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亚从人群中走出来,走到主管的面前很小的声音说:“叔叔你好,我是索菲亚,今天的义工。今天本是我们自愿加入义工行列为中国领事馆的晚会服务的,我觉得你这么大声不太合适,不但丢了我们G国人的脸,也影响了华人的开心晚会。主管,要不请把这件事交给我解决?”她的沉稳,大方得体让在场所有的都静下来听她说话。
主管是个大鼻子洋人,梳得整齐的头发因为用力的拉扯有几根掉了下来,他一听索菲亚的话,马上松开了手,“索菲亚?你怎么也来当义工?你能解决这事吗?”
索菲亚没说话,弯腰伸手把男服务员拉着往门口走去。我心中禁不住给索菲亚一个大大的赞。这女孩有胆有识,面对强势不卑不亢,这女子能配得上瓦克斯!
瓦克斯!瓦春斯哪里去了?我这才四处看过去,瓦克斯不知从哪里找来拖把和扫把,来扫地上的碎玻璃了,……
吴莲若走过来,跺着脚对瓦克斯说:“你,我说你呢?你懂不懂怎么当护花使者啊?本公主命令你脱下西装,给我披上送我回去……”
瓦克斯抬起头:“小姐,你在说我吗?”
“对,说的就是你。你别以为我能看上你的当义工的穷小子,我只不过给你一个送我回家的机会,走啊……”
她一手提着湿达达裙子,一只手臂弯曲着等瓦克斯来挽她。
瓦克斯对边上等着的保安一瞪眼,“上去啊……”
那保安慌慌张张不敢上前伸胳膊,又怕得罪了瓦克斯,尴尬地愣在那里。
瓦克斯早已拿着拖把走了出去。吴莲芝昂着头等了一会,没感觉有人挽住她的手臂,这才回过神来,哪还有瓦克斯的影子,只有哆哆嗦嗦的保安走又不是留也不是地站在那里。
正在这时领事馆的那个小扭扭女人宣布晚会开始,所有的人都站在原地,面向舞台,听总领事的讲话。
果然,总领事很重视云之上赠送给领事馆的小洋楼施工项目,还特意把乔木森请上了台,乔木森想让我和他一起上台,我摇了摇手,把瓦克斯推了出去。
台下响直敢雷鸣般的掌声,索菲亚已脱下了服务员的工装,站在台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台上的那个英俊的男人。
吴莲若浑身的酒渍,早被人挤到人群外面,眼睛几乎要冒出火,看着台上的男人和索菲亚,脸上又呈现出嫉妒的表情。
我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来,一直站在她的身后,冷眼观察着她的举动。虽然她也是华人,但是她好像从来不考虑其他洋人的感受,我之所以怕她做出让人感觉难堪的事情,就是不想让其他的洋人觉得我们华人喜欢“窝里斗。”
各路高官的讲话终于结束了,舞会是今晚宴会的重头戏,领事馆的总领事竟然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第一个站在乔木森的身边,轻声说了一句:“乔老板,你们的护照都办好了吧?”她伸出一只带着钻戒的手:“乔老板,我们今天舞这第一曲吧。”乔木森虽然有点不情不愿,可碍着领事的面子,只好挽着女领事的手滑下了舞池。
有带头的,舞池里马上就一对接着一对往里面滑去,一曲悠扬的“中国的月亮”把晚会推向了高潮。
没有参加跳舞的达官贵人们都纷纷来到餐饮区,开始品尝来自中国的厨师制作的美味中餐自助餐。
我站在餐桌前一个菜一个菜看过去,还真是大连美味,我的身后有一个声音:“尝尝,这是我们大连渔港送来的看家菜。”
“怎么?把你的舞伴陪高兴了?”我回过头笑着对乔木森说:“还真没想到,你与女领事的交际舞还真挺默契,是不是背着人常练啊?”
