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豪门宠婚9

这样的眼神让她有些怕,赶忙端起床头柜上托盘里的燕麦粥,想假装喝两口。

他慢悠悠地迈步走到床尾,坐下来,轻声说:“把粥放下,过来!”

那语气有点儿像召唤小狗一样,她心内叹息一声,听话的把粥放下,按着那床遮羞的毯子来到他身边。

他伸出大手一揽,她整个人就到了他怀里。

她没有发出声音,心却被他的动作弄的一颤。随即他在她耳畔的轻语更让她觉得心跳的异样了,他的呼吸清浅,淡淡地问她:“听说你觉得尚床是一件很没感觉的事?”

说话的同时,他的唇舌在轻柔的逗弄她小巧的耳朵,温热的气息似有若无地撩拨着她。

她以为她的这句话他没听到呢,毕竟她声音也不是很大,这人的听力好像有点儿太惊人了。

“这样,有感觉吗?”他啃咬着她耳垂的同时,含糊不清地问。

她当然不敢说没感觉了,赶忙乖乖地哼了一声:“嗯,有。”

“这样呢?”他的手忽然钻入她裹在身上的毯子里。

“嗯……有。”她哼的更投入了些。

不能反抗他,也许只有顺着他,他满意了就放开她了吧。

他有些坏心眼的想要再好好收拾她一顿,可听她说话都像猫一样的无力,他也就作罢了。只是哑着声音问她:“下次还要说没有感觉吗?”

她忙摇头。

“不说了,一定不说了。”

“那要怎么说?”

“这……”夏一涵咬了咬唇,红着脸艰难地说:“我会说尚床很有感觉,让人很……很……很……”她就是说不出来。他虽看不到她的脸,也知道她正羞怯的厉害。

他心一紧,低头吻上她的嘴唇。

这次没有多粗暴,倒像是有几分珍惜似的,慢慢的吻着。这样的吻,总能春风化雨,让夏一涵不由自主的有些心动。

可是悸动的同时,她又想到他不光是这么吻她,他不知道这么吻过多少个女人。一想到这个,她的心就微微的疼痛。

感觉到她柔嫩的唇瓣僵了一下,他更放柔了动作,用唇舌取悦她。

吻着吻着,他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发热,她的也是。

“吃早餐去吧,把那些全吃完了。剩一粒我都要罚你!”他的声音更显的沙哑了。虽然她已经累的没有一丝力气,但她也明白,只要他要,她就得给,她以为他不会管她累不累的。

却想不到,他会在关键时刻放开她。她不是他的玩物吗?他为什么不顺着他自己的心意,而要迁就她?

还有刚刚,他竟然授意宋婉婷给她下跪道歉。

她真是想一辈子恨这个男人的,可面对他为她做的这些事,她发现自己有些恨不起来。难道真是她太容易感动了吗?

是,她是容易感动,毕竟从小到大,对她好的人那么少。

她跟自己说,这也只是感动而已,与爱情无关。他那么多女人,根本不会爱她,而她也不会爱他的。她爱的人是莫小军,她永远都只能爱莫小军。别人就是对她再好,能有莫小军将近二十年的陪伴和照顾让她温暖吗?

一想到莫小军,她就理智多了。想着他长眠地下,再没有机会看一眼这个世界,感受不到阳光,感受不到空气,也闻不到他喜欢的紫丁香了,她的心就又一次被悲伤的情绪占据。

她愣了一会儿又意识到叶子墨不会喜欢他想别人,这一点她早就领悟到了。

所以她点头说了一声好,又挪回床头拿起早餐。

有些吃不进,想着他的威胁,她强迫自己把早餐全部吃光了,真是按照他的要求来的,一粒都没剩。

对她的乖巧听话,他还是很满意的。

吃完饭,夏一涵张了张口,看起来想要说什么,又闭嘴没说。

叶子墨也注意到了,就顺口问了句:“想说什么,有想法就跟我说,我喜欢坦率的人。”

“叶先生我想说,谢谢你让宋婉婷给我道歉。我还是想求您,不要因为我为难她和她家人。今天她都这样认错了,杀人不过头点地,您就放过宋书豪吧,行吗?他们再怎么不对,也是维护他们自己的权利,何况还没得逞。”

原来是说这个,叶子墨只是嗯了一声,表示听到了,具体是不是要放过,并没明确表态。

他没再说话,重新坐到电脑桌前,继续处理上午没处理完的文件。

忽然想到夏一涵也许会无聊,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IPAD扔到床上。

“拿去玩,不过不许跟外面的人联系。你可以看看小说,浏览一下新闻网页什么的都行。”

