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别急,臣这就来。”
风霁白左手一个三皇子,右手一个叶灵。静谧的夜色下,仿佛一切都被静止了,但风霁白知道,这仅仅只是暴风雨的前奏。
叶灵还没法完全掩饰住自己眼中的敌意,不过有风霁白制着他,他倒也没露出什么来,三皇子宫释疑惑地看了他几眼,因他不说话,很快宫释便觉得没劲了。
他们走到一处破落的门口停了下来,在五斗胡同里,有很多这样的居所,因为这是一个混乱的三不管地方,来来往往什么样的人都有,大都是穷苦潦倒的底层百姓和诸如戏班子一类的流动走士。
“就是这儿了……”叶灵抿了抿唇,对她低声说。
“什么在这?你今晚碰见的那个人吗?”宫释眨巴着大眼睛,不解地问道。
风霁白没有向他解释,实际上她现在全神贯注的注意着暗处那伙人的动向。
她看着叶灵,低头轻声问:“谁在这?”她想知道是洪叔还是刘成庆。
叶灵看了看宫释,有些迟疑,但在接到风霁白示意的眼神后,他舔了舔干燥的唇,做了一个口型:刘。
“你要进去吗?”
少年点点头,脸上出现一丝不易察觉地愤恨:“我要亲手解决了那个人。”
风霁白沉吟半晌,开口道:“万事小心。”
她让叶灵单独进去是有原因的,就是为了引暗处的那伙人。
宫释一脸悠哉的站在一旁,仿佛认为风霁白是他可以信任依靠的人,所以即使是在这种场合,也提不起警惕心。
“殿下,您到臣这边来。”风霁白在心底叹气,她没办法去任由这个小少年受到伤害,不管是她名义上的上司,还是她实质上……有着血缘关系的弟弟。
刀剑无眼,待会儿肯定有一场恶斗。
宫释为人傲娇的很,但他却意外地比较听风霁白的话,闻言立马就靠了过来,还稚嫩地说:“别害怕,本殿下会保护你的!”
而在里面,叶灵如泥鳅一般灵活地绕过各种设障物,终于来到了刘成庆藏身的窝点,并惊动了他们。
“什么人!”刘成庆一惊,待看清眼前的人后,异常惊讶的叫到:“怎么是你?你不是死了吗?!”
“是我,我来是向你这个叛徒讨命的!”
里面传来刀剑缠斗的声响,而风霁白这里,也终于发生了异变。
只见哗啦啦地从各个角落里冒出了一伙拿着刀的人,而为首的,正是面露狂喜之色的田荣。
“田大人怎么有心来这?”风霁白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他。
“那本官也要问问风大人,为什么会在这了?”田荣脸上挂着虚伪的笑,眼底却充满了狡诈狠厉。
“夜宵吃撑了,出来散散步。”风霁白淡然若水的回答道。
田荣脸上肌肉抖了抖,恶狠狠道:“散步?散到叛贼窝里来了?”
“什么叛贼窝点?在下怎么听不明白?”她故作疑惑地问道。
“哼!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据本官调查,这里正是行刺圣上的刺客窝藏之处,风大人这么晚独自一人来这,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比如——”田荣话锋一转,露出了凶恶的笑意,“和贼子有着勾连的关系?”
“你放屁!”三皇子宫释早就忍耐不住了,从风霁白身后蹦了出来,指着田荣鼻子道:“本殿下是来查案的!你居然敢诬陷我!”
没想到三皇子也在这里,田荣一惊,因为天色昏暗看不出身形,加上风霁白他们说话的声音实在太小,一时没有认出来。
他气焰瞬间降了下去,对着愤怒的三皇子低声下气地道:“殿下!老臣一时眼花没有认出殿下实在是罪该万死啊,但臣、臣说的不是殿下,是这个风霁白、风霁白勾结……”
“你又在放屁!风霁白是我的辅臣!你这是指着我鼻子说我勾结意图谋反吗!”没想到宫释反而更生气了,咋咋呼呼地像一只快炸的炮仗。
田荣瞠目结舌,实在没想到三皇子殿下的脑回路是如此惊人。
风霁白嗤笑一声:“田大人说在下勾结贼子,可否有证据?”
田荣向后一挥手,带出了一个哆哆嗦嗦的人,正是今夜在青楼里的那个老酒鬼。
“证据?证据这在这!风大人今夜可见过此人?”田荣得意道,“这个人是一个情报贩子,他说你向他问了一个人的情报,而那个人,据本官调查,正是刺杀圣上的主谋!”
风霁白的神经开始紧绷住,她没有料想田荣的速度居然也这么快。
“你作为命官,在得知谋犯后居然不禀告官府,反而一个人前来贼窝,你欲意居心何在?难道还用说吗?”
还没等风霁白开口,宫释又抢答了:“那是因为你们太蠢,我们早已调查好真相,今晚就打算突击调查,而你这个臭老头!居然跟踪我?想独吞了案子的结果了吧?!”
他越想越气,觉得田荣就是来跟他争胜利果实的。
风霁白一笑,她就知道带着三皇子会有用,这不,他就成为了风霁白最大的‘人证’了。
正当田荣气的发抖却被搪塞之时,她身后的门突然洞开,叶灵一身是血的退了出来,急忙地对风霁白喊道:
“公子小心!”话音刚落,里面又冲出来几个拿刀的人,正是刘成庆的人。
田荣心狂跳,他认出了这个少年的眼睛,正是那天行刺皇帝的那名少年刺客!
“好啊!风霁白你果然勾结叛贼!来人,将这个人给我拿下!”
田荣一声令下,官兵手中的刀尖就直直地冲向了风霁白。
一时间前有猛虎,后有饿狼,瞬间将风霁白团团包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