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小爷到底是男是女!说!刚刚是哪只手!“
宫释涨红了脸,恶狠狠地指着他面前的一个无赖痞子,脸上的表情异常愤怒。
原来刚刚三皇子殿下百无聊赖的坐着,突然之间就感觉到一阵油腻恶心的触感在他侧脸上滑过。
他呆了一瞬,然后才不可思议的意识到那是一个下流的抚摸。
可怜的小皇子从未经历过此等被占便宜之事,顿时就暴躁了。
其实也不怪人看错,宫释小朋友还未完全长开,出落得非常俊俏,不说话的时候看上去就跟个漂亮小姑娘似的。
此时,他一脚踏在倒地的板凳上,伸出手在空中指指点点,一副誓要血溅当场的架势。
一声怒吼之下,青楼内几乎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目瞪口呆看着这个小公子。
可惜的是,小皇子空有气势,却抵不住眼前这几个真正的流氓痞子的厚脸皮。
刚开始那个痞子也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屁股底下的板凳就被小皇子狠狠一踹,摔了个狗吃屎。
等迷迷瞪瞪地爬起来后,发现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少爷正恶声恶气的瞪着他,身体一抖一抖的,看起来气的不轻。
痞子嘿嘿一笑,瞧着不过是一个跑出来偷玩的富家小少爷,毛都还没长齐呢,不过是虚张声势,还真能扒了他的皮?怕个甚!
甚至他还起了调戏之心,爬起来后露一脸流里流气的笑,对宫释挤眉弄眼道:“哎呦是哥哥不好认错了人,谁怪小公子长的实在是太好看了,让在下,嘻嘻嘻嘻,实在是情不自禁嘛~”
宫释鸡皮疙瘩都顺着后背爬了上来,他实在是被这人的猥琐劲给恶心坏了,出身在宫廷玉殿中,恐怕还没有人有这个胆子这么跟他说话!
他气的手抖,正想抽出藏在腰带里用来防身的匕首,却被一个人摁住了。
他抬眼看着站起来的风霁白,生气地道:“你干什么?放开我,我要打爆这人的狗头!”
风霁白一身雪衣,更衬得肤如白玉,她稳稳地按住宫释的手,垂眼正声道:“公子请息怒,我们引起太多注意了。”
这一次是秘密出行,如果被识的人发现,那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更何况,那个原本警惕站在楼梯暗处的人,也注意到这边的喧哗,正偷偷狐疑看向这里。
“放手啊!”小皇子不听,还拧着身子挣扎着。
有几个坐在二楼的宾客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动,时不时看过来。里面说不好会有认识的贵人,这种地方不能久留。
趁着几个老鸨正在努力安抚息事,风霁白一把搂住宫释的肩膀,微微倾下身,附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殿下,如果被其他几个皇子知道了你在这,他们一定会以殿下生事为由将你关在宫里,到时候你出不来,案子就落到田荣或方巍之头上去了。”
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小皇子瞬间从怒火中清醒过来。
他胸口起伏了好几下,紧紧抿着唇,终于放弃了抽刀砍人的想法。
风霁白不动声色赞赏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孩子,比她想象的稍微更能沉住气些。
他们正打算从这里离开,走过那个作死的无赖面前,那痞子还以为他们怂了,歪笑着扯扯裤带对他们做了一个非常下流的动作。
索性小皇子没有注意到,风霁白侧目看了他一眼,冰冷如霜的眼眸闪过一丝光泽。
等看热闹的人散去后,无赖一屁股坐在地上,正打算叫第二壶酒开开心,低头一看,却发现一股血迹正顺着胯下汩汩流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一声痛苦的惨叫响彻大堂,那个无赖捂着胯面色惨白惊恐地在地上滚来滚去,腥红色的血流了满地。
众人又纷纷聚起来围观,老鸨扭着身子走过来,嫌恶地用帕子捂了捂嘴,一挥手叫几个龟公将人拉出门外去。
风霁白拉着还在生气的三皇子宫释上了二楼,那个躲在楼梯下的人已经走了,不过无所谓,她已经从情报贩子那里得知了他的藏身之所。
“对了,你说的情报线索呢?”三皇子终于想到了这一茬。
风霁白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得知的消息,这件事有些地方她得自己查,不能透给皇帝这边的人。
所以不管是田荣还是方巍之,她都得比他们更快的抢占先机。
风霁白对三皇子摇了摇头,轻声道:“还没有,臣还需要一点时间。”
宫释皱起了眉头,狐疑地看着她:“刚刚那个老酒鬼不是说了什么什么五斗胡同?喂,那个人就是情报贩子吧,你还问了他什么?”
他的表情严肃而认真,风霁白一怔,她还以为他并没有听,没想到倒是懂了。
她沉吟半晌,正在想找一个理由搪塞过去时,却听到一阵哄闹兴奋之声。
“快看!流月姑娘出来了!”
“难道今晚还能看到流月姑娘唱曲儿?”
“流月?她今晚不是有贵客了吗?”
三皇子还记得流月是琳琅阁的头牌美人,这一下,注意力被转去了大半。
只见三楼的楼梯上缓缓走下一个女子, 皎若秋月、瑰姿艳逸、一貌倾城、般般入画。
众人一阵抽气惊叹之声:“我怎么觉得,流月姑娘今晚好像更美了些。”
流月微微回头,一双美目流转含情,看向她身后的一个人。
待到那人施施然出来,众人又是一阵抽气。
风霁白眯起眼睛,看着那艳色绝世、占尽风流之人。
正是好几日没有见过的,凌郡王楚泠琅。