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太?”陆衍北下班回家,看到屋子内空空荡荡的,路过客厅时,看到沙发上那隆起的一小团,不由得勾唇一笑,盈缺的心脏涌入了一股暖意。
轻手轻脚的过去,半蹲在沙发面前,看着她熟睡的脸,陆衍北低俯下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亲。
昨晚上大抵是累到她了,不然她怎么会从早睡到晚?
看她缩成这么小小的一团,黝黑深邃的眸渐渐浮现出异色。
透过她,仿佛看到了那还略显青涩的眉眼。
“其实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是你没发现我。”他爱怜的抚摸着白夏的鬓发,眼中柔色愈盛。
……
白夏是被一股食物的香味勾引起来的,她嗅着,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动,闻着味儿就起来了。
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爬起来,懵懵懂懂的唤了一声,“陆先生?”
“嗯?怎么了?”陆衍北刚摘下围裙就听到白夏喊他,他忙快步出来,看到她坐在沙发上呆呆的坐着,一颗心都快被暖化了。
踱步过去,才刚刚蹲下,白夏就伸出了双手,展开双臂,“抱~”
“嗯。”他抱了抱白夏,等到她清醒了,才拍了拍她后背,“去吃点东西,嗯?”
“噢…”她刚睡醒,带着特有的糯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个小时前。”
“干嘛不叫醒我?”
“我看你太累了,想让你多睡会儿。”
一说起这个,白夏满肚子火,用力拍了陆衍北一下,“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我怎么会累到一整天都睡不醒啊!”
她越说越气愤,揪着陆衍北的耳朵往外拉,又觉得他这样太好笑,索性两只手都拉着他耳朵往外扯,娇娇的笑出了声,“你好丑啊~”
陆衍北猛地扑上前,咬了她唇一口,随即起了身,“起来吃饭。”
“噢…”陆先生如今窃玉偷香的本领愈发高超了,她懵懂的捂着嘴唇,从沙发上爬起来,龟速的挪到餐厅。
吃饭时,陆衍北还念念有词的盛汤给她,“多喝点,我刻意去咨询了中医,说是这么煲汤会比较容易受孕。”
“噗”白夏没崩住,喷出了些许汤汁,好在受害面积不广,面红耳赤的抽了纸巾去擦桌子,怒道,“你就不能说话正经点吗?!”
“陆太太,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可是很正经的为我们尽早受孕着想,你想要孩子,我就得满足你,一片好心,怎么反倒被你当成了驴肝肺?”他无辜的看向白夏。
白夏呵呵了两声,最好是这样哦!
“那晚上……”
“想都别想!你去睡客房!”白夏恼羞成怒的吼道。
“我只是要问你晚上要出去走走散步吗?”
“……”
看她闷红着脸,陆衍北就忍不住想逗她,挑眉揶揄道,“陆太太,你似乎想的跟我想的不是一回事儿,嗯?”
她被口水呛到,重重的低头咳嗽着。
陆衍北逗够了,就不预备逗弄她了,再捉弄下去,只怕她就要跑路了。
他唇角的笑意不减,笑容如清风朗月般令人目眩神迷,只拍了拍白夏后脑勺,“好了,先吃饭。”
似乎自己的小妻子很容易害羞,即便是他们俩人做了最亲密的事,抛去了那层隔膜,白夏也还是脸皮薄,稍微开个玩笑就能脸红。
她或许不知道,她羞涩躲闪的模样有多撩人。
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媚态,令人无法招架得住。
陆衍北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她这么一下接着一下的拨弄,怎么看,都觉得白夏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女人。
晚饭过后,白夏提出要出去逛逛,陆衍北也随着她。
他牵着白夏的手在路上走,时不时的会帮她挡开拥挤的人群。
在热饮店等着饮品时,其他的客人抱着一只泰迪狗进来了店内。
就站在她身边,她没注意到。
等她转过身,看到了狗以后,手上拿着的饮品就摔在了地上,白夏脸色苍白的踉跄了几步躲开那只狗。
“小姐,你怎么了?”那女顾客疑惑的抱着狗靠近,以为白夏是不舒服。
她脸色更加凄白,唇瓣哆嗦,“别靠近我,走开!”
白夏闹出的动静大,连在外边等着的陆衍北都听见了。
他快步进来,沉声问,“怎么了?”
陆衍北来了,她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躲到了他怀中瑟瑟发抖,“我要回家…带我回家…”
“好。”见白夏这么害怕,他眉间褶皱愈深,将人从饮品店内带了出去。
一路上,白夏都拽着他不放。
不对,今天的陆太太很反常,反常到他不得不重视。
回了家,等到她冷静下来了,陆衍北才倒了杯热水给她。
“怎么了?不舒服?”