“梦梦,你怎么胡说八道?你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和她还是办护照的时候认识的呢。”
“好了,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拍了拍他的肩头:“走了一个吴莲芝,还有一个让人不省心的吴莲若,你快点想个办法把那个多事的小姐送走。”
“她在哪里?你在这边呆着,别出去再和她起冲突。”乔木森大步走出过去,对吴莲若做了个请的动作。
吴莲若先是一怔,接着眼神飞快地往我这边瞄一眼,十分得意地把自己的手放进了乔木森的手上。两个人轻步滑向舞池。
其实吴莲若如果不是德性不好,无论长相,身高都算是不错的女孩,只是因为她的娇横和目中无人,让她与美丽无缘。
乔木森和吴莲若跳舞的时候,我急忙去侧边走廊找瓦克斯和索菲亚。两个人已把那个男服务员送出了门口正往回来。
我急忙上前对两个人说:“瓦克斯,你还是先送索菲亚回家吧,我看吴莲若好像喜欢上瓦克斯了,她这人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我怕她万一在这种场合耍起横来怕影响我们华人在欧洲的形象。所以,我们不和她当面起冲突,你送索菲亚走……”
我们说的中文,索菲亚听不懂,但是她很理解我的安排,笑迷迷跟着瓦克斯往外走,还回头对我说:“请转告我父亲,我会安全回家的。”
我不是怕吴莲若,而是不想在大厅广众之下惹事生非。
送走了瓦克斯,我的心安定了,回到大厅里,乔木森和吴莲若跳得正欢。一看我走进来,托马斯马上走到我身边:“云小姐,舞一曲?”我眼睛一瞟,除了他,还有好几个大腹便便的眼睛溜着我。我只好把自己的手放到托马斯的手上。
“瓦克斯已经送索菲亚回家了,她让我告诉你。放心吧。”
“我女儿刚才已告诉我,她喜欢瓦克斯。这孩子第一次直进社交场,就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要担心。”
“托马斯,你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好像吴莲若吴小姐也喜欢瓦克斯”我觉得先跟托马斯打个招呼好。
吴莲若边和乔木森跳舞,眼睛边四处扫视着人群,找了半天没有找到瓦克斯,她一甩身对乔木森说:“不跳了,没意思。”
说罢,她扔下乔木森,一个往舞池外走去。乔木森看到我的眼光,紧跟了几步:“吴小姐,我送你回家吧,时间也不早了。”
吴莲若没有找到瓦克斯,就直向我走来:“你说他不是我的菜,就不是我的菜?我告诉你,我们吴家姐妹想要谁没有得不到的。”
看着吴莲若恶毒的眼神,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心中的烦燥禁不住涌上心头,这姐两个到底以为自己是谁啊?
无论如何,领事馆的中秋晚会总算是圆满完成了。虽然中间有一个小小的插曲,但是并没有影响大局。
乔木森送我回到家的时候没有马上离开,他打开了冰箱,找出几只鸡蛋和挂面,为我下了一碗面,他端着面小心地走到我面前:“我就知道一个晚上你都没吃东西,去参加宴会还要回家自己吃面条。”
我呆呆地看着那碗面,一点食欲都没有。眼前还想着吴莲芝小鸟依人的样子,伏在米源的肩膀上,我砸了一下桌子,“吴莲芝明明是装疯,米弘源怎么能看不出来呢?还那么护着她,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乔木森一怔,旋即笑了:“梦梦,有一句话,我要送给你,是你的终究会是你的,而不属于你的东西,争也没用。梦梦,我劝你,放弃吧。虽然我知道你很爱他,但是阴差阳错,你们错过了彼此,就算是你不选择我,也能找到一个你爱的人。相信我。”
我觉得乔木森说得对,但是我的心不甘,怎么我就错过了他?怎么我就不能和他在一起?
小萨米还在沙沙姐家里,红梅阿姨也在那里陪着他,乔木森走后,还是我一个人在家里,电视开着,电脑里放着网络歌曲,我洗过澡之后穿上浴袍为自己倒了一大杯红酒,对着电脑中的米弘源的照片说了句:“你说过‘我要你相信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无论你看到了什么,听到我什么,你都要相信我今天说的话。’”
到了今天我还能相信你吗?你对我的承诺还算数吗?是你说的我就是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那个人。如果你还是那个男人,我还是那个女人,可是那一切承诺都消失得云消雾散。
我喝了一口红酒笑了:“米弘源,都说男人说话能算工数,就算母猪也能上树,还是真理呢。”
我有点晕了,把杯子里的洒一口都灌了进去,我彻底醉了……
朦胧之中,米弘源走了进来,还穿着晚会上穿的那套衣服,他一走进门,就抱住我说:“对不起梦梦,我不知道吴莲芝是装疯的,我一直想着她陪伴着我的初恋时光,我只是想帮她……好了,一切都好了。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多久了,我想你了。来,让我们一切复习一下必修课吧……”
他火热的唇盖到我的唇上,那吻又甜又缠绵,攻池略地,把我的热情推向了高峰。那一夜我睡得又沉又香,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是被瓦克斯的敲门声惊醒的。我一翻身摸了一把床边:“弘源快醒醒……有人来了看到你在这里不好。”
我的身边凉凉的床上床单上平平的,没有人睡过的痕迹,我轻笑了一下:“都什么年龄了,怎么还会做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