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从脉象上看她是常年饥饿导致的消瘦(1/1)

江九渊那么着急的把江琛找来是有原因的。

他虽然不像江琛那样专攻医术,可是也大致看得出来顾子鸠的身体状况,这么大吃大喝却还是这样骨瘦如柴,必定是身体机能出现了什么问题。

果然,江琛在听到江九渊的猜测后,终于换了一副正经脸,认认真真地给顾子鸠把起脉来。

先前虽然也有把脉,可向来是因为顾子鸠吃撑了,所以他也从来没有往别的方向去探究过,可是如今看来,竟然连经常性的吃撑都代表着一个悲惨的过去吗?

“怎么样?”

江九渊一边摸着顾子鸠的头,一边看着面色不大好的江琛,询问道。

江琛一副清冷的模样,如今更加的让人难懂,他一边把着脉一边从怀中不断的掏出药丸递到了顾子鸠嘴里。

顾子鸠还在专心研究自己的草图,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都吃了点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嚼着,不知是不在乎还是出于对江琛的信任,反正即便是后来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吃下去了许多药丸,还是没有发出任何疑问。

她只是针对药丸的口感,十分诚恳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这是什么口味的?挺甜的嘿。”

江琛:“.…..”

觉得顾子鸠心实在宽的无边际的江琛连吐槽的心思都没了,只是摇摇头,掏出银针什么也没说,直接往她各处要穴扎,这其中,还包括了她的脑袋。

江九渊抽了抽嘴角,看着顾子鸠头顶心的一根银针,问道:“八弟,你……”

江琛看了江九渊一眼,惯常好听的声音此时带着一丝担忧:“她曾经因为过度饥饿伤了胃,如今即便是大吃大喝也没办法摄取到营养。”

“过度……饥饿?”江九渊没多说什么,只是眼神已经突然冷了下来。

江琛看到了江九渊的反应,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看着顾子鸠,道:“她身上还有多处暗伤,长年累月下来,内伤不治,再不治疗恐怕迟早危及性命。”

江九渊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地望向了顾子鸠。

“小胖鱼,你……之前受过虐待?”

顾子鸠嚼着药丸,闻言端起笔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道:“我醒来的时候的确是穿着乞丐服的,若说虐待么……”顾子鸠仔细想了想,想起自己刚醒来时背后的伤痕染红了溪水的事情,“大约是有的。”

她说着突然扯开了衣襟,想给他们看看自己的伤势:“说实在的,背上那些伤痕你们知不知道怎么去除啊,看着挺不好看的。”

江九渊无语了一会儿,立马将她的衣襟扯回去,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好歹也是个姑娘,能不能不要这么不把他们当男人看啊!

“怎么了嘛,你们不是很好奇我的伤吗?”

“.…..好奇不代表要真的看到好吗!你到底知不知道男女之防啊!”

江九渊和江琛对看了一眼,虽然他们平常经常损顾子鸠,可却也受不了顾子鸠被人欺负。

眼看这两人满脸杀气一副要为她报仇的模样,顾子鸠摇摇头,一把拽住一个,虽然很不想说,但是还是解释道:“我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到来西镇的,反正醒来的时候满身伤,抢了一个年轻人的钱这才活了下来,所以非要说究竟是谁害的我话……”顾子鸠说着,笑了一声,“大概是老天吧。”

将原本的顾子鸠带走,而将她一把扯了过来。

不知是为了让她重新拥有崭新的生活呢,还是仅仅只是心疼原主。

江九渊看着顾子鸠,意识到她这几句话中出现了好几次的“醒来之后”。他摸着顾子鸠的脑袋,轻声道:“失忆了?”

