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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欣瞪着他,这个不可救药的倔直男!

“喂!”倔直男继续手里的活。

“赵同志!你听到没?”蠢直男手里的速度更快了。

“哎, 赵胜军!”温欣气的喊他大名,但干活儿的汉子充耳不闻。

简直是对牛弹琴。

温欣没办法,只好上去抢赵胜军的农具, 但有了上次的经验,赵胜军急忙后退两步, 离开她三米远,站在田地上吭哧道:“你……你……男女授受不亲,你……你这个女知青怎么……怎么这样……”怎么就往男人怀里扑呢?

赵胜军被她搞得心里噗噗跳个不停,现在脸还热着。

温欣气得直点头,行!行!行!这么爱干活, 我就让你干!“行!你愿意你就刨吧, 我要开荒的地从这边到那边, 这地你今天要是下工前刨不完这事儿就没完, 我下次见了他还要让他来干。”温欣给他指了指目力所及的几棵老树, 给他指了很大的一片地。

赵胜军终于停下了手里的活, 一脸认真的转头扫视了一下,皱着眉头看她, “这么大一片?”

温欣瞪了他一眼, 鼻子一哼, “对呀, 这片全是,你不是非要干么?下工前干完,否则我还要找小黑子来干活。”

赵胜军看着温欣的背影,她的麻花辫子一甩一甩的,看的赵胜军心里又气又痒!

春天来了,温欣坐在柳树下,看着田里的那个男人挥汗如雨,他浑身的肌肉像是不知疲倦,抡着镐头一下又一下,半个多小时了,挥着镐头的频率一点都不变,比小黑子干的快多了,看这样子,这家伙是想在下工前帮温欣把那一大片的地都开出来。

春天的太阳已经很大了,温欣抬手遮了遮凉棚,她最近想买个草帽,但是供销社却没有卖的,这里村民又都是绑头巾,今天她本来就是来露个脸然后溜回去的,因此也没带什么防晒的工具,眼下这样子,她还不能走,她得监督这个蠢男人干活,下工的时候给他一个教训。微风吹过,身边的柳树发出沙沙声,温欣抬头,眼睛一亮,可以编个草帽遮阳。

温欣扯了两根柳条,看到一个小孩子正在不远的树下探头探脑,露出两个害羞的小眼神,在偷看她。

温欣掏出兜里的两块大白兔对她勾勾手指,小孩子一开始还不敢过去,但是架不住那糖块太过诱人,最后还是俏俏的挪到了温欣身边。

“想吃糖不?”

小孩子眨着眼睛看着温欣,视线在她手里的大白兔聚焦,这么近距离的观看,温欣发现这是个小姑娘,睫毛长长的,眼睛挺大,挺漂亮的,只是瘦巴巴的,衣服也破破烂烂,补丁摞补丁,温欣看了看她的小脏手,还是给她剥开了糖纸,

“啊!”温欣张开嘴给她示意。

小姑娘口水都差点流下来,也像个小猫似得张开嘴巴,温欣把糖块放在小姑娘的嘴里,小家伙显然是第一次吃糖,这时候合上嘴巴整个脸上就是一种震惊的表情。

“甜不?”

小姑娘合上的小嘴都不敢张开,眼睛愣愣的。

温欣笑笑,把兜里的几块糖都掏出来,放在这个漂亮小姑娘的小衣兜里,“这糖不白给你,你去给姐姐扯点柳条来,姐姐要编个草帽。”

小姑娘看着自己衣兜里的糖一个劲儿的点头。

就跟小黑子一样,温欣想让这些小孩子养成一些尊重劳动的思想。

小姑娘显然也是天天在外面玩的,虽然腼腆但是十分机灵,两下就给温欣摘了一捧柳条。温欣坐在田埂上开始琢么着草帽该怎么编。柳条摘得差不多了,小姑娘就站在旁边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温欣,等着她的下一步指示,这孩子品性不错,温欣笑着放小姑娘走了,小姑娘捂着小衣兜飞毛腿似得跑了,着看她的背影,想来是跟自己的兄弟姐妹去分享自己的奶糖去了。

赵胜军在地里锄地,温欣就坐在田埂上的树荫下编着草帽。

温欣没编过草帽,比划着柳条不得要领,正忙活着,头就有点晕了,那种低血糖的感觉又来了。

温欣一摸衣兜,想起来糖都给了那小孩,再看旁边,小姑娘早就走了。因为自己本来就没准备来地里多待,因此也没带饭盒,现在周围什么吃的都没有,但是今早她还吃了鸡汤面,打了两个鸡蛋,按道理不应该这么快就饿了啊。

