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殿的人愣住，自来熟的殿员道：“哥，我们都是龙渊殿的人，哪有自己人打自己人的，不是让凤凰社的娘们看笑话吗……”
“我又不是龙渊殿的人，一开始我就说过的。”陆轻尘望了眼最初交手的那个堕马鬓女子。
对方心虚的移开目光。
“你不是龙渊殿的人？那你是谁？”凤凰社的女子齐齐惊讶道。
她们都以为陆轻尘是龙渊殿坐镇的高手呢。
陆轻尘淡然望向龙渊殿众人，道：“多余的话就不说了，切磋吧。”
自来熟的殿员，眼皮狂跳，见过陆轻尘狂猛姿态，他哪里还有胆量与陆轻尘切磋，道：“我……我认输！”
若是刚才之前，陆轻尘还会让他认输。
但刚才对二十名凤凰社女子施展蛮象驰野，发现对修炼万流归海还是有些用的。
眼下怎能错过他们？
“蛮象驰野！”
“啊！”
“我都说了，我认输……”自来熟殿员被拍飞一丈远。
陆轻尘淡淡道：“声音太小，没听见，下一个！”
“我不打，我认输！”后面的人汲取教训，大声喊道。
谁想打啊？不是找虐吗？
陆轻尘侧了下耳朵：“你说什么？要与我一战到底？好吧，蛮象驰野！”
“啊！”
“我，我是说我认输！”
陆轻尘淡淡道：“耳朵不好使，抱歉，抱歉！下一个！”
“妈呀，我不打，我走还不行吗？”
陆轻尘道：“什么？你想待会再来一个回马枪？既然遇上，那就现在吧，何必等待会？蛮象驰野！”
“啊！你无耻！”
陆轻尘面无表情：“下一个！”
“我坚决不……”
“蛮象驰野！”
“啊！”
“抱歉，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说，我坚决不打。”
“为什么不早说？”
“……”
接着，龙渊殿的人如稻草人，整整十七个，相继被打飞。
此刻轮到凤凰社的女子看热闹，看着龙渊殿男子被一个个碾压在地，纷纷幸灾乐祸。
“哈哈哈，刚才还笑话我们，现在不也排队被人打翻在地吗？”
“嘻嘻，怎么样，被打得服不服贴啊？想不想臣服于他啊？想不想从此跟着他啊？”
“咯咯咯，还以为人家是你龙渊殿的人，结果，连你们也打，哈哈哈！”
“哎哟，笑死我了！不行，我停不下来了！”
眼看凤凰社女子笑得花枝乱颤，龙渊殿男子脸色黑沉沉的。
“笑什么笑，你们被打得更惨！”
“胡说，你们龙渊殿更惨！”
……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不久就从比惨大会升级成动手，彼此战成一团。
陆轻尘站在一旁，微微摇头。
这两帮人，果然水火不容。
此次连续施展十七次蛮象驰野，果然有发现，那道轨迹的确存在！
若是有可以抗衡的敌手，认真切磋几天，一定能看清轨迹。
他败尽此地所有强者，通往第三层的楼梯出现。
第三层人更少，只有四人，彼此在对打。
两男两女，且很年轻，毫无疑问，是凤凰社和龙渊殿的人。
他们注意到陆轻尘的到来，仅仅是奇怪一下，就全身心战斗，并未理会他。
陆轻尘亦耐心等待。
一个时辰后，双方的切磋暂时完结，凤凰社略胜一筹。
待他们休息好，武气恢复充足，陆轻尘抱拳道：“可有谁愿意与在下切磋？”
四人望过来，凤凰社一名戴着珍珠紫金钗的靓丽女子问道：“你不是龙渊殿的人吧？”
龙渊殿高手都在这里，此人不该是龙渊殿。
“不是。”
那女子就道：“既然不是，那就没兴趣和你切磋！”
龙渊殿一个腰宽背阔的壮汉，粗嗓门道：“没见我们和凤凰社娘们打得正欢，你凑什么热闹？一边呆着去！”
陆轻尘脸色平静，一言未发。
“谁是臭娘们？臭男人，狗嘴里吐不出好词，我们再来！”
“嘿嘿，来就来，谁怕你！”
四人再度战成一团，完全无意和陆轻尘切磋，将其晾到一边。
陆轻尘无奈，没有别人可切磋，那就只能做一次不速之客！
他脚尖一点，如弹簧瞬间弹射出去，一步四十尺的穿过第一队切磋中央。
“蛮象驰野！”双臂各自向两侧一拍，将两人震退。
接着，脚尖不停，将另一队切磋打乱。
“嘶！”四人不同程度的吸了口气，甩了甩酸麻微疼的掌心或者手臂。
“找死不是？”腰宽背阔的壮汉双目喷火，望了眼对岸的珍珠紫金钗女子，道：“我先解决他再与你一战。”
壮汉脾气很是暴躁，大步迈动奔向陆轻尘：“狂象疾冲！”
陆轻尘讶然：“哦？也有一个象字！”
眼看他如一头移动的巨象冲来，陆轻尘不退反进：“蛮象驰野！”
双方正面硬悍，结果是壮汉蹭蹭蹭的连续退了四五步，才勉强稳住身形，一对眼中密布惊讶。
