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桌上醉酒的任山河丝毫没有动静,这一刻云书与那名清颜姑娘都是精神一振。
“敌情?!”这个刚才还针锋相对的两人竟然异口同声的问了一句。
棕发男子正是任山河的哥哥,此时转头望了一眼云书与清颜,又看了看满地的酒坛,脸色阴沉的好似一滩腐水,他冰冷且激愤的说了一句:“好你个任山河,醉酒误大事,我看你苏醒之时,如何与我争辩。”
清颜脸色一沉,重新恢复了那沉默寡言的模样,对于这敌情的事情只言片语都不曾发问,不过脸色还是有些许的绯红,右手还时不时的握了握,心中则是焦急的想着,先前明明刺的是小腹位置,怎么那东西还……他的也太长太大了吧?
越想,脸蛋越是红润,似是熟透了的红苹果。
云书关注的自然是重点问题,他开口询问道:“红城相对深入西桑境地,远离战线位置,怎的还会有敌情,你如何得知?”
任屠北脸色阴沉当中带着桀骜,他盯着云书看了一眼,随即冷哼一声:“你是何人?”
不说话,云书只是伸手从桌上将那个兽皮面具重新戴在脸上,这便是最好的回答。
任屠北见状,皱眉点头,说道:“随我来,任山河这废物,看来是指望不了了,我们一同上城墙,边走边说!”
与那清颜对视一眼,三人立刻离开酒楼,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店小二趴在一张小桌上,见客人要走,当即问了一个掌柜最为重视的问题:“客官几位,谁结账啊?”
“我结你奶奶个腿!!”任屠北突然破口大骂,右手更是凌空一推,将那名店小二直接是隔空给震飞了出去,重重落地之后,哎哟哎哟的惨叫个不停。
见此情景,云书眼睛一亮,暗道:“此人的功法还真是偏门,这一招应该是上古功法当中的推山手。”
在掌柜叫喊声脱口而出之前,三人立刻消失在了外面茫茫夜色当中。
沉闷的鼓声一下下敲响,惊醒了多少睡梦中的百姓。
天空的那一抹妖异蓝色依旧在极远的地方如同波涛荡漾而来,一阵一阵好似永不停息。
红城逐渐的被唤醒,尤其是城墙之上,已是重兵把守。
城主段有方,亲自披甲登城头,站在一名手持火把的士兵身边他眺望远方,沉声喝道:“敌军多少人?”
“敌军靠近树林方位,具体数量不知。”
“敌军可有攻城器械?”
“具体不知。”
“可有地庸强者?”
“这……不知……”
面对这唯唯诺诺一问三不知的属下,段有方怒而打出一个响亮的耳光,将此人打的连退三步,他大声斥责道:“这个不知,那个不知,要你何用?还不立刻派出斥候再探再报?”
在铿锵鼓声当中,云书,任屠北以及清颜迅速登上城墙。
段有方见到任屠北,竟然放下城主的派头,弯腰作揖说道:“任都统。”
城主的地位远比小都统要高,这一动作着实令人啧啧称奇。
“嗯……”任屠北到来之后,如同一个大将军一般藐视全场,他眼视远方,看到的是漆黑的一片,即便此时月明星稀,但在远方树林当中,依旧是无法看清全貌。
风呼呼的吹拂,吹动清颜的衣裳,让此娇小美人,捋青丝眺望城外,已是一副美丽画卷。
云书煞风景的来到身边开口说了一句:“你可有方法照亮前方树林?”
清颜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压低了声音似乎生怕别人听到一样:“你离我远点,照明的宝物,我即使有,也无法照亮整片树林。”
“任都统,我等如何是好?这红城内部士兵大多已经撤居后方虎厚城,此时兵力不足五百,对方倘若兵力超过两千,那便莫要再谈什么守城了,直接弃城逃命算了。”
谁知任屠北冷哼一声:“还未曾开战,便已是做好逃命的准备,你个城主,当的好啊!”
“我……”段有方脸色阴沉,但却不敢反驳,脸上却无羞愧之色,只是暗暗咬牙。
见云书眺望城外远方树林,任屠北有心试探,他开口解说道:“先前有巡逻士兵在城外发现异常,寻找到了十几人巡逻小队的尸体在东边区域被截杀干净,随后顺着路上的蛛丝马迹,找到了那藏匿在林中的敌军部队。”
“看到敌军了?”云书立刻询问。
“不错,看到了,但是光线太过昏暗,并未看清有多少人,只是感觉灌木当中尽数都藏着敌军。”
“那些巡逻的士兵呢?”
