁开了她美丽的眼睛吗,懵懵懂懂地看着陈子文,显然,她还没有完全从睡眠状态中脱离出来。

孟思雨的眼睛是欧式大双眼皮的眼睛,如果说她平时的眼里多的是单纯善良的话,那么,此刻,由于还没有完全情醒,她的眼里带着一丝迷离,这份迷离,使得她看上去带着魅惑的色彩。

陈子文感到血脉喷张,再也忍不住,扑过去一下子吻住了孟思雨双唇。此刻,他已经丧失了理智,不计任何后果了。

孟思雨吃了一惊,仿佛这才醒过来似的,她努力挣扎了一下,但是陈子文的双臂如铁一样紧紧地箍着她,她根本动弹不得。

而陈子文的舌头已经富有侵略性地撬开了孟思雨的双唇,在她的口里肆意的掠取她的芬芳。

孟思雨心里虽然是抗拒的,但是被陈子文在她口腔内搅动游走的舌头渐渐勾引了,此时,陈子文身上散发出一种奇特好闻的气息,这对孟思雨来说简直是致命的。

她一边抗拒着,一边感到沉迷,终于,最后的防线都奔溃了,她完全沉浸在陈子文对她的动作里了。

当东方显出鱼肚白的时候,陈子文裸露的上身在寒冷的凌晨里居然是汗涔涔的。孟思雨心里充满了羞愧,转过身去,哭泣起来了。

陈子文轻轻地伏在孟思雨光洁的背上,温柔地说:“思雨,对不起,我违背了我的诺言,你随便怎么对我好了。”

这虽然是一句道歉的话,但是在此情此景下,从陈子文的口中说出来,比世界上任何的情话都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