顾子鸠手一顿,将草图收回来,看了眼江九渊,又看了一眼江琛,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还没等他们两个回话,顾子鸠已经又迅速接了话头,道:“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如果总是记得以前的回忆,就会觉得自己短暂的一生过的有多么的苦,说不定还会因此消沉下去。”

她看了一眼自己完好无损的双手,以及那些不露在外头的,大大小小的伤痕,分明只是十几岁的年纪,却要遭受这样的痛苦,死在荒野,面临野兽分尸的命运。

顾子鸠难得有些认真地决定道:“如果能知道她的……不是,如果能知道我的身世,我一定会去报仇,我那么可爱,那么幼小,究竟是怎样的家庭竟然能这么狠心抛弃。”

江九渊摸着她的脑袋,一边给她顺毛一边保证道:“本王的十二司找人还算不错,小胖鱼如果真心想要报仇,本王也可以帮上忙。”

江琛也点点头,道:“虽然伤势拖的很久,内伤也有些难治,不过好在对于我也不算什么难事。”他翻了翻顾子鸠的眼睑,又从药箱中取出一瓶褐红色的药瓶直接打开递到了顾子鸠嘴边,“就当是你抓了柴一的奖励吧。”

顾子鸠扬眉,笑着应了一声。

她抓过药瓶,一口喝完,道:“不是想给我治病吗?为什么突然露出这么丧气的脸?是绝症不?”她戳了戳江琛,又指了指自己,努力证明自己的活泼,“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江琛:“……”他抽了抽嘴角,站起身来迅速收拾了自己的药箱,朝江九渊点点头,“需要准备的药材繁多,我就不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江九渊点点头。

等到江琛离开,顾子鸠身上的银针也被江九渊小心的取下,他看了一眼呆呆的顾子鸠,忍不住掐了掐她的脸颊:“小胖鱼?回神了。”

顾子鸠:“.…..”她抓着江九渊的手,哀叹了好几声,呼出的气也早就变成了浓重的药味儿,觉得自己的头有些重的顾子鸠直接枕着江九渊的肩膀,无语地半睁着眼,“吃……吃撑了。”

江九渊:“.…..”吃药都能吃撑,真是一条小胖鱼!

“啊呀!”

顾子鸠捂着被爆了一个栗子的头,瞪了江九渊一眼。

“不过你啊,是怎么活下来的,带着那么重的伤,从来西镇来到了京城……”江九渊给了一个栗子后就又重新坐在她身边,任由顾子鸠拿自己当枕头,“那么远的地方,你又受着伤,平日里那么爱吃的人,也不知道一路上是怎么撑下来的。”

江九渊这么说的时候完全是用心疼的心态来看待的,钟灵山离来西镇不远,所以他很清楚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如果想从那儿来到京城,要经历多少的苦难。

甚至一不小心就会死在路上。

江九渊越想越觉得顾子鸠真是个让他挂念的姑娘,分明受了那么多的苦,却偏偏还是那么的有朝气,仿佛什么不快乐都不会降临到她身上一样。

若是没有认识顾子鸠,恐怕他也不知道竟然有一天,自己会如此佩服一个小姑娘。

“真是条倔倔的小胖鱼。”

他轻轻拍了拍已经快要睡着的顾子鸠,垂眸看了她一眼,笑着摇摇头。恐怕不止是他,就连江琛都对她有些佩服吧。

若非自己今天心血来潮想要让江琛检查检查她的身体情况,恐怕他们也永远不会知道顾子鸠居然受了那么多的苦。

也或许……就如江琛所说,顾子鸠会在自己的疏忽之下因重伤死去。

江九渊一想到这个可能,连心都揪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收紧了手,几乎是将顾子鸠整个搂在了怀里,感觉到她绵软的呼吸洒在自己的脖颈上,一向平静无波的心湖,似乎都渐渐开出了一朵花。

顾子鸠微微转了头,无意识地蹭到了讲江九渊的耳朵,那娇萌的模样撩的江九渊差点就要阵线失守。

“小胖鱼,你……”

“其实也没怎么苦的,我不是抢劫了一个小伙子吗,一路花花花,过的还挺舒爽的哈哈哈。”

江九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