温欣急忙放下东西,站起来想去看看林静她们带什么吃的没有,没想到一站起来,眩晕的感觉更强了,温欣扶着头走了两步,感觉眼前一黑,接着整个人就栽倒下去,瞬间失去了意识。

在失去意识那一秒,温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专心在土地上刨地的赵胜军突然听到旁边一声响,接着就看到刚刚还伶牙俐齿的女知青躺在地上,赵胜军疑惑的皱了皱眉,隐隐的觉得不对劲,看着那个方向,喊了一声,“喂!”

没回应。

赵胜军提着铁锹走过去,只见这女知青脸色惨白的躺在地上,像是睡着了,到底男女有别,赵胜军拿着铁锹把子轻轻戳了戳她的小腿,“喂!你睡着了?”

女知青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安排完今年的工作,大家领了劳动工具,就各自去地里开始干活了。知青们都没开过荒,因此队长安排了生产大队的种粮能手梁高子教大家如何开荒。

队长选的开荒地点在靠近阳石子农田旁边的一片荒地上,这片地上树木少,可以少费些伐木的力气。

梁高子是队上的生产主力,是个看起来老实但一脸严肃的汉子,一来就说明自己地里还有活干,要知青们好好学,尽量不要耽搁他的劳动进程,可以说生产积极性相当的高了。

说了一遍开垦荒地的要领并且演示过几遍之后,就开始让知青们自己实践。

老知青们都是在地里干过几年活的了,拿着镐头在旁边有模有样的挥舞起来。

春天的黑色土地硬邦邦的,几个知青挥舞着镐头,但是翻地的效果却不好,只在土地上落下一个个的浅浅的坑,看的梁高子眉头皱成了老疙瘩。

温欣没有急着动手,她知道今天是要到地里劳动的,因此出门前就带好了装备,于是跑到田边在自己包里掏出一双在供销社买的大的手套,做好防护。

温欣做好防护跑回去,几个女知青也有样学样的也在旁边努力的挥起镐头来了,特别是刘悠悠,举起镐头的时候还要娇呼一声,引得大家侧目。但是硬邦邦的土地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白色印记,她连个坑都没砸下。

温欣也学着样子扎个马步,一手上一手下抓着镐头的木头柄,,高高抬起,重重落下,噗的一声,那镐头尖尖钻到了硬邦邦的黑土地里,温欣微微一撬动,一大块土地被她掀开,跟刚刚梁高子示范的一模一样。

因为刘悠悠刚刚娇呼过,大家都看热闹似的看向她们女知青这边,没想到正看到温欣那一记漂亮的镐头。

几个男知情都是半张着嘴,吃惊的看着温欣,就连梁高子原本皱着的眉头都被一种意外给取代。

林静和张青站在旁边感叹,

“温欣,你真厉害啊!”

“你力气可真大!”

梁高子走过来看了看地上的土地,又抬头看着这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女知青。她竟然也能挥得动搞头,跟村里最有力气的老娘们儿有一拼。

“叫什么?”

“温欣。”

“以前下过地?”梁高子说这话时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温馨的胳膊,手套上露出一节胳膊,那胳膊看着又软又细,就像春天新发的柳条,根本不像是下过地的样子。

“没有。”温欣摇摇头,不止以前没有,上辈子她也没有来农村劳作的经历,她此刻也在狐疑自己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梁高子赞赏的点点头,“看看,温知青一个姑娘家就做的很好,镐头就是这样用,看见没有,这样这地才能刨起来。”

也是奇怪,温欣做起梁高子示范的各种农活来都十分的得心应手,稍微一使力气,就可以轻松的完成在其他知青甚至男知青那里很难完成的力气活。

梁高子像是终于在知青中间找到了一个典型,一整个下午都在不停的夸她,温知青俨然成了知青中的生产小能手。

到了下午下工的时候,梁高子十分痛快的给温欣写了一个满工分。

生产队里,一个成年男性劳动力干一天活算十个工分,一个成年女性干一天活则只有七个公分,除非特别优秀可以拿到十个,而拿满工分的女性,就是在阳石子生产大队的女队员中都没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