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晋用的法术名为滔天气,原本为地煞级数的法术,但是蜂鸣谷所得传承并不完全,最多只能练到第三十六层,但即便如此,也是第三阶的法术,非是派中重要人物不得真传。
王晋所修炼的,也只是门派另外删减过的版本,就这样的法术,还是他曾经为门派立下功劳所奖励的,他至今也不过凝聚出一道符箓种子而已。
这滔天气不愧是地煞级数的法术,那怕王晋所练已是残缺后再阉割的版本,哪怕他只凝聚出了一道符箓种子,滔天气的威势也不是先前的蜂鸣流翼和谢浔曾经见过的血雾术所能比拟的。
只见此时幽暗清冷的夜空中忽然狂风大作,谢浔先是感到空气传来一丝凉意,紧接着他脸上就开始沾染上了水汽,就在他出剑指向王晋时,王晋手中幽光一闪,一道蛟龙状的水流席卷而起,朝着谢浔的面门打来。
谢浔连忙改变方向,试图用青乌去挡住这条水龙,哪知这青乌刚与这水龙接触,他手上便传来一股滔天巨力,凭他的力气竟然都抵抗不过,那水龙一个绕身,青乌剑从谢浔上就被它卷走,谢浔估计,他要是不及时放手的话,手腕或许就要被这头水龙给折断了。
这正是滔天气的可怕所在,所谓气,指的是这法术能凝结周围空气中的水汽,因而在法术发动之前会有狂风吹起,水雾凝结,一般来说,想要影响到天象,至少要感应境,可这滔天气能让刚入窍的王晋做到这事,其不凡可见一斑。
滔天气的滔天二字则体现在法术的威力上,若是真能将这道法术练到六阶极致,那真是大浪滔天,方圆几百里的水汽都能被聚集到一起,那等威势,当真是如同海中蛟龙,一个转身,便能掀起万丈波涛。
王晋虽然只凝聚出了一道符箓种子,可那海中蛟龙兴风作浪的威势却已经有了一点神韵,因而虽然这法术的其他厉害之处还体现不出来,可单凭其能产生的巨力,便足以傲视同阶,在与人近战时,可谓是占尽便宜。
王晋这人心思缜密,从他算计张涛时便可以看出来,因而他一见谢浔胸有成竹地朝自己冲了过来,便起了用这道法术的心思,果不其然,蜂鸣流翼对谢浔根本毫无作用,他也正因为提前准备好了这滔天气才能将谢浔兵器给卷掉。
否则,与一位修为高于自己的武林高手近身而战的话,他恐怕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谢浔青乌被卷走,但他此时反而兴起了好胜之心,自从他“血脉觉醒”之后,在力气这方面上,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尤其是他经过这段时间的进步,原本唯一能在这个方面与他一较高下的谢鸣恐怕也元不是他的对手了。
尽管这次在力气上超出他的并不是人,而只是王晋施放的一道法术,谢浔还是有了一种终于遇到对手了的感觉。
而且据他观察,王晋此时面色发白,气息凝重,又将此前的的气刃召了回去,那就说明这道法术对他负担也不小,即便他能勉力支持,也无法使出其他法术来干扰自己,他真好可以和这条水龙一教高下!
故而在青乌被卷走之后,谢浔就将脱胎换骨的青气分作两道,分别覆盖与两拳之上,使自己的一对拳头真正的变成了石拳乃至铁拳。
谢氏拳法,这是谢浔的家传拳法,谢浔原本就已经将其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在谢浔在第一次“觉醒”时,他更是将这门拳法做出了修改,使其威力大增,也让他自己的拳法造诣变得更加深厚。
此时丢掉了青乌,他便用这套拳法与王晋的水龙相争。
谢浔一拳打在水龙上,便感受到一股磅礴巨力沿着手臂朝着他的肩膀袭来,可他不仅没有感到疼痛,反而脸色兴奋,大喝了一声:“好,再来!”
紧接着便运拳再起,与那水龙打地不亦乐乎,水花四溅,但以力量论,谢浔其实是比不上那水龙的,但是谢浔除了手臂的力量,更能借助身体各个部位协同发力,那水龙能依靠的却只是法术赋予它的特性,哪怕有所变化,也无处借势,因而一人一物倒是旗鼓相当,不分高下。
这种拳拳到肉的感觉让谢浔感觉很兴奋,自从离家以来,他对付的敌人不是太强,就是太弱。
强者,他的武功总是难以起到关键爱的作用,最后要么是靠法术,要么就是靠弓箭,尽管最后他总能取得胜利,但却总让他觉得有些憋屈,和段阳一战他倒是两样都没用,可用上了意境之后,段阳的放弃还是让他有种没打尽兴的怅然若失之感,虽然他已经可以算作是一个修道者,可他对这种身份的转变还不适应,他心里一直以来最接受的,还是武者的身份。
至于说弱者,如青冈山上的小贼,他的武功倒是有了使用之处,不过却是随便三两招便能砍瓜切菜般将其击倒。
此时谢浔一拳拳打出,拳势越来越强,就如同段阳的铁锤一般,反复地捶打着那条水龙龙,王晋那边却有些受不了了,因为说到底,这水龙的巨力还是要靠他的法力来维持的,而谢浔的每次攻击,都会让他再次消耗法力,这样下去,他的法力很快就要见罄了。
“这谢浔到底是什么怪物,竟然能与我的滔天气比拼力气,难怪他说若是比武我定然不是他的对手,我看,就算这九州武林,恐怕也没几人真是他对手的。”王晋心里暗道。
“可惜我只凝聚出了一道符箓种子,若是我能凝聚出两道符箓种子的话,就能操纵水流任意变化,那时候看他与什么东西去打。”原来这滔天气所凝聚的蛟龙在此时只能以固定的姿态出现,就想要一个泥像木偶一般,只不过材料被换成了水而已。
虽然也不会被打碎,可却缺少了真正的水的灵动与变化,若王晋能使其变化的话,谢浔的拳头打上去只会如同打在水面上一样,有力也使不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