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竹松了口气,动了动身子后,紧忙的跑到我身边,“主子娘娘,我们得快些赶回去了,这天马上都要黑透了。”
安竹抬头看了看仿佛被罩上一层黑布的天空后,面色忧虑起来。
我点了点头,和安竹准备离开。
终于我们两个紧赶慢赶的,在天色彻底黑下去之前,回到了结界内。
安竹长呼着气,可怜巴巴的说,“主子娘娘,来回接送您回结界这活儿,实在太令人心惊胆颤了。”
一定要在天黑之前回来?有必要那么苛刻么?
“……”
她苦着脸,自言自语的说着:“不行,我有时间得和安墨商量商量,和她交换个差事……”
而我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里,我止不住心中的盘旋着的疑问,问出了口。
“安竹,你叫的‘主子娘娘’是怎么一回事?”
安竹怔了怔,然后笑道:“您腹中不是已经怀了君上的骨肉吗?那君上迟早是要娶您的,这样你就是我们未来的主子娘娘了啊!奴婢现在叫您的‘主子娘娘’一称,也是或早或晚的事。”
“是么?呵,安竹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一声‘主子娘娘’可不是谁都担得起的?”
一声讥笑从门口响起来,安墨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问口那里,听着安竹所说的话后,她冷笑了几声,一脸的不屑与嘲讽。
安竹瘪了瘪嘴,好像是被安墨的话给吓到了。
极其没有底气的问,“我也没有多说什么,怎么会惹到‘祸’呢?”
安墨冷睨着她,“你想早些攀上个安稳的主子,是可以理解的,但你表忠心的时候可要擦亮眼睛,万一错把鱼目当珍珠,那可就前功尽弃,得不偿失了。”
“我不用去做表忠心这种事,君上要我忠于谁,那我便忠于谁。”安竹回答着。
听着安墨话里话外的意思,我也算是明白了什么。
她当着我的面就可以因为安竹叫了我“主子娘娘”,而开口讥讽她,眼中更是不会有我这个人。
之前我只是觉得安墨不愿意理会我,隐隐约约的还能感觉到一些敌意,我还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因为我又没有惹过她,好端端的她敌视我做什么?
谁曾想到今天安墨直接沉不住气,出言指桑骂槐的讥讽上我了。
我把安竹拉到了身后,面不改色的看向安墨道,“是珍珠还是鱼目,我想那不是你说了算的,嬴祯现在手里捧着谁,喜欢着谁,那谁就是珍珠,你说是不是?”
安墨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反讥,她脸色变换了一阵后,冷笑道:“不过是被君上临幸过几次,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她说完,白了我一眼,便从我身边撞过去了。
安竹手疾眼快的扶住她,她望着安墨离开的背影,有些急的和我解释:“主子娘娘,您别和她一般见识,她性格就那样,在君上身边伺候过一段时间后,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我回去好好说一说她。”
“我懒得和她生气,你放心吧。还有你以后不要叫我‘主子娘娘’了,省得再被拿出去说事情。”
“嘻,这有什么好怕,您本来就是未来的主子娘娘,肚子里还有我们的小殿下呢,谁敢乱说什么。”安竹嬉笑一声,不以为然的说。
“小殿下?安竹……你为什么一直称呼嬴祯为‘君上’?”
安竹怔了怔,不解的看向我说,“您该不会还不知道君上是什么身份吧?”
“这我上哪儿知道,他又没告诉过我。”我有些幽怨的瘪嘴。
“那您还是亲自去问君上,让君上告知您吧,我怕自己说错话。”安竹顾及着不敢和我多说什么。
对于嬴祯的身份,我只知道他的真身是赤龙,爷爷把他看作成神明所以称为神龙,而我看来叫妖龙才差不多,哪有神仙是他这样的,强抢民女不说,还杀戮成性。
当然……我觉得我就是被他强抢的那个民女。
和安竹回到庄园大厅里的时候,发现嬴祯并没有会来这里,怪不得安墨刚刚会在门口和我说出那些话。
我坐在沙发上无聊的看了会电视,安竹问我晚膳想要吃什么,她去给我做。
“……你带我去厨房吧。”
“啊?您直接说想吃什么就好啊……”
“我想自己去做。”说起来嬴祯好像还没有吃过我做的东西。
这样想着,我便叫着安竹领我去了厨房。
其实我会做的也就那么几样,而且味道实在一般。
“安竹,嬴祯平常都喜欢吃什么啊?”
“额……这么久了,也没见得君上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东西。”
所以她也不知道嬴祯喜欢吃什么?
“那我就看着做吧。”
忙活了将近两个小时,做出来一道红烧鱼,一碗汤,两道炒菜。
我把身上的围裙摘下去,看着这三菜一汤嘴角不禁上扬起来,虽然这几道菜的卖相并不怎么样,但我也是很用心去做了,要知道我平常宁可吃上一个星期的泡面,也不愿意下厨做什么菜,没想到第一次给别人做菜吃,竟然就是给嬴祯……
我刚要把菜端到桌子上,便看到了厨房门口的安墨,她看我忙完笑着走了进来。
“姑娘,您恐怕是不清楚君上的口味,君上他从来不吃香菜……”说着,她把目光投在了那道红烧鱼上。
她端着红烧鱼倒进了垃圾桶,又要伸手去倒我放了香菜沫的汤。
“你干什么?!”我拦住她,一股火“蹭”的一下烧了起来。
“主子娘娘,这是怎么了?”
安竹听到厨房里的声响,紧忙跑进来,结果便看到了我抓住安墨的手,喊着她把汤碗放下的一幕。
“安竹,我是在好心的告诉姑娘,君上他的口味,免得姑娘把这带了香菜沫的菜端上去,惹得君上不高兴!”
“你把主子娘娘做的菜给倒了?!安墨,你未免太过分了!”安竹诧异的看到垃圾桶里的菜,瞬间变了脸色。
“你一口一个主子娘娘还叫上瘾了?就不怕君上听到治你罪?”
“要治罪治的也是你的大不敬罪!”安竹像母鸡护鸡仔似的,把我和安墨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