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里的警察跟着跑了出来,几个人上前把那鬼捆绑起来,一个警察回过头说:“打电话给警察局……云小姐你受伤了?”
“我?没有?”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的地方,抬头看到警察指着我的额头,我用手一抺,红红的!我一惊,不疼,再仔细一瞧红红的液体中间有籽,我把手放进嘴巴里尝尝,“西红柿酱……”早就应该想到这个。
我忽然心里一惊,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如果不把事情公布与众,那些人永远不会受到制裁。
我回到房间,快速分别把那些摄像资料上传到沙沙姐和托马斯的邮箱里。我还给沙沙姐写了一封信,让她现在就发到报社,争取明天早上见报。我就不信在G国有权势的恶人不怕舆论。我就是要看看在这法制严明国度里他还能有几回折腾。
这一切都做好了,我舒了一口气,这才回头对正往外扣人的警察说:“慢!”我扯过一条毛巾,把那鬼的脸使劲擦了擦,“卷毛,是你?你这小子怎么不学好,这才出来几天?又被人支使干这事?”我上去用棒棍敲了他的脑门子一下,“醒来了,别装死。”
“鬼”下子疼得叫起来:“啊,别打了,我早醒来了。”他用手揉着自己的头,像似一个恶做剧的孩子,被抓住了,嘟起嘴。
“云……小姐,怎么是你?”卷毛一叫我的名字,我就认定这事与巴伦脱不了干系。不过我没有继续问下去,只对警察一摆头,“带走吧,我们这里装了摄像头,明天会把所有的资料送去报社,相信社会舆论会说明这一切。”
一听说我有摄像头,那些警察马上放下卷毛,分别跑到我的房间和其它房间里,把凡是有电脑样子的物体都收到一个大袋子里。我的心一沉,果然背后的黑手是他。多亏我刚才把摄像资料发出去了。
我心里骂了句:“什么蒂妈警察,都是巴伦一伙的。明天见报再说。”
我快速打个电话给给什么人,匆忙中也不知道是打的给谁,反正我打电话做个动作也就是为了让那些人知道,我们有援兵。
果然不出所料,那几个警察看了我一眼,互相递了个眼色,继续着他们的动作,但是我看出那动作里多了几分的慌乱。我心里冷笑一下,看来他们也知道这些是见不得人的。不过我假装没看到,继续把那几个装扮的建筑工人都劝出了别墅。
小区里别墅外面到处都是我们的工人,大家都惊慌失措地跑到外面,有一个女人一下子跑到我的面前:“云总,云总,你可算出来了。没事吧?我都吓死了,吓死了。我今天可见到鬼了。真的吸血鬼……”她的脸色苍白,双手颤抖地着来抓我的手。
我拍着她的肩膀:“没事了,不怕,我们今天晚上把所有的鬼都抓住了。明天开始我们就要住工地,开始了正常的工作。放心吧,大家住在一起,只要拧成一股绳,其他什么人都没有能力把我们摧毁。”我都没想到从哪里搜刮出来的这些我妈才说得出来的词。
昨夜整整一个晚上我都没睡,此刻也没有一点睡意。天还没有亮我们还是乘着政府的巴士回到了工地。
远远望着去,工地真大,一片空旷的区域里孤伶伶地站着几幢平房,袅袅上升的炊烟在蓝天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温馨。
看来关大哥也没睡好,我们的巴士到达的时候,他们都站在新建的工棚外焦急的望着这边。
我们的车一停他们都集聚到我身边,急切的问:
“云小姐,抓到鬼了吗?”
“抓到了,都抓到了。”
“是真鬼?还是假鬼?吸血鬼吗?”
“世界上根本没有吸血鬼,那些鬼都是人妆扮的,他们的目的就是不想让我们在这里扎根,不想让我们建设我们想要的苏州园林开发区。可是我们是谁?我们是中国人。”我抬头看了大家一眼:“听说过一句话吗?”
