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江九渊托着腮帮子,看了一眼江琛,懒懒问道。
江琛闭着眼睛,将手移开,“啪”的将药箱合拢,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谁准她吃夜宵的!?”
头一次看见江琛发脾气的顾子鸠被吓了一条,有些好奇地将头凑了过去,似乎是有些意外江琛这样仙的人也会发火。
江琛拍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这才睁开眼睛,看向江九渊:“五哥,你昨天不是答应的好好的么,怎么才回府不久就让她吃夜宵?”江琛说着,又抢过顾子鸠试图藏起来的食盒,打开一看,平常淡定的就差成仙的脸突然快速变黑,瞥了顾子鸠一眼,“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没点数吗?不仅是夜宵,早饭居然还是这些味道重的食物,不想好了是不是?就那么想死吗?”
顾子鸠嘟了嘟嘴,低下头来乖乖听着江琛的教训。等到江琛好不容易将受伤期间乱吃饭的后果说完,顾子鸠这才抬起头,指了指坐在一边的江九渊:“是王爷给我吃的。”
江九渊:“.…..”
江琛无语地看了一眼顾子鸠,显然是不相信他五哥会做出这么没分寸的事情,八成是顾子鸠又说了什么才让他五哥忘记了自己的嘱咐了吧。
五哥也真是的,怎么就能这么顺着顾子鸠啊。
别的事情也就罢了,就连危机性命的事情都能在顾子鸠的几句话之下忘记吗。
江琛用银针重新在顾子鸠几个穴位上扎了几针,又丢给她一粒不知道什么效果的药丸,这才道:“你身上的伤很明显都是来自同一伙人,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他们一直都没放弃过杀了你。逃的了这次,不一定还能逃的过下次。”
顾子鸠嚼着有些酸甜的药丸,点点头,道:“是啊,更何况他们之前还曾经成功过一次呢。”
江琛一愣,没想到顾子鸠会这么轻易的承认,他看着顾子鸠感叹往事的脸,同江九渊对看了一眼。
“成功过一次……是什么意思?”
顾子鸠嚼着药丸,笑着看了江琛一眼,道:“身为家主,却没有实权,分明掌管着整个家族,却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她顿了顿,笑了一声,“谁能想到我这个身份的居然会沦落成乞丐呢,最后死在田间乡野,险些被乌鸦分食。”
江九渊眯了眯眼睛,看向顾子鸠。
而顾子鸠则径自从袖中掏出玉牌丢到了桌子上:“其实我也是最近才想起来自己的身份的,这可不能算是在欺骗你们啊,在遇到这群人之前,我也以为自己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江九渊拾起玉牌看了一眼,瞳孔在一瞬间放大,道:“你是顾家家主?”
顾子鸠点点头,指了指自己:“从小被当做傀儡使的家主我,被所有人陷害和利用,险些死在外头。”
江九渊捏着玉牌,虽说曾经想过顾子鸠是个什么人,却没想到竟然会是那么敏感的一个身份。
“顾家失去家主之后,一直都是顾城在主持大局,本就是同朝廷不和,在顾城代替家主行使权力的这段时间,更是直接和我们翻脸。”
江九渊虽然知道了顾子鸠的真实身份,但是却丝毫没有顾忌,反而好笑地盯着顾子鸠,道:“是个我们想除却除不掉的毒瘤呢。”
顾子鸠接过玉牌,点点头,道:“的确是很想让我死吧,知道我还活着之后,连忌讳都没忌讳过,直接冲过来想要靠车轮战弄死我。”
想起之前那个神秘的男人,顾子鸠又忍不住嗤了一声:“身手倒是都不错,一个个的,不要命一样地冲过来。”
江琛看了顾子鸠一眼,又看了看明显不将顾子鸠身份放在心上的江九渊,叹道:“既然你是顾家家主,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混进王府来?”
“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啊,为了活命自然是要来工钱给的最多的地方打工啊。”顾子鸠将玉牌立在桌子上转了一个圈,“良禽择木而栖,穷人择王爷而劳嘛。”
江琛无语地看了顾子鸠一眼。
其实他同江九渊一样,虽然朝廷众人对顾家的存在多有觊觎心,但是对于他们而言,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罢了。
不管好坏,不论是他,还是江九渊,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朝廷,朝廷么,只是一个夺去了他们最重要的人的地狱罢了。
只是如今顾家家主竟然是顾子鸠,他们就不得不提起精神好好了解了。顾子鸠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是他们其实都早就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怎么说呢,大概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江琛看了顾子鸠一眼,摇摇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等伤养好吧,然后回顾家看看,若是还有用处就接受,没用处就毁掉吧。”顾子鸠撑着腮帮子,没什么兴趣地拨弄着象征身份的玉牌,“这样的话,也算是给自己报仇了吧。”
江九渊和江琛静静地看着顾子鸠,谁也没有说话。
“不过你们知道顾家都有些什么主要的人吗?我想知道之前袭击我的那个男人是谁。”
“.…..你不记得吗?”
“以前大约傀儡做的很成功吧,并不认识太多的人。”
“.…..”
顾子鸠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又把自己扎成刺猬的江琛,语重心长道:“我说,雇你要多少钱?我看我以后应该挺需要你的,看在咱们这么熟的份上能不能打个折?免费行不行?”
江琛嘴角一抽,将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某只爪子推开,看了江九渊一眼:“这件事情你还是问问五哥吧。”
顾子鸠闻言,将视线放在了江九渊身上。
江九渊给自己添了一杯茶,淡淡道:“既然是顾家家主,想来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你,这些天便好好养病,本王会把十二司的人调过来,你不用担心。”
江九渊这么说,已经是不管顾子鸠是谁都会完全护着的意思了,江琛看着,便也默默点头,道:“只要你还有一口气,我怎么也能将你救回来。”
顾子鸠把江九渊刚倒好的茶杯移过来小心抿了一口,面对两人的承诺,点了点头:“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