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沙沙姐,你不告诉我,我更着急。到底我离开法庭后,发生了什么事?”
沙沙姐眉头一皱:“梦梦,林凤和米弘源婚姻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他们把你找去当证人本来就对你不公平。他们在法庭上又那么污辱你,让你难堪,你不是也应付过来了吗?现在你都从法庭跑出来了吗?你管他们怎么样呢?”
“可是,我想知道,他们到底离了没?”
“没离成。说要下次再开庭审理。你可要有思想准备啊,这万里长征还要走好几步呢。”沙沙姐在我耳边小声说了句:“要不你就从了这个小鲜肉吧,这小子,又有钱,又俊雅,那可是真正的高富帅,而且又那么年轻,最重要的,最最重要的是他爱你,他在乎你,他又没有那些身后的恶婆婆啊,前妻啊,前女友啊。你看看,你多省心。妹子,姐跟你说,眼前的可是你最好的选择。过这村,没这店儿。”
我脸一红,使劲白了沙沙姐一眼:“呸,你是我姐不?怎么把我说的那么现实?我也不差什么啊?有钱,有儿子,有人爱,有事业,有学业。我现在不就差他离婚吗?我不急,我还年轻。”我忽然感觉到有一道眼光罩着我。
我脸一转,瓦克斯正微笑着眨巴着他的蓝色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到我转向他,不失时机的点了点头,可是话却是对另外一个女人说的:“沙沙姐,你说得太好了。我爱你。”
“瓦克斯,你别听沙沙姐的,她是误导你呢。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你这个小屁孩子只能当我的弟弟,永远不是我的男人。”
一想到法庭上那些旁听席上的污蔑,我的心又笼罩了一层阴影,为什么我丢了那么大的脸,也没帮米弘源离了这个婚?他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属于我?为什么林凤他们家就不能放过他?
真烦!我猛然站起来:“你们都别跟着我,我要出去散散心!”
我“砰”地摔上门,离开了沙沙姐家,往外走去。
我没有回家,一个人漫步沿着路边的人行道往前走去,沙沙姐家的小区一出去往左一转就是一条热闹的街道,第一家就是一个名为“蓝色星星”的酒吧。
我推开门,音乐声迎面而来。
大白天的,酒吧里亮着昏暗的灯光,轻柔的音乐让人感觉到浑身的酸软。难得来到这样的场所,我也学着吧台前那几个男人侧身坐在吧台前:“帅哥,来一杯七色彩虹。”
我轻笑一声,这个鸡尾酒的名字还是很久之前我在同屋室友“千叶桃”那儿听到的呢。
当时我觉得这种酒的名字很好听,还特意上网查了一下配方,原来这只是用少量的酒调制成的饮料而已。
七色彩虹最能鉴别调酒师的能力。因为只有功力深厚的调酒师才能调出层次鲜明、色泽艳丽如同雨后彩虹一样的七种颜色。深爱鸡尾酒的人士喝前还会点燃最上层的白兰地,蓝蓝的火苗立刻猛窜出来。
我心不在焉地盯着包着头巾的摇酒帅哥笑出一口白牙“来了……”他手舞足蹈上下翻飞着摇酒器,眨眼的时间一杯五颜六色的液体已展现在我的眼前。他真的点燃了最上面的那层,蓝色的火苗刚燃烧起来,我就用旁边的玻璃杯垫盖了一下。
“这就是七色彩虹?”我端起那杯五颜六色,凑到嘴唇边啜饮一口:“还行,除了怪味以外,还很甜……”再一扬头,把那杯七红八绿的东西一口倒进了肚子。
啪,把空杯子又放到台子上:“帅哥,再来一杯!”那杯酒明明不是酒,但是为什么下肚之后好像一条火龙从喉咙一直到胃口里。摇酒的师哥皱了一下眉头:“姐姐,七色彩虹不是这么喝的。先付钱,一会喝多了我可就不知道去哪收费了。”
我啪掏出两百元按在台面上,“不用找了?”伸手再拿起他刚摇好的酒往嘴巴里灌,后面一只男人的手伸出来把两百元推回到我这边:“她的酒我付款了。”
我把手里的酒倒到嘴里,登时,眼睛有些模糊,我微闭了一下眼睛,再努力睁开:“噢,这不是艾老板吗?好久不见了,你……你怎么在这?”