夏一涵摇了摇头,轻声说:“谢谢叶先生,我不想看,您忙吧,当我不存在就好。”

她的客气让他眉头微微动了一下,却也没说什么,只是转过头继续忙他的工作。

他要处理的大部分工作都是他两个助理林大辉和林菱和一些高管发来的邮件,他们自己会给出一些问题的处理意见以及做好的方案要他审批通过的,还有各类数据报表。

看报表的时候有些累眼睛,他长期的看,有时候会觉得双眼发胀。

他又看了有半个小时的报表,而后靠在办公椅上活动了几下肩膀,看也没看她,只淡淡命令一声:“过来给我捏捏肩!”

“是,叶先生!”夏一涵把毯子的一角更用力的塞了塞,避免在给他捏肩时滑落,塞完后下床赤脚走到他身后。

她也没给谁捏过,而且手劲不大,他的肉又因为长期锻炼很硬,有些捏不动。

不过她还是很卖力,他要的原本也不是她多会捏,只是那种柔柔的感觉让他身心有些愉悦罢了。

他闭目养神了几分钟,任她捏了一会儿,才睁开眼去看新的邮件。

“敲敲背。”他又吩咐一声,夏一涵又把拳头放到他背上。

也许是因为有过肌肤之亲了,这样的接触很自然,她没有紧张,也没有慌乱。

有一封新来的邮件,是林大辉发来的,是和莫小军相关的资料。他昨天吩咐过林大辉,继续查夏一涵和莫家的一切,当然也要查于家的。

以前的资料都是文字资料,这一次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莫小军的照片。

让他感觉有些奇怪的是,这个看起来比他小几岁的男人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不光是眼熟,还有几分亲切。平心而论,这男孩子长的不错,但他见过长相俊美的男人也不少,却很少会有这么强烈的亲切感,就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夏一涵专心致志地帮他捶背,一眼都没有往他电脑上看,不该她看的,她是很守本分的。

“你看一下这个人是莫小军吗?”他忽然问她,她抬头往屏幕上看去,一张放大了的莫小军照片,是他上大学时在校园里面照的。

只是看了一眼,她的眼圈就红了。

自从他离世,她根本就不敢看他的照片,她怕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是。”她强压着喉咙中的哽咽,装作若无其事的回道。

如果在平时叶子墨听到她提一下别的男人名字都会哽咽的话,他一定会动怒的,这会儿,他还沉浸在那种奇怪的情绪中,竟没有留意她的反应。

资料上面写了莫小军的求学经历,还有唯一的一次工作经历。

“他初中是在松树中学读的?”叶子墨又问。

“嗯。”夏一涵轻声答道,不自觉地想起中学时候的莫小军,之所以读松树中学是因为她在松树小学。他怕她性格内向受欺负,所以虽然成绩好,却也没有到更好的学校就读。那时候两个人每天上学放学,他让她在前面走,说如果有危险,他在她身后就能看到。想起他当时的话,夏一涵的眼泪滚滚而下,收都收不住。

“他高中是上的临江市第二中学?”明明上面都写了,他还是疑问的语气。

夏一涵不知道他是故意的刺激她的回忆,还是什么意图,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了声:“是。”

“大学是临江市城建学院。”他喃喃自语道,似乎已经不是问她了,而是在琢磨,这几个地方他都没有去过,应该不会见过面才对。

他是在设计规划院里上班,他应该也没有机会跟他见面。

“除了这些,他还在哪里兼职过吗?”叶子墨又问。

“没……没有……”她的声音更加哽咽了。

叶子墨的记忆力是非常强的,不能说是绝对的过目不忘,但是像这个人给他印象这么深刻的,他见过肯定会记住。为什么不记得,又好像没见过呢?