她摇头,端着马克杯,那杯身源源不断传过来的热度渐渐安抚下她躁动不安的心。
“让我缓一缓好吗?”她以为她可以忘记的,可是冷不丁被狗吓到,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害怕。
“嗯。”陆衍北倚着墙斜靠着,等来等去,他只看到陆太太喝了热水以后,将杯子放到了一边,然后当着他的面脱衣服。
这活色生香的一幕,让陆衍北眼眸一亮。
心猿意马之时,白夏含羞带怯的走到了他面前,他等着自家陆太太的下一步。
白夏转过了身,背对着他。
白皙的皮肤在昏黄灯光下,如同上好的凝脂玉,漂亮的蝴蝶骨,脊背线条优美,目光缓缓下移,随着那延伸的脊背线条往下看,一直到那纤细的腰身,引人遐思的深处。
眸色渐深,喉结艰难滚动。
他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刚刚白夏说了什么,他都没听见。
他只看到她身上留下的红痕,那都是昨晚上他烙印在她身上的印迹。
“你在听吗?”白夏用衣服挡着前胸,只露出了后背。
后面人的视线灼热,让她感觉到不自在,刚想走就被陆衍北拉进了怀里。
“这可是你故意勾引我的。”
“……”她只是想让他看疤痕。
扯了扯他的手,“我只是想让你看我后背的疤。”
“我…”她有过一段非常不好的记忆,那比掉入山沟沟里无人救她时还要恐怖。
带着薄茧的手抚摸着细腻的肌肤,冷不丁摸到了那粗糙不平的疤痕,陆衍北皱眉,“怎么弄的?”
“我很小的时候,家里没人管我,我又爱跑出去玩儿。”她叹气,“那次我被人贩子抓走的时候,从村子里跑出来,被狗咬的。”
她当初好不容易才跑出来了,夜里四周漆黑,她鼓起了勇气跑,结果被别人家养的土狗给追上了。
一条狗引来了一群狗,她没被狗分尸都是好的。
只是后背被咬下了一块肉,从那儿以后,她一直都很怕狗。
从来都不肯接近这种生物,她一见到狗就会四肢僵硬,而且心底的恐惧怎么样都驱散不去。
陆衍北从后搂抱着她,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举动,无声的安慰比他说千言万语来的更加有效。
他明白,白夏需要的只是一个温暖的依靠,而不是口头上的安抚。
他倒不知道白夏有过被拐的经历,也不知道她被土狗围攻过。
现在知道了,他只对白夏更加疼惜。
当初宫家的产业都被白元尚霸占了,白夏就成了牺牲品,白元尚那个人有野心,但是定力不足。
贪心不足蛇吞象,只有贪欲没有脑子。
那种人,得到了他想要的,自然不会去管白夏的死活。
陆衍北无法想象她是怎么从那种环境中成长出来的,更无法想象她都经历过什么。
也许有一点他们很相似,从她的身上,陆衍北找到了似曾相识的影子。
那种孤寂和逞强,刻在白夏的骨子里。
他看白夏就跟照镜子一样,那是另一个自己。
孤独的一半灵魂找到了共鸣,他才想保护白夏。
他们一半一半,两个人在一起,才是完整的。
“以后有我在你身边,不会再有那种事发生了。”
她看了陆衍北一眼,清眸动容。
白夏轻轻点头,主动转过身回抱住他。
她一直都知道陆衍北在保护她,不管他做了什么,出发点都是为了她好。
就好比她知道陆衍北教训了那个跟林颜舒合作下药想毁了她的男人,也知道他跟林颜舒合作,在法庭上迫使单君遇答应离婚。
她都知道,都清楚。
其实白夏一直都不明白小说里那些知道男主角做过的阴狠事儿以后,就变得圣母婊的女主角是怎么想的。
他所做的一切,难道不都是为了她好吗?
这个世界上,谁都有权利唾弃陆衍北,唯独她没有。
她不害怕陆衍北做过的一切,更不会去排斥他。
即便是他满手血腥,白夏也会一如既往的站在他身边。
“陆衍北,我不是傻子,你对我好,我知道的。”她意味不明的说了这么一句,将人抱得更紧了,“你是唯一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谢谢你。”
“傻丫头,我对你好是理所应当。”
陆衍北抚摸着她柔顺的黑发,养她就跟养了个小宠物一样。
不高兴了就不让他靠近,高兴了就赖着他身上撒娇。
白夏抿唇,将脸深埋进他怀中。
她又不是傻子,真的被动的等着陆衍北来保护她。
很多事,她都懂,陆衍北为她做的,她也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意去挑明。
她知道她家陆先生想呈现给她是一个五好男人,忠诚、踏实、可靠而且温柔细心。
管他是不是心狠手辣的对别人下过手,至少他对自己是疼惜的,宠爱的,而且非常珍惜她。
这就够了,她只要陆衍北爱她就够了。
“乔伊…”陆衍北微微皱眉,似是怕提起乔伊,白夏会不舒服,“过段时间,我会安排她出国。”
“你不用跟我说,怎么安置她,我都没意见,她就在桐川也好,你能就近照顾她。”这话白夏可不是在试探陆衍北,更不是故意酸他。
她是真的这么想,乔伊为陆衍北流过产,而且他们结过婚,于情于理,陆衍北都不能不管她,所以就留在桐川,能够方便照顾乔伊,如果把乔伊送出国,只怕陆衍北也不会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