“这不是梦瑞亚吗?久违了。”
几年不见艾伯特他还是那样一双圆圆的眼睛,五短的身材更粗壮,脸上又圆了一圈放着油光。
“梦瑞亚,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两年多没见,还是那么……好看!甚至现更美了!原来你除了陪男人吃白饭,还会陪睡?要不今天陪陪我……”说罢,他伸出一只手,朝我的脸摸了过来。
我往后一躲,从高高的吧椅上跳下来,抓起自己的包,冷冷地说了句:“对不起,我还有事。”往外走去。
艾伯特在后面高声喊:“哎,别走啊,我出大钱……”他移动着肥胖的身子,小跑两步拦在我的前面:“别走啊,我不嫌你生过孩子,我也不介意和那么多男人睡过……”他把钱包里的一迭钱递到我的眼前。“够不?”
酒吧里的音乐有点响,他为了让我听得清楚,把声音提得很高,“陪我睡一个晚上就可以赚到十万欧元……”洒吧里几乎所有的男人都朝我们这边看过来。
我抓起吧台上不知是谁的一不酒,泼到他的脸上,扭头就往外走。忽然感觉到刚才喝到肚子里的洒劲都湧到头上来,头部一阵眩晕踉跄一下往前扑去。
艾伯特伸手就要来抱我,可是他的手臂太短了,没等够到我,就被后面的一个声音震住:“不劳你费心。”
我朦胧之中感觉那是一个男人,又高又壮,还挺帅……我微笑地对他说了句:“谢谢先生啊。”眼前一黑,就往地上扑过去……
最后的记忆是一双温暖的臂膀把我扛到肩膀上。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白色的床……我的头转过去……窗口有一个高高的男人站在那里,我很熟悉的那个背影……
我的肚子就在这个时候咕咕地叫了几声,我清了一下嗓子:“嗯……嗯”
站在窗口的男人转过头来:“梦梦,你可算是醒了。”
“弘源,你……来了?我这是怎么了?是你送我到医院的吗?”
“梦梦,是我……”男人走到我的床边,我的眼神从焕散飘渺终于集聚到他的脸上,“噢,瓦克斯,你不是留在沙沙姐家了吗?”
“梦梦,你难道不知道自己酒精过敏?要不是酒吧摇酒师看出不对劲,你这会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吓死我了。”他年轻的脸上有些许的憔悴焦急。
“谢谢你,瓦克斯,我的肚子饿了。”
“饿了好,饿了好,医生说你醒来就要吃东西,这样才可以快点把体内的酒精代谢出去。”他细心地拿过一只保温筒,打开来,粥香味在室内漫延开来。
他细心地盛了一碗,端到我的面前,“医生说,你只适合吃粥。这是我让附近的饭店煮的。不知道是不是你喜欢的口味。”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虽然又高又壮又英俊的小男人,心里有几分的感动,可是嘴里却说:“瓦克斯,你走吧,我没事,吃完了这碗粥我就回家。你也早点回红河谷去了。那里需要你。”
瓦克斯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我的床前,“梦梦,我很需要你,我要留下来照顾你,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看看,没有我,你随时会伤到自己。别看我年轻,可是我知道如何做一个小孩子的父亲,我会陪他玩,陪他一起长大。我还会学着做一个好丈夫。”
我伸手捂住他的嘴。眼前的大男孩,虽然高大,虽然壮实,虽然富有。可是他还年轻,他不应该是第二个安斯尔,我也绝不能让他做第二个安斯尔。
我接过他手中的碗:“瓦克斯,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关心我。可是我只会把你当做我的义弟,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我是你姐姐……”
“好啦不说了,你先吃饭。然后我送你回家。”瓦克斯俊秀的脸上有几分的痛苦,匆忙收拾着东西。
……是瓦克斯一直把我从车上背回到家的,红梅阿姨打开门就大呼小叫:“梦梦,以后可不能一个人去喝酒了,你酒精过敏……”
我的头还晕着,可是我强笑着说:“红梅阿姨,对不起,我再也不会喝酒了。”说罢,我忍着泪,去儿子的房间看他。
小家伙睡了,一只小手曲在脸儿边,另外一只手横伸着抓着一只小狗的尾巴。他睡得正香小嘴巴不时的吸吮着,脸上的酒涡跳动着,那活脱脱一张米弘源式的五官在睡着的时候分外的像。
我笑了,小萨米,妈妈有了你,一切都不重要了,就算是在法庭上受到的污辱和为难也没关系,这一切都因为你而变成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