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有着某种我不知道的恩怨,这个我早就猜到了。

只是从前,都是姑姑表现的明显一点,玄女对陆泽潇的态度始终冷冰冰的,但并没有多大的敌意,不过是不理会而已。

但如今她对陆泽潇的态度,貌似改变了不少,看她的样子,像是恨不得将陆泽潇剥皮抽筋似得。

但陆泽潇对玄女却只是冷冰冰的,并没有像看到姑姑时,表现出那么多的厌恶。

我不禁有些疑惑,总觉得这其中哪里不对。

看玄女和姑姑的反应,她们怨恨陆泽潇,肯定是因为同一件事。

但陆泽潇对她们的态度就不同。

他反复和我说,姑姑很讨厌,很蠢。

但对玄女却只字不提,只简单的没有将玄女放在眼里而已。

我们走了一段路之后,姑姑的情绪才平复下来。

“雨儿,你什么都别听,什么都别想,姑姑这次真的是为了你好。姑姑的确有些私事要办,但这些事情姑姑自己会处理好的,你就不要再问了!”

姑姑沉默了片刻之后,才一脸坚定的对我说道。

这次她虽然没有否认,但直接将我要劝说她的话,全都给堵死了。

“姑姑,你这样做是绝对不会成功的,还是早点放弃吧!”

沉默了半晌,我最后还是忍不住劝说了一句。

姑姑没有吭声,不过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只是不想和我争辩了,但心里的念头,却始终没有改变。

我轻叹了一声,也知道劝说不来姑姑,干脆不再吭声,想其他办法说服她。

我们一路虽然走的很快,但终究还是耽误了一段。

等我们到落脚点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这个地方和之前我们住的宫殿完全不同,这里的建筑以红、黑两种颜色为主。

建筑很粗糙也很古朴,甚至还透着一丝阴森,而且貌似很多年都没有人住过了。

也不知这里经过了多少岁月,总之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雨儿,我们进去吧,今天只能在这休息一晚了,姑姑这就去给你熬药,你先休息一下!”

姑姑一脸倦意的,将我扶到一张床边坐下,这张床完全是用动物的骨骼做成的。

床头还摆着一颗猛犸象的头,这种动物在十几万年前,就已经彻底灭绝了。

没想到在这还能看到它们的骨骼,只是这样一个东西摆在床头,总让人觉得有些违和。

午夜梦回的时候,冷不丁睁开眼睛,看到一颗丑陋的头颅,上面还有两个空洞的眼眶,想想都让人觉得瘆得慌。

“雨儿饿了吗?这里一定有肉吃,不如先吃点东西!”

这时陆泽潇突然出现在房间里,他很自然的走到床边的桌子跟前。

这张不知道什么材质的桌子是两层的圆桌,下面的第一层里,还有一个石头做成的盘子,盘子里有不少肉。

陆泽潇将盘子拿出来递给我,又将从窗户下面的柜子里面,拿出一瓶酒。

我疑惑的看着他,不知为什么,他会对这里如此熟悉。

“雨儿怎么不吃,赶了一天的路,难道一点胃口都没有吗?”

陆泽潇有点担忧的看着我,说着还给我倒了一杯碧绿色的酒,酒香浓郁像是隔了很多年。

这酒味瞬间就在整个房间弥漫开来,使人不禁有些陶醉。

“这就的酿造工艺极为繁琐,酒香醇厚,雨儿身上虽有伤,但喝一点并没有什么大碍,不如尝尝看!”

陆泽潇递给我半杯酒,温柔的说道,看他一脸期待的样子,我本来是想拒绝的,但这酒味实在太难抗拒,我最终还是接过了酒杯。

“谁让你动他的东西?你给滚出去!”

这时,姑姑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她身旁还站着冷眼旁观的玄女。

“你都能来,我为何不能来?你想赶我走,也要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陆泽潇冷笑了一声,眼神中充满了不屑,语气中的厌恶,更是毫不掩饰。

“你杀了他,还将他的魂魄分散开打入轮回!如今你还敢出现在这!我今天就杀了你!”

姑姑的眼圈都有些红了,显然来到这里之后,触动了她的心绪。

“姑姑,你忘记我是怎么受伤的了?你们说的那他是谁?”

我扫了一眼姑姑,有些愤怒的说道。

姑姑看了我一眼,像是要说什么,却又将话说生生咽了回去。

但陆泽潇明显没打算罢手,他不屑的冷笑了一声:“真是贼喊抓贼,他是怎么死的,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如今却要赖到我的头上,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喜欢自欺欺人吗?”

“你说谁贼喊捉贼,难道你敢对天发誓,他不是你杀的吗?他死的时候,就只有你在他身边,而且他的心不见了,是你挖走了他的心!”

姑姑听了陆泽潇的话,本想忍住的怒火,一下子全都冒了出来。

“我没有杀他!我陆泽潇一生杀人无数,若真是我干的,我大可以承认!我杀过那么多仙人,包括灭掉氐族,哪一次我不敢承认?不像某人,做了也不敢承认,还要推到别人的头上!”

陆泽潇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姑姑,周身都透出无尽的银光,这明显是他要发飙的节奏。

“陆泽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这时候,一直没吭声的玄女,突然绕道姑姑和陆泽潇跟前,冷冷的质问道。

陆泽潇微眯着眼睛看著玄女,半晌竟然什么冷笑了一声。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在刻意隐瞒什么事情,却始终不肯将实话告诉我们。

“我为何要告诉你,你们若是想知道真相,大可以自己去查,查出结果之后,肯定会让某人悲痛欲绝!”

陆泽潇说这些话的时候,始终盯着姑姑,眼神中带着几分杀意。

但他最后还是忍住了杀意,将酒杯放在桌子上,绕过玄女和姑姑,就径直离开了。

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半晌,姑姑才不屑的骂道:“畜生,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他死的时候,就只有这疯子在,不是他还是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