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克志问:
“是三个什么字啊?”
孙日峰嘴上没说话,心里却想“妈的我哪知道,是你让我看的居然反过来问我”。
不过孙日峰就像着了魔一样看得很认真,他摸呀摸,最终摸出了些形状:
“这三个字是一样的,是虎字?不对,成字?威字?嘶……好像是……戚字!”
谢克志一听便激动:
“确定是戚字?戚云的戚?”
孙日峰突然烦透了谢克志一提到戚云就刮躁,不过这好像真是戚云的戚字。
等等!
孙日峰的脑子突然像炸了个闪电一样,他头疼,恶心,想吐!
“唔!”
孙日峰捂住嘴蹲了下去,谢克志赶紧给他拍背。折腾了一下后,孙日峰就像睡了一觉醒来并洗了个澡般什么屁事也没有了,十分清爽通透道:
“是、是戚字,我他妈想起来了!”
“你想起什么来了?”谢克志迫不及待问。
孙日峰先是站起来,然后一脸畅快的坐在凳子上道:
“妈的,脑子刚才打了个闪电就记起来了!”
“你到底记起来什么啊,全部吗?”
孙日峰摇头:
“不,就只有在树上刻字这件事。那时候……大概是……6岁吧,那天戚云一副愁容,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她被她爸爸教训了。”
“被爸爸教训了?哈哈,那时候的戚云是不是很可怜但又很可爱啊。”
谢克志激动得就跟个看见棉花糖不愿意走的熊孩子一样,孙日峰眯着眼睛扭头看他,然后无语的摇头。这厮真他妈中戚云的毒太深,不过孙日峰还是帮他回忆了一下,可惜记忆太过遥远,已经模糊得只剩人影了。
孙日峰继续道:
“她爸斥责她说她已经快6岁了却连自己的姓氏都写不对。我记得戚云当时哭哭啼啼的,我在安慰她,却有一个人在旁边取笑她。
那人是谁呢……”
孙日峰歪着头皱着眉努力思考……
“啊!想起来了,那人是狼牙!
原来我们的确从小就认识,果真生活在这村子里面。戚云的个性其实没怎么变,挺要强的,狼牙当时笑话她,她打不过狼牙就爱请求我的帮忙。不对,不是请求,是要求,她会直接命令我帮她教训狼牙。
哈哈……”
孙日峰不自觉的笑了起来,那笑容很怀念,很宠溺,快跟谢克志对戚云的态度差不多了。
“啊嗯,后来戚云说她的姓氏比孙和陈难写,所以写不对正常。狼牙不信,还是一个劲的嘲笑戚云,最后戚云提出挑战,说让我们都在树上刻写戚字,谁写的对谁就赢了。
呵呵,果然是孩子啊,明明没有奖品没有褒扬,却都想赢,哈哈。”
说着说着,孙日峰又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看来这是段有趣的回忆。
“结果呢?”谢克志问。
孙日峰继续回想,不过他突然咬住了托在下巴的手指:
“咦等等,我刚才是不是说了孙和陈两个姓?”
谢克志点头:“是啊。”
问题来了:
“嘶,不对啊,当时在场的是三个人,戚云和我自然没有非议,可是谁姓陈呢?”
谢克志不假思索答:“狼牙啊。”
孙日峰不解的看向谢克志:
“狼牙姓陈?他的名字叫艾力,如果不姓艾,那也应该是姓罗或者方啊,怎么会姓陈呢……”
“会不会是你回忆错了呢。”
孙日峰肯定的摇头:
“不、不会,刚才脑子被闪电击中以后,我对这颗树下的回忆明了得很,第三个人就是狼牙,而且他姓陈。”
谢克志这时又推了推眼镜:
“好吧管他姓什么,快告诉我最后谁写对了。”
孙日峰神秘一笑:
“不知道。”
“啊?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傻啊,戚字对于几岁的小孩来说笔划多结构也复杂,其实我们三个都写不对,自然就无法分辨谁写的对啦。”
这话终于让谢克志意识到自己对戚云的事过于热忱了,于是他冷静下来道:
“是哦,是这样的。这棵树经过20年的成长,已经让你们的涂鸦变成了结痂,现在根本无法看出你们谁写的是正确的了。”
孙日峰眯着眼睛点头,然后表情突然变得深恶痛绝。
“你怎么了老孙,是不是又想到什么了?”
孙日峰点头道:
“我记起来了,原来并不是我们分辨不出来谁写的对,谁写的错而是当我们刻好字后……
不,应该说是当我刻好字后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们两写的,就突然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然后,6岁以前,甚至往后推的一两年的记忆就都没有了。”
“啊?怎么会这样呢?”谢克志问。
孙日峰下意识的摸摸后脑勺,他并没有摸到什么异常和不适,表情却心惊胆颤:
“应该是被人打了,用钝器从脑后把我给敲晕了。我想,我的失忆应该跟此有关。”
“哦,那他们两也被打晕了么?”
“不知道,反正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聚在一起……”
孙日峰觉得心里暖暖的,因为他和戚云还有狼牙之间真有羁绊,这证实了一切都不是空穴来风。还有,戚云依赖过他,狼牙从小就这么强势,这些都让孙日峰感到有趣。
不过很快,孙日峰变了脸,他摸着树上的疙瘩抱怨:
“可是,他们都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因此排斥了我。他们开始行动了,我却在这里一筹莫展。”
这话谢克志是不赞同的,他一个劲的摇头,孙日峰向他求证,他又支支吾吾欲言又止,不愿意明确的给出个所以然。
那好吧,话题又得回到最初的疑问了,孙日峰问:
“你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其他人呢,你和袁毅一个降落伞,他呢?”
这回,孙日峰必须要一个答案。
谢克志竟然眼神惊恐的打了个寒颤道:
“你听见袁毅呼喊你了吧,我被狗叼走了。不,应该说是拖走的!”
孙日峰想了一想道:
“听是听见了,可那声是小鬼喊的啊。”
谢克志有口难辩的摇头:
“不是他,是袁毅,随你信不信吧。降落伞被挂在了树上,袁毅没抓紧我,我掉了下去,不过还好有树枝的阻挡,加上我轻,于是平安落地。
谁知我刚一落地,就从草丛里窜出来了三只行动很像狗,但是比一般狗大的生物,活生生把我给昏天暗地的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