“哼哼,十几人的小队尽数被砍杀,只有一人带着重伤归来。”
“他们没有乘胜追击?”
“没有,只是在树林当中藏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云书皱眉思索,倘若敌军有能力攻城,恐怕早就动手了,怎么可能还等到现在,而且敌军人数众多的话,岂可让一名重伤的巡逻士兵回来递送情报?
于是云书立刻开口说道:“敌军人数不多,但究竟为何藏匿树林,原因不详。”
任屠北饶有兴趣的望着远方,呵呵笑了:“你可有妙计照亮那片树林?”
“照亮个屁!”云书果然和鸣蛇处的久了,潜移默化的被他的痞气给传染,他低声说道:“想办法,点燃树林,烧光他们!”
“哈哈……”任屠北微笑点头,一头棕发迎风飘荡:“与我想的一样,火烧,烧光这群杂碎,如此,还能照亮前方树林的阴暗,来人,取弓来!”
段有方立刻从身边的守城士兵手中夺过一把木弓,毕恭毕敬递交给任屠北。
任屠北抓过木弓,脸色一沉,冷声道:“这破东西,根本射不到那么远的位置。”
段有方无奈摇头:“红城之内,这种木弓是统一配备的,凡品四层左右的人可发挥最大射程四百多步,除此之外,并未有更好的弓箭了。”
“烦!”任屠北好似空有一身力气却无处施展,脸色阴沉,随即用力将手中的一把长弓拉如满月,最后更是手臂力量不停,用力往后一扯,直接将这一木弓如同孩童玩具一般直接扯断!
“都是废物!”
在这尴尬的时候,段有方身边立刻有人冲刺而来,到达之后单膝跪地他语速极快的说道:“报告城主,前方有附近村民集体而来,即将到达视线范围之内,似是要进城!”
“进城?”众人一愣,随即云书暗道不好,这是惯用手段,逼迫那些优柔寡断的城主开门放难民进入城池,趁机混入奸细里应外合将城池攻打而下。
倘若不开门,城主便要承受那些那难民的指责,同时还会让士兵军心涣散。
任屠北早就见识过这种被人玩烂了的招式,尤其是在北方,他的父亲最喜欢用这种驱使无辜百姓攻城的手段去攻打北方的蛮子,屡试不爽,想不到今日竟然轮到他来守城。
当机立断,任屠北立刻喊道:“这些村民当中混入了敌军的奸细不可开城门,找人在城池之上,引导他们转移到红城侧方,让他们在那边等待战斗结束,谁若是中途逃走,直接射杀!”
段有方多此一举的喊道:“照做!”
“是!!”
在此期间,清颜一直保持着皱眉的状态,也不知她究竟心中所想何事。
云书站立城头望向远方,果然不久之后便听到了孩童哭泣与女人惊叫的声音,他们在远处的月光下举步维艰,似乎是有附近村庄的人口总和,近百人左右,一同朝着红城城门而来。
“开门,开门啊!!”
“快开城门,我娘受伤了,需要医者治疗!!”
“我爹快不行了,快开城门啊!”
村民们在城池下方用力拍打城门,可是城门却迟迟不肯开启,众人忍不住将目光投放向那黑暗的树林当中,似是杯弓蛇影,又如四面楚歌,一个个精神紧绷,紧张到了极点。
“开门,开门啊!!”一个半大的孩子用力敲打城门,别看他人小,却有着一把子力气,将城门砸的咣当作响。
云书听闻这声音,心中莫名的一惊,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名——丁二牛!
这个时候终于有人按照任屠北的方式去做,对着城墙下方死命的喊话,想要引导他们远离城门口,绕着城墙而行,转移到红城侧方。
而这时,一道寒光从远方林中迸射而出,在众人惊恐的目光当中,极为精准的刺透一名怀抱襁褓的妇女胸膛,将其与那名婴儿串联在一起。
妇女倒地,婴儿没有声息,竟然是一箭双雕的射箭本领。
“哇……”百来号人哪里还顾得上城墙上的引导,一个个疯了似的拼命的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