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季完全震惊在那，整个人僵若雕塑。

白司铭所说的一切，完全超乎她的想象之外。

让她不知该作何感想。

“我没想到，这会让你的母亲心存愧疚，最后以自杀来成全我和苏柳……其实……我和苏柳，只是一段孽缘，一段由一夜风流引起的孽债……”白司铭眼底的苦涩无尽扩散。

“……”

“说到底，是我害死了西莲，是我对不起你们娘俩，是我……把我的季儿卷入了噩梦之中……”

白司铭伸手，抚上白季已经泪流满面的小脸上，努力的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季儿……所以……是我亏欠你们娘俩的。白氏……是我唯一能补偿你的……可我，差点就中途变卦……季儿，爸愧对你死去的母亲，也对不住你。但……你放心，从今往后，白氏都是你的，你一定要守牢了，不能让苏柳他们夺走了，否则，我无颜下去见你母亲。”

“爸……别说了……白氏……是你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守住白氏，直到你回归。”

白季无从去评判白司铭对母亲的爱有多偏激，多极端。

也无法再指责白司铭对母亲的死该负全责。

也许，从父亲季御死的那一刻起，母亲就已经不想再苟活于世了吧？

若不是因为要保护父亲唯一的血脉，也就是自己，只怕，母亲早就支撑不下去了吧？

否则，为何会面对白司铭这个爱她爱得有些癫狂的男人始终无动于衷，最后还选择自杀这样极端的方式结束呢？

“季儿……你……不怪我吗？”白司铭的眼底染上一抹晶亮。

这是他的心结，也是他的死穴，这么多年，一直纠缠着他，让他终日寝食难安。

白季低着头，紧咬着唇，一任泪水肆意。

“爸……我不是你们……永远不懂你们当年所发生的一切……但我知道，妈妈既然会在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我，你是好人，我们母女俩都欠你的，要我好好对你，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季儿……”白司铭再也忍不住，恸哭出声。

白季伸手，抱住白司铭，泪流成河，“爸……我早该听妈妈的话，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会听她的话，好好对你。”

“季儿……谢谢你……爸明天就要上手术台了，其实，爸知道，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十几，也许，这辈子都走不下手术台了。所以，这之前，爸一定要告诉你一切……你也一定要记住爸说的话，白氏……是你应得的，绝不能退让！”

“爸……”白季难过不已，她说不出此刻内心的复杂情感。

有对母亲的思念，有对亲生父亲的幻想，也有对白司铭的愧疚和同情。

“季儿……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不相信你父亲战死了，毕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并没有见到过他的尸首……所以，我一直在让私家侦探暗中调查你亲生父亲的下落，这是那个私家侦探的名片，听他说，最近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有时间，你去见见他。”

白司铭说着，掏出一张一直带在身上的名片，放到白季的手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