“云小姐,想说什么就请讲。我们都听你的。”关大哥说。
“有一句话说,现在的世界是中国人的世界,全球任何一个角落,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中国人。”
我心里很累,原来我以为在中国搞建设,搞开发,要应付那些钉子户,地头蛇,政府的批文揩油,无数个章印,送礼,讨好有部门。
我以为到了G国,一切都有法律条文约束,又有市政府的支持,开发一片新城区只是时间的。可是我就没想到,没想到这事竟然会被这些乱七八糟破事跘住了脚。
走到关大哥的身边:“大哥,今天能开工不?我不想因为这些人的捣乱影响我们的工期。”
“云小姐,借一步说话。”他把我让到工棚外面的空地。
“你和米先生是不是得罪了谁?去年工地上曾经出现了被人放火,虽然没死人,可是把我们临时住宿的房子都烧了。后来又有人做手脚,说是工程中的混凝土不过关。所以从那个时候起,我们从来不用外面买来的水泥,都是我们自己用搅拌机。”
“还有这事?我怎么都不知道?”米弘源在开发一期的时候竟然会遇到这么不平的事?原来居心叵测的人到处都有。他停了一下:“是不是米先生适应不了,所以这次换你来了?”
“大哥,世界上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不公平,就会有斗争。在这里有一些人也许是因为私人的恩怨而不择手段的对他们恨的人下手。米先生这次……”我不知道如何解释为什么这次不是米弘源来管理工程建筑,而换成了我。
“云小姐,放心吧,这次我们的工程会更加小心,绝对不会让任何外人插手。”
“高大哥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那我们开工!”
这是一个艳阳天,工地上的彩旗在蓝天的映照下格外的鲜艳的。G国的建筑是从开路开始。云之上拥有最先进的装载车和修路设备。
我虽然不知道中国房地产开发的程序,但是我想欧洲的房地产开发也只是大同小异。
开路工程都是用大型运输机和专用压道机做的,工人们开始在规划的区域里划线挖地基。
“关大哥……”我突然想起个事,“关大哥,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一下,你在这里盯紧点。”
我上了后面瓦克斯的车,就离开了工地。
瓦克斯看着后视镜中的人问:“老姐,你这是到底有什么事?我看你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乱得很,好像要发生什么事,到底这是怎么了?
“瓦克斯,回家。”
“回哪个家?是沙沙姐的家?还是罗伯特的家?小萨米不是在那里吗?”
我怔了一下,是啊,我没有家。
我有点心烦意乱地说:“去罗伯特家里。”我一定要去见沙沙姐,在她那里我也许能够得到片刻的安宁。
“梦梦,你怎么来了?工地不是开工了吗?你怎么还有时间来?”沙沙姐正给小萨米和罗罗切披萨。一抬头看到我。
小萨米也抬头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梦梦,你怎么来了?”
我看得笑了:“小萨米,好几天没见妈妈,不想吗?”
“想”只一个字,他再也不理我,认真的吃起披萨来。
看到小萨米快乐,我的心有点激动。可是心中的慌乱并没有停止。沙沙姐笑而不语,一盯着我。我实在忍不住了,“米弘源来了吗?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沙沙姐脸一沉:“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问起他。”
“他又有事了?到底怎么样了?”
沙沙姐切完了披萨,洗了洗手,坐在我身边:“我说话你不要着急,他……”
我急得站起来,抓住沙沙姐:“你说话,到底他怎么了?”
“他没有事,只是去了林家。”
听到米弘源去了林家,我的心又涌起醋意:“去呗,人家现在是合法夫妻。”
“你以为他去干嘛?他是去找林老爷子,没想到林老爷还很公正,他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简直差点气死。”
“然后呢?后来呢?”
“看你急的,后来米弘源答应把自己名下米家的股票都给了林凤,他们已完成了离婚手续。”沙沙姐说话说得平平淡淡。
我的心一阵狂跳,按捺不住兴奋,从坐着的椅子上站起来:“沙沙姐你说的是真的吗?米大神人真的自由了吗?”
“梦梦,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还不了解你的米大神人?他从来都是都是我行我素?他只带着阿宝去找巴伦了。”
“他怎么这么犟!好不容易离婚了,还不来报个信。”我心中有点甜,明明是好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哭了。
难道我和米弘源之前真的有缘无份?为什么总是阴差阳错聚不到一起?
“想什么呢?”沙沙姐走到我身边。
“我想什么?什么都没想。”
“没想就好,我告诉你,姐赞成你的决定,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一心一意把你的事业搞好。可不要像姐姐一样到老了黄脸婆,一没事业,二没钱财,只混了个吃饱喝足。”
我在隐约之中竟然有点不安,心中还是比之前一样的慌乱,对她说了句,“那我还是回工地。”
一上车,瓦克斯就问我:“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