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顾南城不查,只是因为疏忽,那么作为医生,陆柔柔绝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萧澈定定地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里浮现出了几分错愕。
缜密如顾南城,那么他又为什么这般轻易地将陆柔柔送回去了?
顾南城看着面前的人,目光阴冷到了极点,他修长的手指握住了楼梯的扶手,话音平淡,如同宣判死刑的修罗。
“我要你,顺藤摸瓜找到陆暖暖的下落。”他的话音冰冷的话音落在了萧澈的耳朵里,恰逢这个时候,佣人林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神情无比严肃,“先……先生……”
她颤颤巍巍地看着顾南城。
“什么?”男人眯了眯眼,回过脸去定定地看着身后的人。
“夫人……夫人她……”她顿了顿,“高烧不退,昏过去了。”
话音落下的时候,顾南城死死地皱起了眉头,在他冷冽而又深沉的目光里,有一抹难以捕捉的焦急。
萧澈注意到了,他看了一眼顾南城。
紧接着,男人低迷的话音再度响了起来,“好了,你先去吧。”
顾南城说完,立刻转身进了房间里,男人看着床上已经陷入昏迷的女人,死死地皱起了眉头。
真是为难她了。
他想着,侧身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瓶酒精,以及医用棉花,他走到床边,动作很轻,像是生怕惊醒了她一般。
床榻边,慕凌歌的衣服微微有些散乱,白净的小脸上浮现着几分不安,贝齿轻轻地咬着红唇,无比焦躁。
“顾……顾南城……”
她依旧念叨着他的名字,贝齿死死地咬着红唇,几乎快要咬出血来了。
顾南城微微顿了顿,面上浮现出了几分愕然,坐在床头,大手轻轻地撩起她湿漉漉的黑发,“好了,别乱动。”
他说着,伸手去解开她衣服伤的纽扣,将酒精轻轻地涂抹在她吹弹可破的皮肤上,动作无比轻快。
床榻上的女人不安分地侧了侧身子,顾南城立刻就看到了她光滑细腻的皮肤,好像是凝脂一般让人目光发直。
紧接着,一股热浪涌上心口,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顾南城立刻顿住了,他立刻别过了目光。
“慕凌歌,你这该死的女人!”他低咒了一声,极为不满地说道,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留。
……
慕凌歌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顾南城就坐在她的床头,男人抱着个笔记本电脑,在忙碌着手头的文件,动作无比娴熟,修长而又骨节鲜明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飞速的跳动着,慕凌歌微微一怔,白净的小脸上浮现出了几分愕然,她轻轻地抿着唇,看向身边的人。
“醒了?”顾南城先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低迷的话音像是好听的旋律。
“恩。”慕凌歌顿了顿,一双深邃的眼眸里浮现出了几分惊愕,然后她低下头去看自己身上,衣服显然被换过了。
“吃点东西。”顾南城带着命令的口吻,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的话,让慕凌歌微微一怔,白净的小脸上浮现出来几分错愕,嘶哑着话音,小心翼翼地问他,“我……我的衣服是你换的么?”
“是。”顾南城放下手里的东西,抬起头来睨了她一眼,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慕凌歌努努嘴,白净的小脸上浮现出了几分愕然。
他是怎么做到的这样风轻云淡的?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眼,如此随意,她突然有种脊背发麻的感觉,小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你过敏的事情,我很抱歉,不过……”顾南城顿了顿,“慕凌歌,你最好不要再一次挑衅我的耐性,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他一字一顿,没好气地警告着。
符合顾南城一贯霸道的性格,慕凌歌没有说话。
她目光呆滞地看了顾南城很久,然后才对他说,“顾南城,我们离婚吧。”
在此之前,她无数次想说这句话,可都因为喜欢,而选择了放弃。
直到今天,她生命垂危,慕凌歌才直到,自己原来一直活得那么卑微,甚至不值一提。
她贝齿死死地咬着下唇,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没有任何的光芒,手指死死地攥着被角。
双瞳里布满了血丝,顾南城被她这般模样吓到了,男人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他突然觉得,自己其实根本不了解她,看不透她的心理究竟在想什么。
可是他很不高兴,“慕凌歌,当初结婚是你一手算计好的,如今要离婚?”
在他顾南城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被动着两个字,所以男人一字一顿地看着她说,“我说过,只要你把孩子生下来,要什么都可以,你不是渴望自由么?我一样可以给你。”
他的话,那么决绝。
顾南城笃定,慕凌歌不会因为自由而触及自己的底线,可是……
他没想到,慕凌歌顿了顿,迟疑了很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她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好,我生。”
她说着,眼眶里一滴泪水就落了下来。
顾南城猛地就顿住了,紧接着一簇火焰在心口被彻底点燃了,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慕凌歌,跟着我就那么委屈你么?”
他的话,让床上的女人皱起了眉头。
笑容清冷,“不是委屈,从来不委屈。”
“只是,顾总……”她顿了顿,“我累了,况且我也不想因为爱一个人丢了自己的性命,所以,求你给我一条生路。”
这话,无疑还是在责备他之前的行为。
顾南城揉着额角,愤怒不已。
这女人当真是不识好歹,自己彻夜不眠对她悉心照料,可是她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眼,他守护在她的床头,是多少女人可望不可及的,唯独在慕凌歌这里,毫不领情。
“什么时候去医院?”她合拢眼眸,自顾自地问道。
“慕凌歌,我说的要孩子,自然是用最原始的方式!”他一字一顿地说着,眼底笑意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