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从前是名医,虽然在医院行政上的职位没有,但是,却有很多有钱人来找他看病。他也算是见过不少有钱人的,但是,像夜墨寒这样能摆得起这样架势的有钱人,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义父,请上车吧。”夜墨寒指着头车,对南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夜墨寒自己坐在副驾位置,南溪和孟思雨坐在后排座位,一路地朝申城开去。
汽车奔驰着,一路的景物往后退去,就如同我们这短暂的人生,好多东西也是转瞬即逝。
这部车是赵琳在开,夜墨寒问赵琳说:“几个月来,公司和家里都好吧?”
“公司运行的情况很平稳,夜总。家里也还好,小姐前几个产下一个儿子,您回去正好可以赶上这喜气。”赵琳边开车边回答夜墨寒。
“真的?”孟思雨在后排座听见赵琳说夜含香生了一个儿子,高兴地不得了:“母子平安吧?含香还好吧?”
“很好,少奶奶!”
孟思雨双手合十,向天祝祷,念念有词地说些什么。南溪见孟思雨这样,心里暗暗赞叹,这孟思雨真是极其善良的。
“还有呢?”夜墨寒倒没有多少情绪的流露,继续不动声色地问。刚才赵琳说家里“还好”,以他和赵琳长期合作的默契来说,就知道一定有些不太好的事情发生了。
若是别人,在夜墨寒这样眼神的注视下,早就心慌了,即使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在夜墨寒那冷静到不带任何情感色彩的注视下也会感到心里发虚。
然而,赵琳却不慌不忙地说:“就是老爷,听说您扔下公司,带着少奶奶去了终南山,大发了一通脾气。”
夜墨寒不屑地笑了笑。
“还有,”赵琳又说:“老爷最近又结识了一个新女人,一起住在家里了。”
夜墨寒听到这里,先是眼里燃气了怒火,后来,这怒火又渐渐地冰冷了,冰冷到骨子里。夜文天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天做了,之前夜墨寒一直住在家里,夜文天还不敢造次,现在他们搬出来住,竟是给夜文天腾地方了。
眼不见心不烦,随他去就是了。
其实,夜墨寒并不是那种封建的人,只是夜文天对他母亲的伤害太深,让夜墨寒的心里久久不能释怀。而且,夜文天所交往的女人,多是贪爱钱财,夜文天本身也没有什么认真的态度,不过是玩一段时间就换一个罢了。
这是让夜墨寒尤为不齿的。不知道夜文天这次找的女人,是个怎样的货色。
一路行驶,很快就来到了申城,穿过申城繁华的城区,来到了郊区,夜墨寒和孟思雨的别墅前。
南溪没有想到,在申城的郊区,竟然还有如此清幽的地方。这别墅简直是一个清修绝好的地方。他心里先是高兴了几分。
及时夜墨寒和孟思雨把他请下车,带着南溪去到为他安排的房间的时候,南溪更感到惊喜。一个向阳的大房间,还带着一个大露台,站在露台上,就可以看到那碧蓝清澈的湖。
南溪的药柜和医书早就搬下来,给整整齐齐地贴着墙壁放在房间的一角了。
一个古朴的红木中式大床,带着中国风的帐子,一个梨花木的书桌,对着窗子放着,上面搁着宣城买来的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在房间的另一边,还放着一张樟树根的茶几,上面放着各种名贵好茶,以及景德镇买来的洁白如雪的茶具。
南溪环视着这个屋子,有着终南山上竹屋的古朴和崇尚自然的风格,同时又比那竹屋不知道舒适高档不知道多少倍了。
“义父,您看看这屋子哪里还有不满意的,您说出来,我让人再去弄。”夜墨寒说。
“不不,真的好到超乎我的想象,墨寒,你有心了。”南溪说不出是感动还是激动,握着夜墨寒的手说。他不是为这些高档的东西感动,更是心里有了一种老有所依的暖暖的安全感。
“好的,那义父您先休息,浴室就在屋子里,您可以洗洗先休息,等会饭做好了,下人会来请您下去吃饭。”夜墨寒说完,就带着孟思雨离开了。
南溪一个人,在红木床上躺了一会儿,感到一阵身心的放松,这里的一切都是暗他的喜好布置的。这个夜墨寒也真是聪明,怎么能这样抓准他的喜好呢?
浴室里的器具十分高档,也布置成了中式风格。南溪这个一生未婚,吃住都随便的人,终于在这里找到了家的感觉。
下人们忙碌了起来,准备这晚餐,当南溪被下人请到楼下的餐厅的时候,看着一桌子琳琅满目精美的食物,他简直惊呆了,他再度感叹自己没有看出来,夜墨寒居然是这么有钱的人。
南溪略略地吃了一点,他年轻的时候尝尽天下美食,如今,年纪大了,对食物已经没有多大兴趣了,即使是面对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
他发现夜墨寒和孟思雨也是吃的不多,许多东西,都浪费了。好在下人们可以把剩下的吃完。
南溪说:“今后不要如此铺张,实在是可惜。且若是日日这样山珍海味,对身体也不好。”
孟思雨笑着说:“义父放心,这是第一顿晚餐,给您接风的,故此要丰盛点儿,以后不会啦。我这几个月来不吃晚餐习惯了,刚才吃了,还真的感到有点不舒服呢。”
吃完后,又有穿着制服的下人,整整齐齐地上来吧,把碗盘收走。南溪总算见识了夜墨寒雄厚的财力,也更加确定了,夜墨寒请他下山同住,完全是出于对他的感激和回报,因为夜墨寒根本不需要靠他或者靠从他那里学习医学知识来赚钱。
南溪在这申城的郊区,过起了闲云野鹤的生活。
夜幕降临,夜墨寒和孟思雨相拥坐在湖边看星星。夜风吹来,格外的凉爽。这一趟终南山之行,让两人恍若隔世。
总听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难道终南山就是在天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