旁观的三人，亦露出惊讶表情。
壮汉神情微微凝重：“我乃龙渊殿狂龙是也，阁下是……”
陆轻尘负手道：“不管你是什么龙，也不管你们是什么颜色的凤凰，四个人一起出手吧，我还可以指点一下你们的不足。”
闻言，四人齐齐气笑。
凤凰社紫黄双凤、龙渊殿力龙狂龙，竟被人如此瞧不起！
“好，既然你不愿报上姓名，那就打烂你的斗笠，看看你是何方高人！”壮汉怒哼道。
珍珠紫金钗女子轻轻颔首，亦愿意联手与此人切磋。
四人达成一致，各自占据一方，齐齐出手。
他们身法不一，招式不一，陆轻尘一人同时力敌四位，还是将修为压在最低层次，应付起来才终于感觉到一丝压力。
但，这样才符合他的要求。
“蛮象驰野！”他身法灵动，极为敏捷的游走在四人的围攻中。
而且只施展蛮象驰野对敌。
啪啪啪啪——
但听连串的沉闷肉响，五人兔起鹊落，身影彼此快速的交错。
珍珠紫金钗女子和狂龙越战越心惊，陆轻尘从始至终都只施展一招，但在四人围攻下，连他的一片衣袖都没抓到。
反而被对方的蛮象驰野震得浑身多出酸疼。
一场围攻持续整整一个时辰。
“暂时罢手！”珍珠紫金钗女子脸色微白，浑身香汗淋漓。
狂龙亦是借力反退几步，气喘吁吁道：“先歇会。”
另外二人亦是相差无几，纷纷罢手。
陆轻尘正在兴头，骤然停下，顿觉大失所望，道：“你们真该加强一下修炼。”
狂龙和珍珠紫金钗女子嘴角肌肉跳了跳，狂龙忍不住道：“为什么你没事？”
仔细望去，陆轻尘莫说武气匮乏，体力都旺盛之际，脸上连汗珠都没有。
其余人望着陆轻尘，宛如望着一头怪物。
一打四，自己浑然无事，反而把他们差点累死。
“算了，不跟你打。”珍珠紫金钗女子越打越丧气。
另外三人均有此意，双方根本不在一个级别。
陆轻尘无奈，想了想，道：“你是紫凤凰对吧？我来说下你的问题。”
珍珠紫金钗女子指了指自己，有些好气：“你还真打算指点我啊？”
指点，是远高于自己的人，通过观察给出的宝贵经验。
对方实力就算高于她，不见得能高出太多。
说指点，实在托大了。
“你的问题在于习惯，明明你修炼的是攻击武技，应该是攻击为主，防御为主，但具体交战中，你防御有余，攻击不足，毫无锐气！武技的威力大打折扣，只发挥出七成的水准！”
“狂龙，你的问题在于武气太散乱，配合你的体魄，应该爆发出一加一等于二的效果，结果，只有因为武气掌握不精准，导致威力只有一点五！”
“黄凤凰，你的问题在于……”
……
四人本不以为然，可听了陆轻尘指出的问题，纷纷警醒。
这些问题的确是他们已经意识到的不足，只是非常细微，陆轻尘一人战四人，竟还能观察如此细微！
“问题存在，不会因为忽视就消失，反而会随着你们境界提高，越发凸显！”陆轻尘道：“接下来几天，我可以指点你们怎样有效纠正问题，作为报答，你们当我的陪练。”
四人对视一眼，均想尝试一下。
若他真能解决他们自身问题更好，若不能，其实也没什么损失。
“好！”
接下来三日，五人持续切磋。
碍于武气匮乏，四人每天的极限是陪陆轻尘切磋三次。
当三天后，总计切磋十次。
陆轻尘非常守信，三天中指点他们纠正各自的不足，让他们喜悦万分。
有此指点，胜过他们苦修半年的成果。
“多谢公子指点，紫凤凰感激不尽，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凤凰社。”紫凤凰分外感慨。
狂龙亦拍着发亮的胸膛：“我龙渊殿亦欠你一个大人情，有事可以随时找我们。”
陆轻尘道：“不必，我指点你们，你们也陪我切磋，让我收获良多。”
三日十场切磋，陆轻尘施展蛮象驰野近千次。
他已经完全能确认那道轨迹的存在，现在闭上眼，都能看到一道清晰的轨迹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蛮象之相，已经化为无相。
接下来，是第二式，火凤之相。
“我们已经连败十场，本月切磋的机会用完，不能再继续留在暗月塔，告辞！”四人向陆轻尘告别。
“告辞！”陆轻尘目送他们离去，转身踏上早已出现的楼梯，登临第四层。
第四层的人更为稀少，只有三人。
两人在战，一人在聚精会神的观战。
因为人太少的缘故，他一出现，立刻被发现。
“咦？是哪位真羽导师，今天有空来暗月塔？”观战的人，寒暄打招呼。
陆轻尘一瞟，不由讶然。
真是冤家路窄，竟在此地碰上他的导师陈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