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地方也会有作乱?陆泽潇那么厉害,能让他亲自出马治理的祸乱肯定不是小作乱,我突然想到陆泽潇那天在我家里的虚弱模样,那时候的他是刚刚处理完事情吗?
“你受伤了。”我试探的问了一句,他在战争里受伤,现在还没好吧,我的胜算应该大些。
“娘子,无需担心为夫。”陆泽潇的眼睛里升起一抹光亮,在夜明珠的照映下,明亮而柔和。
“为夫重要的部分没伤着。”陆泽潇搂过我的腰,暧昧的在我耳边说道。
他冠冕上的旒打在我的脸上,冰凉的玉质触感提醒着我,我的脸在发烫。
“底下的阴兵在看,你还真是没有一点儿鬼尊的样子。”我不想让陆泽潇看到我脸红的样子,微微偏过头。
“应该让他们好好看看你是谁,省的不长什么记Xing。”陆泽潇松开了我,转正了身子。
我心甘情愿地将心脏交给他对他来说很重要的吧,值得他这样折腾。
“好了,我们就去没人的地方看看吧。”陆泽潇挥了挥手,车子缓慢地转过180度。
“恭送鬼尊大人。”
“恭送鬼尊夫人。”
身后传来震天响的声音,我脑海里又出现黑浪花翻腾的模样。不得不说,这样高高在上的感觉还真是好。在人间的时候虽然有钱就是大爷,受人尊崇,但那种尊崇可不像这种众人伏地,唯我独尊的感觉。
“我不喜欢看这些,我们还是回去吧。”我刚刚靠在陆泽潇怀里的时候微微摸索了几下,槐木令牌没在他身上,应该还是在那个黑色的房间里吧。
“娘子,为夫明白,你不爱这些黑漆漆的地方,为夫现在带你去亮堂的河边吹风。”陆泽潇帮我正了正头上的簪子,难得温润的微笑着。
怪了,这到处阴森森的阴间还有亮堂的地方?而且,阴间有河吗?哦,对了,该是有一条忘川河的。
“娘子,把眼睛蒙上。”陆泽潇神秘兮兮地递给我一块儿手绢儿。
我不明白他要干什么,也实在不方便两只手绑上手绢儿,只好由他给我蒙上了眼睛。
陆泽潇给我蒙好眼睛之后将我按在了怀里,紧紧抱着我。我感觉车子好像加快了速度,有风从我脸侧吹过。
“你的伤,没关系吗?”我又一次试探着他。
“没关系了,娘子安好就好,为夫受那点伤,算不得什么的。”陆泽潇将手臂收紧,靠在我的颈窝里。
“是什么人在作乱呢?比你还厉害吗?”他受伤到底有多重?我能顺利逃出去吗?
“胆小之辈而已,只是当时几处一同发难,为夫中了他们的圈套,这才受了点伤。不过娘子你不要担心,不打紧的,不打紧的。”陆泽潇抚摸着我的脸,语气和缓地解释着。
“娘子担心为夫的样子真是好看,好看。”
没受大伤,那就是说我跑出去的机会很小?我郁闷的低了低头,又差点崴到脖子,这破东西真够沉的。
“我自己的衣服在哪?我不想穿这个,累。”
“晚上咱们回去的时候就换掉,我终究是欠你一个仪式的。”陆泽潇将我头发上最大的步摇拿了下来将我的头按在他的怀里。
仪式?什么仪式?他不会是真的要拿我当祭品吧?给我穿成这样,还蒙着我的眼睛,可是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又算什么,说不通啊。
“娘子,你且小睡一会,歇歇,到了我喊你。”陆泽萧给我盖上了一块毯子,十分柔软。
我捏着簪子的那只胳膊弯了弯,离陆泽潇的心脏更近了一些。虽然我知道我这样做并没有用,但我还是安心不少。
靠在陆泽潇怀里的我渐渐有了睡意,说来也奇怪,我来这个地方这么久了,居然没有饿的感觉,只会有困的感觉,是陆泽潇给我吃了什么东西么?
“娘子,娘子,我们到了。”陆泽潇轻轻摇晃着我,又把我扶了起来让我坐正。
“能拿掉这个了?”我指了指眼上的手绢儿。
陆泽潇为我拿下了手绢儿,柔和的光芒霎时涌来,阴间竟有这样明亮的地方。
我眼前有一片火红的花,对,只有花,粗大的花茎支撑着硕大的花朵。听闻地狱之花蔓珠华沙就是花叶不相见的一种花,在它开花的时候是没有叶子的。
最初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我还想象了一下,觉得这种花没有绿叶的衬托一定很丑,然而今天一见,眼中只剩下美丽和震撼,我甚至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它,比红玫瑰更鲜艳,比红牡丹更雍容,比罂粟迷人,直到后来有人问我我也只能傻傻地说,好看好看,说不出别的来。
入眼处唯一没有被那片美丽的红色占领的就是那条宽阔澄澈的大河,蓝粼粼的水流倒影着温润的光,在红色花朵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娘子,我们走。”陆泽潇揽起我的腰,带我飞出车子,滑到了河岸边。
他牵着我的手,一路沿着河走。
走了一段路之后,有一座大桥跨在了河上,那桥可真好看。光洁细腻的桥身像是蒙上了柔和的光芒,有一圈淡淡的光晕,细细长长,配上桥下蓝粼粼的水,美的不像话。
陆泽潇不在我前方走,而是退了两步,与我并肩而行,用力拽着我的手,一步一步的走。
这桥看着没有多长,但走起来很是费力,走了半个多小时,才走的差不多,快到桥的另一端的时候,我看到了比刚才更美丽的景象。
从桥的另一端望去,有个湖心岛,岛上放着一块大大的水晶,将周围的河水映照出彩虹的颜色。
“陆泽潇携妻萧雨绕行忘川河,步量奈何桥,行至三生石,吾愿以鬼尊之位许诺与萧雨定为永世之婚。”陆泽潇拉着我对着湖心岛那块儿水晶发誓。
那块儿水晶是三生石?刚刚走的是奈何桥?看来老人们说的那些故事是真的。这陆泽潇也是下了本,不过这样骗我,还有意思吗?
如果我现在有能力逃脱,一定不会在这里跟他干耗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