“呜……呜……呜……”良久没有声音的夏一涵忽然再也忍不住了,拳头从他身上拿开,整个人无助的蹲在地上开始止不住的呜鸣。

从前和莫小军之间的种种,以及他惨死的景象交替在她眼前出现。

叶子墨眉头一皱,沉默着转回身,看着地上哭成一团的小人,伸出手想要摸她的头发安抚一下。随即又想到她这么伤心难过,是为了另一个人,他的手又僵在空中没有落下。

“这是干什么?”他有些冷淡地问。

“对不起,呜呜,我克制不住了,对不起。小军他,对我太好了。从小到大,什么事都为我着想,你不知道……呜……呜,不知道。他长的多好啊,可谁能想到他会死的那么惨,都面目模糊了。焦黑的脸,面目模糊……呜……我不敢想,我不敢……。”夏一涵一边说着,一边把头更深地埋进膝盖里。

她不要回忆那些,她要把那段记忆删除,她不要想,不要把小军完美的俊脸亵渎了。

不,她不难受,小军到了天堂,一定已经恢复了容貌,凄惨的只是他的躯壳,是他的躯壳而已。

“出去!回你自己房间!”叶子墨忽然冷硬地命令一声。

要不是对她有几分同情,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他的女人为别的男人哭的。

现在她越哭越伤心,已经超过了他忍耐的限度。她再在他面前哭,他都想要好好抱抱她,安慰一下了。但他不能那么做,他不能这么纵容她,何况他强大的自尊心也根本接受不了。

夏一涵强压住悲戚,低低地说了声:“是。”

站起身快步跑出去,她一路艰难地跑回那间蓝色的客房,趴在床上无声地哭了很久很久。

直到她想起莫小军那句话,一涵你别哭,我不喜欢看你哭,她才强忍着停下来。

叶子墨从抽屉里翻出烟,点燃了,狠狠的吸。

宋婉婷所在的客房里迎来了一个客人,正是提前预约了的于珊珊。

怕叶子墨不让她来,宋婉婷在她到来的时候没有告诉叶子墨,而是通过管家跟门卫打了招呼,直接让进来了。

“婉婷姐,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让我来,不过你不会后悔的,因为我能帮上你大忙。”

宋婉婷做人大部分时候是谨慎的,而且早就习惯了伪装。她微微一笑,柔声说道:“珊珊妹妹,估计你是误会了吧。我让你来不是对付涵妹妹的,我是想跟你说,涵妹妹跟我亲妹妹差不多。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说短信上那些话了,我不想让涵妹妹误会我,觉得我是那种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而且涵妹妹这人真的很好,又懂事,又善良,真是人见人爱。”

在确定于珊珊是敌是友之前,宋婉婷是做的滴水不漏。

于珊珊也是从小在接触官场上的人,对这样的说辞,她只是听听,却根本不会信。别说她和夏一涵不是亲姐妹,就是亲姐妹到了争男人的时候,也照样眼红的,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她想这宋婉婷之所以跟她这么说,也是想探探她的口风,了解一下她到底有多少诚意帮她。

于珊珊抓着宋婉婷的手,很直接地说道:“婉婷姐,你恕我直言啊。你是把人家当妹妹了,人家未必把你当姐姐,抢起你的未婚夫可是毫不手软呢。我也是女人,要是谁抢了我的男人,我可没你这么好的气度,我要不把那女人整死我都不罢休。”

宋婉婷继续打哈哈:“咳,人和人本来就不一样。再说了,涵妹妹也没抢我男人啊,你怎么说她抢我男人呢。”

按说这个女人和叶子墨还有她都不熟悉,她到底是从哪里知道夏一涵跟叶子墨关系暧昧,又是出于什么立场来帮她呢,这是宋婉婷最纠结的问题所在了。

“呵呵,婉婷姐不用管我是从哪里知道夏一涵引诱叶先生的事,但是事情是千真万确的,我相信您不可能不知道,毕竟女人都是敏感的嘛。”

宋婉婷没继续反对,只是说了句:“你要喝什么,我去吩咐管家给你送上来。”

“不用了,婉婷姐,我们还是说正事,我不渴。”

“啊,那算了。”宋婉婷淡笑着说道,随即又像是无意似的问她:“你怎么好像对涵妹妹很有意见似的,她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于珊珊在出发前就想好了这点,她要是不拿出点诚意来,恐怕宋婉婷也不会相信她是真的要帮她。

她苦涩地笑了笑,面带着几分假装的无奈说:“我也不想瞒着婉婷姐,其实我跟夏一涵早就认识,还有过节。事情是这样的,我和她还有她前男友之间发生过矛盾。我也是脾气不好,就跟他们吵了几句,说了几句重话。我说会弄死他们,谁知道我这乌鸦嘴说话够灵的,她那个短命的男朋友在跟我吵架当天晚上就被火给烧死了。”

