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顾娇回苏宅的路上,苏熠晨让夏天择选出几处地段不错的居所供她选择。
顾娇很有主见的拒绝了。只有在需要旁人意见的时候,她才会开口请求帮助,更多的时候,她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和步调行事。
她不止一次说了:我不是白痴!
这点让苏熠晨再度对她改观。
全世界除了季薇之外的女人,只要对他不麻烦、不纠缠,都能得到他一个‘不错’的评价。
顾娇虽然在与人沟通方面存在问题,但恰是这个问题,成为她难能可贵的优点。
或许是这座城中的聪明人太多,太喜欢拐弯抹角了罢。
……
回到帝豪,小苏先生愉快的对老婆大人说起今天这件事,夫妻两直夸顾家小姐懂事好处萌萌哒!
至于苏熠晨和她做的约法三章,说白了就是一条永恒不变的铁则:互不干扰!
让人魂牵梦萦的未婚妻事件,以‘未婚妻’本人的倒戈和平解决。
怎一个舒心了得!
苏宅那边,直性子的顾娇在晚饭时候主动对苏世勋和秦海兰直白,做不成苏家的儿媳很遗憾,以后有机会吧!之余此,连带自己想搬出去的意愿也一同表达。
秦海兰最不会对付的就是顾娇这类型的姑娘,既然她主动提出解除婚约,还先和儿子约法三章,她能有什么不同意的?
不过对于她说的那个‘以后有机会’,希望那个以后永远都不要发生!
晚饭末尾,提起某云不慎跌入荷塘,大苏先生和秦女士同是不解,聂靳云这小子,明明看起来很灵活啊,怎么会那么笨呢?
顾娇佯作一无所知,捧着碗闷声喝汤。
她费解的点与他们都不相同,苏熠晨说愚蠢会传染,这……是真的吗?
听起来比她的病还可怕呢!
……
周三下午,家宴。
前往流云轩的路上,季薇一言不发,兀自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深陷于沉默中,久久不能自拔。
……抑制不住的紧张!
苏公子家人的来头全都不小!
单说起他做父母官的舅舅,她光是想一想,就情不自禁的把小市民的身份摆在前面。
其实为了今天,她的准备功夫做得相当充分,完全是用危机公关的模式来对付。
苏熠晨以为,到了这个时候,她该自信满满,淡定如斯。
若他问起的话,她甚至还会轻巧的冷哼,丢他一记傲娇的小颜色,反问:你以为我季薇是什么人?
没想到临了关键,竟是那么个有趣的反映。
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平稳驾驶,安全开车,心里偷着乐。
还是烙诚有良心,辗转发现妈妈状态不对,表情是僵的,眼神儿也是直的,不禁伸手扯扯季薇的衣服,关心的问:“妈妈,你怎么了?”
“我没事!”季薇回神,勉强的笑笑,见着儿子将半身从前排座椅中间探出来,折了下眉头,叮嘱他,“回去坐好,把安全带扣上。”好习惯要从小养成。
烙诚遗憾的‘哦’了声,小身子缩回去,乖乖给自己扣安全带。
季薇全程盯着后视镜监督他,想起待会儿的见面,不放心的问:“这几天给你看的照片,你都认全了吗?”
烙诚坐定在后座的左边,两条小腿顽皮的来回晃着,“认全了。”
“见面的时候要注意什么呢?”
“先问好,接物要说‘谢谢’,做一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吃饭的时候呢?”
“只夹面前的菜,放筷子的时候筷头不能指向别人,长辈没动过的菜……”
“好了,小测验到此为止,爸爸给你满分。”苏熠晨把儿子从苦海中解救出来,转对季薇道:“放轻松,你太紧张了。”
苏世勋老前辈那么古板的人都能被烙诚轻易萌化,做梦都在想孙子的秦海兰女士怎么可能经受得住这只小杀气的终极一击!
饭局上有聂靳云和可人在,气氛定然僵不了。
秦亦是最好应对的,尽情的无视他就好。
他那位当市长的舅舅,别看在电视里各种威风严肃,私下里和稀泥的本事了得,断不会在家人聚会上摆官威。
最后——
“有你老公我为你保驾护航,相信我一次好不好。”苏熠晨自己都笑了。
季薇忧愁的看了他一眼,紧张得全身力气被抽空了似的,“我现在又想笑,又想哭,还有点想上厕所……”
她心颤颤!
……
流云轩是家小有盛名的私房菜馆,态度精益求精,菜色丰富精致,用餐的环境清幽别致,别有一番雅调,用做家宴再合适不过。
只是季薇没想到,好容易平复了心情,到达目的地,方是下车,抬眼先见到……秋雨桐?
您可真是阴魂不散呐!
秋主播穿着较为正式的小洋装,大方笑着客套着,与同事将几位一看就知道是生意人的老板们往里面请,应该有应酬在这里。
每天只设两桌的流云轩,恰在今天有一桌被她占去,实在好巧!
她也见到了季薇,一改往日主动的态度,站定在那方距离,隔空笑笑,转身便先走进去了。
出乎意料的好对付。
——这才更让人觉得有鬼呢!
苏熠晨把车停好,抱着儿子走来时,门口只剩下季薇一人。
她今天在穿着上相当得体,白色的休闲衬衣,灰色印花阔腿裤,高跟鞋最多五厘米,干练简洁,颇显出几分职场女人的气势,又有身为妻子的风韵和自持。
这样就很好,已经很好。
苏熠晨默默给也给了老婆一个满分,行至她的面前,“走吧,妈她们都到了,正等我们呢。”
说着,他正要拉起她的手,以此给她勇气和支持,孰料季薇忽然就冷静下来了。
“烙诚,自己下来走。”女王大人扫了眼缩在老爸怀里的儿子,居高发话,言毕,她转身,抬头挺胸的步入流云轩向外敞开的朱红色大门。
苏公子是真心纳闷了,“你说你妈妈今天唱的是哪处?”tqR1
小小苏公子只记得母上的教诲,“爸爸,快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走。”
赶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