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我在西域天幕山中发现了一座前辈高人的洞府,通过探查那位前辈留下的遗物,我发现那位前辈曾在扬州瓜洲渡的大江之底,发现了一个水府,言其中有一处巨大的空灼煞穴。我此番前往扬州,便是为了此事。”
“可师姐你怎么知道这煞穴未被其他人发现?那瓜洲渡可是舟来船往的水陆冲要之处”
“正因为那瓜洲渡乃是繁华津要,所以修道之辈才更会远离此地,何况那煞穴在数百尺深的水下,根本就不可能被感应境的修士发现,当初那前辈乃是因为要修习一种特殊法决,非得于水下行走数万里,才偶然发现了那个洞府。”
“不过也不好说,只希望我这一番辛苦最后不要白费了吧。”
“皇天不负有心人,师姐此行必将如愿以偿。”谢浔笑嘻嘻地道。
“刚才我说了我玉门剑派有的两种炼罡之法,接下来我再给你说下另外两种法门。虽然这两种法门我玉门剑派没有,不过修道本就是去寻那丝虚无缥缈的机缘,你将来却未必没有那机缘能修成仙源气或者混元煞。”
“先说那仙源气,仙源气凝清源煞,炼北极仙光,乃是苍南灵溪派不传之秘,我玉门剑派曾欲以一虚灵级法宝换取这一法诀,却被拒绝。苍南灵溪派所修法门名为《仙源天功》,与那仙源气结合,威力甚大,号称法术同阶无敌,将来你若与他们为敌,须得小心。”
“同阶法术无敌,那我玉门剑派法术是不是比不过这灵溪派?”
“法术之道我玉门剑派自然甘拜下风,不过我玉门剑派名为剑派,以飞剑之术见长,又怎会以己之短,攻彼之长,行此不智之举。”
谢浔悻悻然。
“但是这仙源气与我派的《玄元太妙火翳剑经》非是十分契合,最多只能丹成二品而已,当然,即便是丹成二品,于修仙界都少见地很了,这等人物,在各派都会被大力培养。”
“丹成上三品,乃是元神大道的门槛,可换句话说,丹成上三品,便是半只脚踏上通往元神大道了,我所求的,也不过是丹成上三品罢了。”
虽然李云妙说其所求只是丹成上三品,不过观其言语,甚为自信,所求恐怕绝不是丹成第三品,虽说都道只消丹成上三品,皆有成就元神之望,不过,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既然有一品二品三品之分,那其中肯定大有区别,说不定就关乎着成就元神的难易。
谢浔心里还有个疑惑,道:“师姐你怎知只能成就二品,照你的说法应该无人曾同修过我玉门剑派的《玄元太妙火翳剑经》与那仙源气才是。”
“何需要有人曾修炼过?只消知道那罡气外在的性质,如掌门真人那般大能自能推衍其是否与本门功法契合,你可否想过这世上第一个成就长生的法门是谁创造出来的呢?”
“也许不是一个人想出来的,但创造这法门的人肯定未入长生。因此这天下法门却未必都要学自他人之处,也可自行推衍,只是自己所创法门能用与否,就既要看自己的天赋,又要凭借一定的运气了。”
“混元煞,凝的乃是混煞,所谓混煞,便是多种煞气混合。你们练武之人有那惊才绝艳之辈,能在壮年突破至感应境,却苦于无道法指引,只能凭借本能,吸收天地间游离的丝丝煞气锤炼己身,这些游离的煞气杂驳不堪,所成的便是混煞。”
“这混煞之法原是最为下等之道,不过其能使修习之人肉身大大强化,而练武之人最为擅长的便是近身肉搏,倒是与其相得益彰,因此练这混煞的武者大多战力不俗,一般的凝煞之辈都不是其对手。”
“不过混煞之法自有其缺陷,那便是人的肉身承受力有其极限,而混煞对肉身的负担非常之大,导致修习混煞之法的人所能凝聚的煞气十分有限,你们凡间武者常年打磨身体还稍好一些,我等修道之辈肉身承受力较之你等更差,便是有对应的炼罡法门也难以炼罡。”
“那这混煞岂非十分无用,这混元煞又怎能凭此丹成上三品?”
“这世上凡事皆无绝对,当初便有一凡间武者,不知通过什么途径,竟练了一身浑厚无比的混煞,根据那时流传下来的典籍记载,此人肉身之强堪比蛟龙,许多人便猜测其乃是妖族化身”说到这儿,李云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颇不自然。
“此人游历海外诸派,竟被他创出一门前所未有的炼罡法门来,那便是混元煞,这混元煞需得炼化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端的是刚猛浑厚之极。”
“此人也算是运气奇佳,后来又不知从何处得到了一本丹成法诀,丹成一品,又得法宝浑天棍,从此纵横天下数百年,便是元神高手都不见得是其对手。”
“不过他终究不得大道真传,虽然凭借自身天赋,磕磕绊绊修至练气第九层温养境界,却终究未成元神,连名字都未流传下来,若不是我玉门剑派祖师当初通过推算,发现这混元煞与我派《玄元剑经》极其契合,对其有所记载,恐怕连他的事迹如今也无人知晓了。”
“不入长生,终究镜花水月一场空梦,任你英雄无敌,权倾天下,也难挡岁月侵蚀,唉……”谢浔长叹。
“那是自然,我辈修者,自当胸怀超脱之心,砥砺自身,不可心生懈怠、轻狂之意,以求有一窥元神大道之日。这也是我为何宁可任岁月蹉跎,也要去追求那丹成上三品之故。”
“师姐说的是,我亦以此自勉,将来便是垂垂老矣,也要去寻那丹成上品之道,以期元神可成。”谢浔正色。
“不错,孺子可教也,肉身不过是一个躯壳,待得成就元神之日便会脱去,容颜也不过是时光幻象,只消能成就金丹,便会延寿数百载,而丹成上品之辈,在温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