宋婉婷不动声色地听着,她能够判断出这个信息大部分应该是真实的。否则说这话对她也没什么好处,她不会编瞎话骗她。

“那场火明明就是意外,谁知道夏一涵非要诬告我。本来就是无中生有,肯定她是不能得逞啊。警方都已经得出结论,莫小军是意外死亡了,她还是不甘心。这不她跑到这里当女佣人,就是想找机会接近叶理事长告状吗?也不知道她见没见到,反正她现在像是换了个主意,直接引诱叶先生了。估计是觉得这样能把我和我爸弄垮吧,她可真够阴险的了。”

这女人口口声声一个意外,一个诬告的挂在嘴边,宋婉婷却觉得她肯定是在说谎。

事情要不是她干的,她能这么紧张的追到这里来吗?

好像看出了宋婉婷的心思,于珊珊又解释道:“我是被冤枉的,可她硬要闹,婉婷姐也知道,这马上要换届了,我是不愿意这些不存在的事耽误了我爸爸。”

“哦。”宋婉婷敷衍了一声,心里也在衡量着,这事是真的,其实对她是有利的。

这起码可以说明她跟夏一涵是真的有仇,真是要对她下死手的,多个人帮她当然是好的。

她拉着于珊珊的手,亲切地叫了句:“珊珊妹妹。”又说道:“说句心里话,她这么公然的引诱我未婚夫,我又怎么会不难受呢。可我也没办法,子墨喜欢她啊。你是不知道,子墨对她有多好,两人差不多24小时在一起。别说我没起坏心思,我就是起了坏心思也没机会啊。再说,我一出手,子墨立即知道是我做的了。是把她给解决了,我自己也完蛋了。你说我能那么傻吗?我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于珊珊听得出,这位嘴上说着不想做,其实就是在说她想做而不敢做。她轻轻一笑,反手攥住宋婉婷的手,低声说道:“婉婷姐,世上没有做不成的事。只要我们用心,就一定能把她除掉。就算叶先生保护她,总不会24小时把她放在口袋里吧。反正你长期住在这里,叶先生一走,这里还不是你说的算。是你做的,当然叶先生会赶你走,要是她自己不小心的话……呵呵,当然了,我们还是要想个好办法,让不小心的事看起来真的很不小心。关于这个,我有很多办法的,我们常常电话联系吧,我不方便总来,怕他们注意我,连你也暴露了。”

“是啊,你以后还是别来了。”

……

夏一涵在房间冷静下来以后,回想起在她叶子墨房间里哭,他好像特别的生气。

他们只是契约关系,他除了需要帮她把于珊珊父女两个人弄垮,并没有义务为她做别的。

可他今天早上让人到房间里给她送早餐,还要宋婉婷给她道歉。这一切都是额外给她的,不管他为她做这些的原因是什么,她始终是应该感激的。

想到此,她起身到拉开衣橱的门,把里面仅有的一件女佣制服裙子拿出,也拿了内衣内裤换好,才去敲叶子墨的门。

“进!”他的声音还有一股明显的不悦。

夏一涵扭开门,房间里浓重的烟味让她忍不住轻声咳嗽起来。

她似乎都没有见过叶子墨抽烟,没想到她刚离开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就抽了这么多。她在他面前哭,真让他这么烦恼吗?还是,只是她想多了,他并不是为了这件事才抽烟?

“没叫你,你进来干什么?想求我要你吗?”叶子墨眉头微皱,话说的冷冷冽冽。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且还是生她的气。

夏一涵心内叹息一声,抿了抿唇,迈步走到他身边站好,低声说道:“对不起,你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

她想叫叶先生来着,话到嘴边,还是没叫,他生气的时候可能并不喜欢听她叫那么疏远的称呼吧。

她的样子很乖巧,道歉的语气虽然没有多温柔,让人听着总是舒服的。尤其是自尊心强大的叶某人,看到她主动承认错误,那股滔天的怒气也降了不少。不过他脸色还是照样很臭,只是淡漠地扫视了一眼她的女佣制服,冷冷地问:“谁让你把衣服穿上了?”

“我……”她也道歉了,这人怎么还生气,她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您的意思是让我把衣服脱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虽然从心里不愿意这样主动说出这句话,但她不想看到他生气。她总是受制于他的,也许顺应他的意思,才能最快地达成目的吧。

他不说话,只是很淡然地看着她。

她又哆嗦着手去拉裙子侧面的拉链,手刚放上去,他眉头微微皱了下。

“谁说让你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