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困兽之斗(1/1)

霍闫琛是来真的!

这个念头在脑海内成型,宋清欢更加惊慌失措。

她之所以敢来,就是笃定了霍闫琛不会对她做什么,他过去对自己不屑一顾,哪怕是自己扒光了站在他面前,他连眼皮都不会抬一下。

不是他没有欲望,而是他懂得克制,因为他根本不会浪费时间在他不感兴趣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厌恶的女人身上。

那唯一的一次床笫之欢,是借着酒后乱性,是借着药物催发,他就跟凶猛的野兽一样,只知道索取。

宋清欢是第一次,她将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他,换来了无尽的羞辱和彻骨的疼痛。

她一点快感都没有感受到,疼…疼…只有疼痛,她无法沉沦只是愈发清醒。

清醒的看着他猩红眼失去理智被欲望主宰的模样,更清楚的听到他嘴里念着的名字不是她。

语迟两个字如一桶凉水当头浇下,手脚均是冰凉。

不甚美好的记忆留给宋清欢的只有挥之不去的阴影,她脸色惨白的看着蓄势待发的霍闫琛,语气慌乱轻颤,“不…你是有未婚妻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是你主动送上门来的,要怪就怪你自己下贱。”霍闫琛恶劣的讥讽,手下动作不减。

撕拉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格外突兀。

宋清欢狼狈的捂着胸口躲闪,在他欺身而下时,挥手阻拦,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死一般的寂静。

清眸茫然,呆呆的看着他被自己打偏过去的脸。

她…动手了吗?

恨不得拿着匕首亲手刺进霍闫琛心脏的自己,在真正对他动手以后,没有想象中的快感和愉悦。

迷惘、惊惶、恐惧……

百感交集,辨无可辨。

谁处在弱势,一目了然,她自以为可以冷静面对,却在真正见到他时,心生怯懦。

那些不好的、她试图想要遮掩的过去通通被暴露人前,伤痕累累的躯壳,千疮百孔的心脏,伤势好像更加严重了。

“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一定要借着我对你的感情肆意侮辱践踏我吗?是我…是我先看到你的…是我先喜欢你的…”宋清欢声音很低,恍若呢喃,“你想报复我还不够,为什么要拿我的孩子出气,那也是你的孩子啊!为什么要把我推上死路!”

她耿耿于怀了整整三年,三年里没有一天睡好吃好过,她无数次的想结束自己的生命,无数次想闭上眼睛就醒不来,好不用去面对这么残忍的现实。

为了哥哥求他也好,为了他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也好,她能容忍霍闫琛对她的无视,也能容忍他堂而皇之的将苏暖暖带回家住。

明明霍闫琛什么都知道,但他就是不在意。

苏暖暖对她肆意侮辱,甚至在她濒临崩溃求救无门的时候,骗她进了营销会所,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她就真的被强污了。

“你不是缺钱吗?你哥哥他当初在我们苏家落难的时候,嘲讽我姐姐,让我姐姐去陪客赚钱,现在我就将这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你不是缺钱吗?那就用你的身体好好去取悦那些人,说不定他们玩的尽兴了,会大发慈悲的给你一笔钱让你周转。”

……

这些阴暗的过去,她不愿意去回想起来,更不愿意去面对。

“我对你不好吗?我把我能给的都给了你,也没有强求过你给我回应,你给了我希望,又亲手将我推到地狱…”

报复报复!口口声声都是报复!

为此,她的家没了,哥哥没了,孩子也没了,她自己也活在了走不出的魔障里,每天每夜都在沉痛中度过。

“我什么都没了,还不够吗?你还想怎么报复我?”苏语迟都死了这么多年,他还放不下。

“不够。”霍闫琛语气凉薄,“就算赔上你们整个宋家都换不回她,孩子?”

他轻笑了声,“那个孩子本来就不该存在,死了更好,可惜,死的只是孩子,你还活着,车祸死不了,跳崖也死不了,宋清欢,你命真硬!不过也好,你还活着才有意思,我会慢慢折磨你,直到你死那天。”

宋清欢神色恍惚的躺着,目光涣散没有焦距,如同一具死尸。

不死不休,霍闫琛跟她这就是一段孽缘,打从她不听劝阻,孤注一掷的将自己的全部压到他身上开始,这就是注定了的结局。

无论过去多少年,无论时间走了多漫长,她都无法真正从过解脱,霍闫琛一样。

他们两人,如同被囚禁起来的困兽,试图挣扎却始终无法摆脱身上的枷锁。

……

“总裁,您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梁俊还以为霍闫琛得在里边多呆一会儿,这才进去多久啊?十五分钟都没有,难不成总裁身体机能出了问题???

霍闫琛冷眼看了他一眼,梁俊悻悻的闭上了嘴。

“让人送一套女士衣裙过来。”霍闫琛寒着脸吩咐,旋即就迈开腿离开了房门口,梁俊是一头雾水。

看总裁这个架势,该不会是真的不行吧?难怪说这几年,总裁都不近女色,原来是身体有隐疾难以启齿啊!

梁俊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既惊讶又为霍闫琛感到可惜,总裁只是外强中干,真是可惜了!

霍闫琛并不知道梁俊的心思已经歪到他身体行还是不行上了,他匆匆从房间离开,心口闷堵的慌。

身下的女人哑声轻喃,眼泪爬满了清瘦的脸颊。

到后来的声嘶力竭,声声质问都如同杜鹃啼血般令他焦躁,心中隐有异样的情绪正在逐渐的萌生发芽,就跟三年前她跳崖时候一样。

一触即离,他那个时候是想抓住她的,想抓她上来,可他没有抓住,那一瞬间的惶恐和慌乱,他还来不及细细辨认,宋清欢就已经从他的眼前消失,从他的世界完完全全的磨灭了痕迹,就好像从来没有这个人存在过一样。

“你不是在跟你的前妻叙旧吗?怎么黑着张脸就过来了?”厉爵城看到出现在包厢内的霍闫琛臭着一张脸,试探着问,“怎么?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