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鬼,吃药啦。”随着说话声响起,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夏侯熠辰正坐靠在床上翻阅医书,查找解毒之法。思路忽的被打断,不由眉头微蹙的侧头看向进来的二人,暗想刚刚的那声讨厌鬼是在叫他?不由责问道:“笨蛋,是谁给你权利擅闯本王房间?”
擅闯?好心送药还被反咬一口,看来这年头好人还真难做,林晓攸没好气的白他一眼。竟然还敢看书,难道不知现在的他最忌讳做些操心劳神的事情,心里莫名的有些生气。装作没听见般上前一把把书抢了过来,豪气的说道:“朵朵,把药给他灌下去,呛死不怪你。”
“王爷请喝药。”说是那么说,朵朵还是很恭敬的把药递到夏侯熠辰面前。
看着那碗散发着阵阵恶臭而且还黑不溜秋的汤药,夏侯熠辰恶心的直拧眉。当即捂着鼻子苦着脸说道:“立即拿走,不要在本王面前晃悠。“
原来如此,林晓攸看着夏侯熠辰那副厌恶的表情,像逮到他的小尾巴一般,心里是笑开了花。皇天不负有心人呐,看来她的大仇得报有望了。不急不躁的把药碗从朵朵手里接过,笑道:“好像听说我们堂堂的辰亲王怕喝药?不过传言难辨真假,再说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被这点小事难倒,你说是不是?快点几口把它喝了吧。”
突来的善解人意让夏侯熠辰闷哼一声,一眼就识破林晓攸心里盘算的小九九。不过一个小小的激将法就想让他出丑,那也太看不起他了,“什么话,林晓攸注意你的言辞身份,身为本王的贴身随从,难道连怎么服侍本王喝药的规矩都不懂吗?”虽然他人在病中,可那滑腻的心思却并不糊涂,既然人家自己都找上门来了,他又怎能辜负她一片好意。
规矩,那还不简单,林晓攸赶紧用勺子舀起一勺伸到他嘴边道:“来,我喂你总行了吧!”
夏侯熠辰偏过头躲开喂到嘴边的药,“笨蛋,你想烫死本王么?”
“烫吗?那我给你吹一下。”为了能快点欣赏到夏侯熠辰出丑的模样,一切的挑三拣四她都忍了。
哪知药勺刚拿到嘴边准备吹吹,夏侯熠辰猛然抬手一推,满满一勺药全灌进了她的嘴里,左手的药碗也因为受惊啪的一声摔落在地上。
“咳咳咳”林晓攸拍着胸口一阵猛咳,满嘴的苦臭滋味瞬间让她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懊恼的指着旁边笑的若无其事的罪魁祸首,急的说不出话来。
看着林晓攸难受的神情,朵朵赶紧倒了一杯白水奉上:“公子快些漱一下口。”
“怎么样,滋味不好受吧!”等着她洗漱过后,夏侯熠辰才悠哉悠哉的开口。
“该死的讨厌鬼,太医不看,有药不喝,你就安心等死吧,哼。”林晓攸气急的吼道。
“是药三分毒,不是什么药本王都可以喝的。最重要的是敢在现在来送药,林晓攸你还真够有胆的,说说你有几个脑袋够砍?本王还未降罪你别有用心,居心叵测,谋害亲夫,你倒是先吼起来了。”夏侯熠辰理直气壮的倒打一耙。戏谑的语气,看似责问,言语间却毫无半分追究责怪。
什么?她别有用心,她居心叵测,她谋害亲夫。辛辛苦苦熬的药被洒了一地不说,还被污蔑成恶毒做作之人,林晓攸气得真有种想杀人的冲动,“喂,你这个黑白不分的白眼狼,好心没有好报。现在知道怕死了,那之前干什么去了。早知如此,我还真就该给你下些烂肠烂舌的**,看你还怎么嚣张。”
“有了一次,当然不能在有第二次,本王这是在防患于未然。再说了,你以为就凭你刚才那碗普通的药就能解除本王身上的毒?那也未免太简单了吧。像冰龙液这样的毒,看似毒性低弱,其实却最过顽劣,只要沾染一点点,就会潜伏体内,没有雪鹤胆根本就解除不了。况且在之前灾情刻不容缓的情况下,你认为本王该上哪里去找雪鹤胆?”夏侯熠辰一针见血的分析出问题的关键点。
“即便解不了毒,至少也能延缓毒性发作吧!”林晓攸还不死心,想到自己的心血就这么轻易的付之东流,气就不打一处来。
“在找到雪鹤胆之前,任何的药物都只有被它吞噬吸收的份,以此来巩固潜伏在本王体内的根基。敢对本王下手的人,相信必定是做了周密详细的作战计划,才能这么的肆无忌惮。因为他料定了我们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可能分身去找解药,再者如此的穷乡僻壤也不可能有解药。”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那你说说要怎样才可以啊,难不成还真坐在这里等死不成?”林晓攸终于被夏侯熠辰的话震住,她的确没有想到事情会这般棘手。正所谓病急乱投医,若早些了解到那药的毒性,她哪敢随意找太医开药过来。也亏得是她,若换做别人,怕是早被夏侯熠辰处理的干干净净了。
他要知道怎么办就好了,毕竟中毒人可是他。夏侯熠辰眸色平静,看着着急的林晓攸,不慌不忙的应道:“差不多吧!”
差不多?林晓攸一副被打败的神情无语至极,有些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谁中毒了,她在旁边急得团团转,正主却在一边正儿八经的像个没事人。
“公子不必担忧,王爷虽然中毒,可那份稳如泰山的气魄非常人能及。好人有好报,相信只要我们静下心来一定可以找到解救之法的。”朵朵适时的站出来相劝。
“担忧?谁担忧了。一个嘴黑心黑狡猾奸诈,只会祸害别人的讨厌鬼,死了才大快人心呢!”林晓攸死不认账的反驳道。
“死要面子活受罪。即便承认了本王也不会吃了你吧?”
“你--------”看着二人又要杠上,朵朵赶紧拉住林晓攸阻止道,“好了好了公子,你忘了王爷还需要休息呢!”
听她一提,林晓攸不甘心的闷哼一声,“讨要鬼,这次就放过你,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整治你。”
夏侯熠辰淡淡瞥她一眼,嘴角微抿显现那惯有的微笑,“你不用等以后,本王拭目以待,随时恭候。”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可别怨本姑娘欺负一个病秧子。”自从来炎砺之后,林晓攸犹如脱笼的困兽,没有了在王府的规矩约束,说话做事自然而随意,心情较之前格外开朗不少。由此在对夏侯熠辰的态度问题上由以前的忽视直接变成反击。互相斗嘴刁难,互不相让。水火不相容的争斗持续升温,一直发展到现在一见面就硝烟四起。
朵朵无奈的叹息声,知道劝了也是白劝,还不如留点精神收拾地上的烂摊子。
“哎呀”一声叫唤打断两人的争斗,林晓攸回头看去,只见蹲在地上收拾残渣碎片的朵朵,此刻左手使劲捏着右手食指,鲜红的血顺势而出。
血,林晓攸愣了片刻,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些什么,脸上忽然露出兴奋的神情,惊叫道:“有办法了。”而后快速上前拉起朵朵道:“朵朵,先别收拾了,快去找太医包扎一下,这里交给我就好啦!”
“可是--------”
“没有可是啦,快去快去。”林晓攸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边说边推着她走。
不就看见点血么,至于兴奋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